轟隆。
一聲震響下,就見一道人影猛地倒飛出去,狠狠的撞在地麵上。
青磚鋪就的地麵,瞬間被砸開一個大坑!
塵埃漸漸散去,很快便顯現出裏麵的人影來。
赫然是上清道教的青道夫!
此時的陳道明,早就沒了之前那種瀟灑的感覺,身上盡是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直流,儼然是成了一個血人。
而在另一邊的陳安,則是負劍而立,身上連半點傷口都沒有。
孰強孰弱,一眼便可分辨出來。
“我早就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放棄吧,讓我過去,我可饒你不死。”
陳安淡漠說著,步步向前。
“陳大師,你這又是何苦呢?非要這般相逼?”
青道夫撐起身子,麵上盡是苦澀。
他自認為自己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武道界的巔峰,隻要不是神境過來,他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在麵對陳安的時候,他卻隻能被動防守。
這還是陳安尚未全力而為的情況下!
若是他用盡手段,自己隻怕是要被格殺當場。
不過,即便如此,陳道明依舊沒有要退讓的意思,以一人之軀,立於上清神教的山門跟前。
“陳大師,今日你便是殺了我,在我上清神教中,也沒辦法將我上清神教的聖女帶走。”
“我的實力,並非是上清神教最強的。”
青道夫這般說著,猛地吸了口氣,再次恢複了狀態,十分堅定!
“我能不能將洛書瑤帶走,那是我的事情,至於你,再不讓開,就休怪我陳長青下手無情!”
陳安說著,身形在動,快若迅雷一般,瞬間掠至青道夫的跟前。
一道寒光一閃而過,眼見著就要降臨在青道夫的頭上。
陳道明心下大驚,哪裏還顧得上說話,猛地提氣,一劍橫掃而過。
叮的一聲脆響下,青道夫再次往後接連倒退,他隻感覺自己一條手都在劇烈顫抖,險而又險的連自己手中利劍都要握不住了。
至於陳安,卻是沒有停留。
瞬息之間,接連斬出近百劍!
道道光華閃過,陳道明的反應能力極快,可依舊是跟不上陳安的速度。
在一劍又一劍的攻擊之下,他身上的傷口,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
“此人當真是不死不罷休啊!”
陳安一邊進攻,一邊內心暗歎。
但他終究不是要來殺人立威的,想了想,眼裏掠過一抹銳芒。
“你的境界,一直都是執著於手中的劍上,今日你攔我,我看在華夏武者不易的份上,饒你這一條性命。”
“但你這劍,今日必毀!”
說話間,陳安手下力量陡然增加。
砰砰砰!
隨即朝著對方接連數劍斬出。
青道夫隻感覺一股強勁的氣勁,直朝自己這邊猛地湧了過來,一股無形的壓力,直讓他感覺自身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這人的實力,為什麽會這麽強大?”
青道夫越打越心驚,被動地防守起來。
可陳安的劍又快又狠,而且每一劍都是斬在青道夫的劍身同一個位置上。
這樣強烈的連續打擊之下,便是真正的神兵來,也要承受不住!
如此持續了將近一分鍾的時間後,青道夫手中的利劍,終於是不堪重負,在陳安的又一劍斬來的時候,頓時發出了哢嘭的一聲脆響。
利劍一分為二,劍身重重地掉落在地麵上。
戰鬥,也在這瞬間,戛然而止!
青道夫的一身修為,都是用來蘊養手中的劍上麵了。
現在劍終於毀去,他自身的實力,也將大打折扣。
全盛時期的他,都不可能是陳安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呢?
“劍,斷了……”
青道夫終於罷手了,立於一邊,看著掉落在地麵上的劍刃,不禁苦笑一聲。
他一直不讚同自己那位夫人的做法,擅自篡改他人的記憶,這有違人理。
然而,他那位夫人絲毫不聽勸,依舊一意孤行。
作為丈夫的他,明知事不可為,也隻能站在自己夫人的那邊。
所以,他才會在上清神教的山門之下,出來阻攔陳安。
可現在,他的劍斷了,也宣布了今天的戰鬥到此為止。
他也已經沒有半點力量,能再繼續阻攔陳安的前行了。
“多謝陳大師不殺之恩。”
青道夫很快便恢複過來,對著陳安抱拳一拜。
陳安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你的執念太深,以為養劍才是通往大道的道路,孰不知,修煉一途,修煉者的自身才是根本。”
他說著,目光朝上清神教的大殿方向望去,一步步緩緩往前走去。
“我今日斷你的劍,是要讓你破而後立,自己好好體悟去吧,趁著有生之年,突破神境!”
說話間,陳安他人,已經邁入上清神教內門的山門。
“破而後立……破而後立……”
青道夫呢喃自語,眼神中帶著幾分迷惑,又有幾分恍惚。
可是很快的,他的神色,盡數被悔恨所代替。
“夫人,你終究是做錯了,為了上清神教那捉摸不定的未來,而得罪了他陳長青,這樣的抉擇,從一開始便是錯的。”
“錯嗎?我看未必!”
正當這個時候,一道清亮的聲音,驟然間在青道夫的耳畔邊響起。
“不過,那陳長青說的沒錯,你的執念太深了,今天破劍,也並非壞事,你且去吧,他交由我來對付。”
聲音漸漸消散,到了後麵,已經細不可聞。
青道夫聞言,則是長歎口氣,看了看地麵上的斷劍,最終還是沒有去將之收回來,而是轉過身來,神色恍惚地往山下行去。
與此同時,陳安已經進入到了上清神教內門內部。
“陳大師,這邊請!”
在長達數百米的台階底部,一人立於陳安前方,對著他拱手相邀。
此人,乃是上清神教的內門的守門人,實力已經達到了神境的邊緣,比起青道夫一點都不差!
若不是青道夫親自出來,今天要應付陳安的人,是他才對。
“既然你上清神教,不以禮待我,又何必來這一套呢?”
陳安看著對方,冷冷說道。
那人聞言,隻是發出一聲苦笑,“今日之事,並非是我們所願,一切都是另有原因,還請陳大師息怒!”
“我上清神教的掌教,已經在大殿中等著您了,事情緣由,掌教會向你解釋得一清二楚!”
“另有原因?”
陳安聞言,眼裏閃過一抹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