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當空,星光璀璨,遍布著星芒的小道上,一道修長的人影在零零碎碎的語聲中,緩緩的前行著。

“那個可以的話能和我一起去看電影麽?”

“不行不行,這樣太直接了,必須要穩妥些才行。”

“那個周末你有空麽?”

“這樣是不是會給人一種明顯有什麽不良企圖的感覺?”

“唔……該怎麽樣才能顯得自然一些,唔……果然還是會緊張……既然這樣,不如直接的決出勝負。”

完全沒有意識到四周閃過的那一道道詫異的視線,墨簡緊繃著胸膛中那顆如同灌了水銀般沉重的心髒,大步向遠方升起的燈光處走去。

“那個……”氣勢如虹的聲音在眼前那張柔美的麵容抬起的瞬間戛然而止,墨簡就像塊十足十的木頭般呆呆的看著一臉訝異的施雪,完全想不起前一秒他要說的是什麽。

“什麽?”

“那個……那個……”不停的重複著那個的墨簡,完全的拋卻了他那不久之前如鐵一般的決心。

“你怎麽了?”施雪靜靜的看著語無倫次的墨簡,有些擔憂的問道。

墨簡怔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當他察覺到施雪臉上那一抹濃濃的憂『色』之後,他不禁暗道自己太不中用,情緒的反差讓他一時間想都沒有想的將潛藏在下意識中的這句話說了出來。

“請和我一起去看電影!”

“唉~” 施雪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歎。

而墨簡也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完全的石化了,就算並沒有泡妞經驗的他也知道這句話到底有多糟糕,這使人聽起來比起請求更像命令,而且這句話實在他未向施雪確認她是否用空的前提下說出的,這不禁讓他有種想一頭撞死在身旁柱子上的衝動。

施雪怔怔的看著墨簡如一把標槍般筆直的身體,她的臉上不知為何又有些發燙了起來,她將頭埋的低低的,甚至連抬頭看墨簡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可以的話,這個周末一起去看電影好麽?”墨簡終於承受不住這尷尬的氣氛,率先打破了寂靜,他明白這個時候總該要說些什麽才是,雖然他並不知道是不是該重複一次,但現在也隻有破罐子破摔了。

施雪聞聲一顫,但並沒有回答,相反她將頭垂的更低,她從沒有給人邀約的經曆,話說從中學開始她的身邊就不乏有想要約她的人,但這些想法僅僅在萌芽的階段便被施雪無情的扼殺了。

“是麽,我明白了,對不起,打擾你了。”有些失落的語聲緩緩傳來,即便是無法見其表情,施雪依然能夠在這一句話中聽到近乎絕望的失落感。

“那個……”施雪猛的抬起頭,叫住了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的墨簡,“周末嗎?”

細弱蚊『吟』般的聲響在墨簡的耳中卻如同平地一聲雷般的炸響了,他隻覺得有些天旋地轉,胸膛中那顆緊繃的心髒一瞬間仿佛也要跳出嗓子眼般的躁動著。

他生硬的像隻機械般的扭過頭去,看著施雪嫣紅的麵容,不停的點著頭。

“周末下午可以麽。”

“嗯……”

“那下午四點,在校門口碰麵。”

“嗯……”

就在墨簡走後,施雪也一溜煙的跑出了八角亭,就連她自己也想不到為什麽會答應墨簡的邀約,她緊捂著那顆小鹿『亂』撞的心髒,滿臉嫣紅的一路小跑而去。

燈光與星光,落寞與盎然,行人寥寥的街道中,墨簡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是如此寬闊,人生是如此美妙,踏著燈光迎向星光,他挺著筆直的身軀,哼著一首不知名的小調,大步的向前走去。

鏽跡斑斑的防盜門隨著鑰匙的扭動在一聲牙酸的聲響中緩緩開啟,墨簡麵帶微笑的走了進去。

剛入門口,墨簡便迎來了數道詫異的目光,他淡淡一笑,道:“我的臉上是不是有朵花?”

李天鷹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你臉上沒有花,隻不過你現在的表情就像一個賣花的大姑娘,一下子把手中的花全賣光了般。”

這並不是個很好的比喻,不論是哪個男人被比喻成大姑娘都不會是件開心的事,但是墨簡此時非但沒有一絲怒意,笑意反而更濃。

李天鷹一愣之後不禁長舒了一口氣,扭頭向顧絕歎道:“果真如你所說,現在不論說什麽他好像都不會在意。”

顧絕哈哈一笑,調侃道:“那是自然,不論是誰在約到佳人之後,心情自然都會十分的好,所以不論你說什麽,他自然都不會在意。”

“真的?”田雞仔聞言立馬跳了起來,他滿臉陰笑的看著墨簡,剛準備去說什麽,卻被墨簡毫不留情的將它打斷。

“閉嘴。”墨簡掃了掃眾人,接著說道:“我想你們也知道了,所以我也沒必要再去重複,我隻希望你們別再給我搞什麽即興演出。”

看著墨簡消失在門後的身影,顧絕輕聲一歎,道:“看來這一次沒戲了。”

田雞仔耷拉著腦袋,一臉沮喪的說道:“憑什麽到我這就隻剩閉嘴了。”

顧絕淡淡一笑,道:“因為你拙唄。”

李天鷹搖了搖頭,笑道:“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誰見了都愛的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情聖田大爺怎麽會拙呢?要怪也隻能怪象牙太貴。”

李天鷹的前一句話一時間將田雞仔捧的飄飄欲仙,但後一句話就讓他丈二了起來,李天鷹怎麽忽然扯到象牙了?

張寶和羅烈聞言不禁哈哈一笑,便站了起來,紛紛向各自的房間走去,而李天鷹也在輕輕一拍田雞仔肩膀之後,隻留下了句“加油。”便也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時還是鬧不明白的田雞仔不禁向依舊哈哈大笑的顧絕看去,雖然他沒鬧明白顧絕等人為何發笑,但是卻隱隱約約有了一種被戲弄的感覺。

“你tmd笑什麽?”

顧絕白了一眼田雞仔,硬生生的止住了笑意,說道:“笑你。”

“笑我什麽?”

“笑你吐不出象牙而已。”

“你tmd能吐出象牙,倒是吐一個給我看看。”

顧絕一臉驚訝的看著惱羞成怒的田雞仔,但隨即驚訝也轉為了臉同情,“白癡果然是無『藥』可救的,謝謝你為我證明了這一理論。”

“你tmd說什麽!”

顧絕重重的歎了口氣,完全不顧田雞仔的吼叫,緩緩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時間又剩下田雞仔一人的客廳,不禁讓田雞仔有了種想要發泄卻又無處發泄的莫名怒火,“象牙,像你大爺,誰能吐象牙,也tmd讓我見識見識……”

“咦……”田雞仔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般的沉思了起來,“象牙……吐不出……狗嘴!”

“我日你們先人的板板!”終於搞明白了的田雞仔一聲怪叫之後,氣衝衝的推開自己的房門,‘砰’的一聲重重的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