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一陣細瑣的聲響中,墨簡緩緩的睜開雙眼,大腦的一片空白在下一瞬間的運轉下,他猛的坐了起來。

“是夢麽?”緊捂著頭,在回憶中確認昨晚發生的一切並非夢境之後,他才『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而正圍坐一團說些什麽的李天鷹等人,看著忽然坐了起來,一臉沉重的表情自語之後又忽然的傻笑的墨簡,不禁為之一愣。

“他怎麽了,昨晚回來的很晚,難道是和田雞仔那小子一樣撞邪了?”張寶說完便看了看一旁如同被風幹一般不停打擺子的田雞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機靈,他對鬼怪這一類的話題總是十分的敏感。

“撞你個頭,就算是墨老大真的撞鬼,我們該擔心的也是那個鬼。”

“你怎麽把我說的像個惡鬼?”墨簡淡淡的笑了笑,便向說話的顧絕看去。

看著不怒反笑的墨簡,顧絕不禁愣了,他小聲的對著李天鷹說道:“我說,墨老大該不會是真的撞邪了吧?”

盡管顧絕已將聲音壓到了很低,但還是沒有逃過墨簡的耳朵,隻見他苦苦一笑,道:“喂,做道士的也會怕鬼麽?”

看著做了個鬼臉的顧絕,張寶圓睜著雙眼,看向李天鷹說道:“果然是撞邪了,要不然這麽小的聲音他也能聽到?”

墨簡看著神神叨叨的張寶幾人,不禁有些苦苦的笑了出來,“胖子,我沒聾,為什麽不直接問我?”

“切~”張寶白了墨簡一眼,道:“當我傻啊,如果你撞邪了就算我們問你,你也不會說,如果你沒撞我們問你,那不是找沒趣?”

這次輪到墨簡愣住了,他看著神經兮兮的張寶、顧絕幾人,隻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李天鷹看著墨簡的表情,神秘的一笑,“依我所見,他並不是撞邪。”

“不是撞邪?”異口同聲發問的顧絕和張寶已經完全顧不得控製音量的大小。

隻見李天鷹猶如真的神棍般負手繞了兩圈,又不明所以的胡『亂』的掐了掐手指,這才向墨簡一抱拳滿是欣喜之『色』說道:“恭喜。”

墨簡不禁再次一愣,他很少有丈二的時候,但是今天他卻完全的懵了。

見墨簡半響沒有動靜,羅烈竟也開起了玩笑,隻見他淡淡一笑說道:“敢問大師,喜從何來?”

李天鷹捋了捋『毛』都沒有的下顎,道:“喜從天降,你們看他,印堂發亮滿麵紅光眼『露』桃花,想必是走了桃花運。”

看都沒看一愣愕然的墨簡,羅烈便說道:“這大師您都能看出來?”

李天鷹一甩連衣袖都沒有的手臂負手而立,儼然一副大師的風範,搖了搖頭說道:“我倒並非是看出來的。”

“那您是這麽知道的?”顧絕、張寶、羅烈三人竟像彩排好一般的齊聲問道。

李天鷹神秘的指了指眼睛,看著怔怔的墨簡,笑道:“我乃是親眼所見。”

“哈哈哈哈哈……”

眾人的訕笑中墨簡的臉『色』忽然變得陰晴不定,“我靠!”大大聲的靠了一下之後,就連墨簡自己也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他總算是想通了,看來李天鷹他們昨晚必定跟蹤了他,所以才會再一大早給他來上這麽一出。

隻不過他還是有些鬧不明白,既然李天鷹他們跟蹤了他,自然也會知道田雞仔所說的撞鬼不過是他和施雪的惡作劇,但如果是這樣,田雞仔此刻為什麽還會失神落魄如同真的撞邪一般的憔悴?

