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遊戲廳內,墨簡和南佳佳正在一言不發的激烈打鬥著,但是卻不論南佳佳換哪種人物,用哪種連招卻都無法打敗單是用拳腳攻擊的墨簡。
“喂!”在第n次挑戰失敗之後,南佳佳重重的一拍按鍵狠狠的扭頭瞪向墨簡,“你能不能別這麽無恥!”
墨簡不禁被瞪得一愣,但隨即便說道:“我怎麽無恥了?”
“你……”南佳佳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個理由來,格鬥遊戲豈非本來就是這樣,輸贏隻靠實力,或者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單用拳腳便能打贏也更顯實力非凡。
“我不管,總之不許你在用腳攻擊!”
對於南佳佳的無理取鬧,墨簡隻是苦苦一笑,暗道不用就不用唄,不就是個遊戲而已,用的著為這個較真而招罪麽?
而出人意料的是,即便隻是用拳頭做單調的攻擊墨簡還是一樣打贏了南佳佳,這不禁一時間讓南佳佳再次狠狠的瞪向墨簡。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墨簡大概已經死了一百幾十次,所以墨簡很果斷的作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我不出拳,也不出腳,這樣可以了吧?”
“哼~”南佳佳沒好氣的白了墨簡一眼,才重新開始了格鬥。
但出人意料的事今天似乎非常多,墨簡雖然既沒有出拳也沒有出腳,但他卻滿屏幕的『亂』跳了起來,隻躲不攻擊的人當然會輸,但墨簡卻跳啊跳得居然一直耗到了時間結束。
“喂!”
“又怎麽了?”
“你屬猴的麽,到處『亂』竄?”
“難道跑也不行?”這個問題已經不需要回答,隻要在南佳佳氣的嫣紅的麵容上,墨簡已經找到了答案。
“好,那我……”
就在墨簡準備站起來遠離這不沒有一絲道理可言的佳佳時,隻見南佳佳狠狠的瞪著他,“不許跑!坐下!”
一番掙紮與衡量之後,墨簡最終還是乖乖的坐了回去,看著挑戰重新開始,被南佳佳打的沒有不敢反抗的人物,墨簡隻覺的心裏在滴血。
在南佳佳殘暴的攻勢下遊戲很快便結束了,但就待墨簡準備拍拍屁股走人時,隻見南佳佳依舊不依不饒的瞪著他,“再來!”
這樣來來回回的不知道玩了幾次,墨簡也已從之前的悲哀到了最後的麻木,而他也全未發覺在他身後的圍觀者正在不知不覺中增加。
而當他正準備投進最後一塊遊戲幣結束這場漫長的鬧劇時,隻覺一股巨力從他的左肩處襲來,下一瞬間他便在一聲巨響下撲倒了身旁無人的凳子跌坐在地上。
當墨簡滿是震驚的抬頭看去時,便看到了一張歪眉斜眼滿是猙獰之『色』的臉,而南佳佳此時也正在饒有興致的看著推倒墨簡的那個男子。
似乎感受到了身邊美女的注視,隻見男子麵上的傲意更重,“不玩就tmd滾一邊去看,別tmd蹲著茅坑不拉屎。”
墨簡怔怔的看著眼前這突然發難的男子,不禁滿腦子的搜索起了有關著男子的信息,但在苦苦的一番思量之後,竟還是尋不到對這男子一絲印象,而看著男子對佳佳那副諂媚的嘴臉,墨簡很快便得出了一個可能,這個男子大概是看上了佳佳的美貌,而此刻他大概也隻是為了南佳佳。
當下墨簡便拍了拍身後的灰塵站了起來,他看著一副想滋事的男子,淡淡一笑指了指眼前同樣貼有kof字樣的街機道:“這裏好像空著。”
歪眉斜眼的男子看著重新站了起來的墨簡,冷冷一笑,道:“老子就喜歡坐這裏,你tmd是不是有脾氣?”說罷便一臉諂媚之『色』的看向了南佳佳。
墨簡苦苦一笑,道:“既然你這麽喜歡,那就……”
不待墨簡說完便聽佳佳冷冷的說道:“你喜歡坐就坐?你當你是誰?”