看著李天鷹他們那一雙雙閃爍著戲謔光芒的眼睛,墨簡終於明白了,他們之所以不告訴田雞仔,隻因為這件事實在太過有趣。

上午的補習之後,李天鷹、顧絕等人居然很識趣的沒有出現在墨簡的麵前,而墨簡倒也落得清閑的站在教室不遠的過道上。

隨著川流不息的人群緩緩熙攘的走去,墨簡也終於看到了施雪,她也在尋找什麽般的在人群中搜索著。

看著遠遠便『露』出一絲微笑的墨簡,施雪不自覺的低下頭去,隻要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就變得麵紅耳赤。

“等很久了?”施雪麵染紅霞的看著墨簡。

墨簡淡淡的搖了搖頭,看著無限嬌羞的施雪,隻覺得心中湧起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悸動,他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走吧。”墨簡全然不顧四周的學生,輕牽起施雪柔若無骨的小手,施雪在觸電般的一震之後,也並沒有推脫的將頭垂的更低。

而這一幕落在了不少過往的學生眼中,不禁鬧出了一片噓聲。

“大白天就這麽親熱……”

“話說那女的不是二班的施雪麽?”

“是哦,就是那個號稱萬年冰山的施雪。”

“那男的我好像見過,是那個什麽……叫什麽來著?”

“不就那個成績全年第一的那個什麽優等生麽?”

一連串細微的語聲至從墨簡身邊經過的人群中發出,直聽施雪想找個洞鑽進去,但是墨簡卻並沒有顯得一絲的在意,反而將手中的柔荑握的更緊,隻因他本就是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的人。

然而就當墨簡想帶著施雪離開的時候,一道明顯帶有挑釁意味的從身後傳來。

“什麽tmd成績第一,不過tmd是個小白臉,我草,還tmd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一個頭發較長看起來有些凶狠的男子在一個短短粗的胖子陪同下一臉怨毒的死死盯著墨簡。

但墨簡卻並沒有因此而被激怒,相反還對那個辱罵他的較為高大的男子『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然而正當他抬腳準備再次走出時,又有一道帶著侮辱意味的嘲諷從身後傳來。

“什麽個玩意,真tmd不是男人,我就搞不明白你嘴裏那個像仙女般的施雪怎麽會喜歡這麽個德行的玩意兒,敢情那個施雪也tmd是個爛貨,人家不喜歡你,隻是嫌你長的醜,不是tmd小白臉。”

墨簡剛剛邁出的腳步,隨著語聲的收尾緩緩落下,原本彌漫在麵容上的笑意也瞬間為之凍結,或許他們可以辱他、罵他、打他,但他們絕不能侮辱施雪,不論是誰,不管在什麽地方,隻要有人敢侮辱施雪就必須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生硬的扭過頭去向身後望去,冷冷的看著剛剛說話的那個胖子。

“道歉。”森冷的話語仿佛帶著一種能夠凍結空間、時間的魔力般。

在那雙如同刀子般銳利的視線注視下,胖子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竄到嗓子眼,他叫張亮也是個不良學生,打架喝酒賭博樣樣都玩的很開,更重要的是他和花火的段十二同一班,且相處的還很是不錯,而最重要的是段十二不但是花火的人還是暗門的人。

暗門並不是一道門,而是一個組織,一個剛成立並很久的組織,但也就是這個剛成立不久的組織,隻用了極短的時間便將以童慶為首強悍如怪物般的籃球隊徹底擊潰,這或許在大多數學生中並不算是什麽大事,但是在張亮這些不良的學生中,卻儼然已成為了一個傳說。

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想加入暗門,但在段十二將暗門森嚴的規矩告訴他之後,他便徹底的打消了這個念頭,更何況就算他不加入暗門,在有了段十二這樣的靠山之後,他又還有什麽好怕的?

所以盡管張亮被墨簡看的有些發『毛』,但在校園裏橫著走慣了的他,又怎麽可能對一個成績優異的學生服軟。

“我去你m的道歉,你tmd算個什麽個東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