男子聞言哈哈一笑,道:“我是誰?小妞,坐穩聽好了,大爺我就是……”
“呸!”佳佳啐了一聲,“我看你長得就像隔壁二狗子他外公三老爺家養的貓昨天逮著的老鼠它二大爺一個德行。”
南佳佳的一句話不僅讓周圍的圍觀者在一愣之後,便發出了一陣哄笑聲,就連墨簡也隻看的淡淡的笑了起來。
而那位歪眉斜眼的男子在反應過來的瞬間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居然被氣得竟忘了發作。
“喂!”南佳佳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墨簡,道:“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過來。”
墨簡苦苦一笑,便抬腳邁去,可就當他剛走出一步來到了歪眉斜眼男子身前時,隻見那男子忽然目『露』凶光的盯著墨簡,爆吼一聲,“草你m!”
墨簡還沒來得及反應左眼便傳來了一股眼球碎裂般的痛楚,墨簡被這一拳打的不禁向後退了一步,就待他穩住身形的時候,便隻聽耳畔再次傳來一聲暴吼,緊接著他的右眼也傳來了一陣強烈的刺痛感。
金光滿麵的模糊視線下,他甚至沒有看清那個歪眉斜眼男子此時的表情,便被撲到在地,拳頭沒有一絲間隙的落下,擊打在墨簡的臉上,陡然襲來的毆打一時間不禁讓眾人口中的哄笑隱去,靜寂無聲的空間中隻傳來一陣陣拳與骨所發出的撞擊聲。
“喂!你還不還手!”
模糊不清的視線中,一道焦急的聲音落入墨簡的耳中,他為什麽會遭受這些不明不白的毆打?這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又到底做錯了什麽?
難道這一切是因為佳佳?不,這並不是她的錯,誰也不能說是她的錯,那是因為什麽?因為自己的錯?而如果是這樣,又到底錯在了哪裏?難道僅僅是和佳佳待在一起便是一種錯?
墨簡笑了,在那隻不斷擊打著他的拳頭下,緩緩的咧開了嘴,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笑,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卻知道,在他身體裏麵卻有著一些什麽開始覺醒。
“呸……草你m的,隻不過是個廢物!”歪眉斜眼的男子在重重了吐了口痰在墨簡身上之後,便緩緩的從墨簡身上站了起來。
但就在他將要站起來的一瞬間他卻絕不會想到他所迎來的是一場怎樣恐怖的噩夢,甚至就連在此以後的很久一段時間,他都活在這一場噩夢般恐懼之中。
“啊~!”一聲淒慘的不像是人類所發出的悲鳴中,歪眉斜眼的男子手捂襠部,一臉難以置信的捧腹跪在了地上。
而原本躺在地上沒有動也不動的墨簡,此時卻扭頭看著他,正滿嘴鮮血的咧嘴微笑著,不知是現實還是疼痛所賦予的錯覺,那張正在流著血『液』的嘴看起來是那麽的恐怖,鮮紅的血『液』在森白的齒縫間蔓延著,竟給人一種近距離觀望野獸啃食般的錯覺。
那個原本看起來英挺且十分斯文的少年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看起來並沒有受很重的傷,但是他的眼睛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打擊中恢複過來,至少他此時的雙肩看來是如此無力的耷拉著。
而在一番痛毆中再次站起的少年居然在笑,他為什麽會笑?是不是被打傻了?不,或許嘴角所裂開的那一絲縫隙已不能再算作笑容,隻因絕不會有人見過如此恐怖的笑容,而此時所有的人看到少年咧起的嘴角時,都不由自主的發自內心的打了一個冷顫,為什麽人類要將咧開嘴角作為笑容的定義?
為什麽很少有人想過,在咧開嘴角的那一瞬間,或許並不是為了笑,更多的可能而是為了啃食呢?隻因不論是人亦或是野獸,豈非都是在張開唇角的時候才能進食的?
而墨簡此時咧開的唇角,則將當場的所有人從天真的笑容中帶回了這一世界最為原始也最為恐怖的現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