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是萬能的,隻因天才是無所不通無所不能的,然而天才又是萬惡的,隻因在他們的眼前一切的努力與艱辛仿佛都是徒勞的,看到了真正的天才,便會讓人生出一種憤慨,憤慨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會有天才這種人。

所以大多數人羨慕、嫉妒、痛恨、敵視、憎惡、甚至會無視天才,人們甚至可以用所有的正負麵感情去看待天才這兩個字,但卻隻有一點不能,那便是否定他們的存在,隻因天才真真確確的存在於這個世界。

而墨簡此刻放佛正在為南佳佳證明天才的可怕,隻是短短的一瞬,他便在南佳佳的指導下從菜鳥的行列中脫穎而出。

他打的或許還不能算作太好,但卻已然有板有眼的絕讓人無法看出這是一個初學者所能打出的球路,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在打球的同時,也在不停的累積著經驗。

第一局打完,墨簡並沒有一絲意外的輸給了南佳佳,而南佳佳不但打球的姿勢十分好看,就連她的球技也可以算的上是一流,然而墨簡似乎卻並沒有看到南佳佳那曼妙的身姿與精湛的技術,他此刻的腦中,隻有球與杆。

如何揮動球杆才能打出最完美的球路?桌球在沒有玩過的人眼裏或許隻是一種單純用棍子將球推進洞的遊戲,但是隻有真正了解桌球的人才會明白,這實在是個很膚淺的想法,隻因要打進一個球或許會很容易,但是要在打進球的同時將母球調校在最為合理的位置去為下一杆攻擊對象做準備則相對很難,隻因這不但需要完美的球路更需要累積很多的經驗,所以這也並不是一個初學者該考慮的問題。

但是墨簡卻在考慮,他不但在考慮而且在實驗,高杆可以使母球跟進,低杆則是使母球在回旋中回返,然而落下的擊球點不同也會出現相應不同的效果,例如偏槍、跳球、刹車球、偏縮、弧線球等等,而這些複雜且高難度的技巧則完全立於擊球者對母球的發力與尋找點的技巧上。

就算是一個天才,要在短短的一會功夫完全學會這些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墨簡的打法很簡單,他所要做的隻不過是在擊球前,假象母球與球之間碰撞後所滑落的軌道,然而這一切雖然聽起來很容易,但是做起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隻因現實絕不可能會在人的想象中進行,而要做到這一點又到底需要付出怎樣的集中力?

墨簡的大腦中此刻已然隻有球,對於身旁的一切他已聽不見看不見,他似乎已成了一個隻為擊球而存在的機器,在想象中不斷出現的偏差下,他不停的校正著歧點與線路。

而在第三局開始的時候,墨簡便已可以成功的預測線路,雖然還會出現極小的偏差,他亦是在不停校正著。

南佳佳握著球杆怔怔的觀望著擊球的墨簡,他此時的表情是如此的嚴肅,他此時的眼神是如此清澈,而此時的他似乎已與球桌完美的融為一體,莊嚴的甚至可以使南佳佳在他的身上看到一抹耀眼的光環。

“到你了。”一聲輕呼將南佳佳從失神的狀態中喚了回來,隻見墨簡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台邊,正一邊打著巧粉一邊鎖緊眉頭看著台麵。

南佳佳的臉頰不禁飛起了一抹嫣紅,但隨即她便一聲輕哼,“切~裝模作樣。”

墨簡顯然沒有聽到,隻因他此時的眼中隻有球與球路。

第三局很快的便結束了,而結果則是完全出人意料,隻見南佳佳一臉難以置信看著台麵還剩下的四顆花球,她居然輸給了墨簡這個新手,不但輸了居然還以這種差距慘敗。

要知道她曾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作為這間桌球室的持竿者,就算是桌球玩的出神入化的南俊到了她眼前通常也隻有輸得份,然而今天她卻輸給了一個新手,這一時間又讓她情何以堪?

“再來!”

第四局輪到了墨簡開球,然而就在墨簡撞進了一顆花球之後,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一顆顆花球猶若變戲法般的從蜷做一團到分散,而在握竿的那隻沉穩的手下不一會的功夫便全部鑽入袋中。

甚至連揮杆機會都沒有的南佳佳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墨簡輕鬆的將黑球送入袋內之後,便怔怔的看向了台麵緊擁在一起仿佛在哭泣的七顆全『色』球。

而墨簡也在謹慎的將黑球推入袋中之後才滿足的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桌球實在是一種很有趣的娛樂運動,即便是在一杆清台之後,你所有的也絕不會是滿足、傲意亦或是蔑視,隻因在這其中的變化也隻有當事人才會明白這到底是一種如何的幸運。

“你說你不會打球?!”

充滿火『藥』味的聲音將墨簡從桌球的世界中拉回,他怔怔的看著南佳佳,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也隻因那個任『性』、刁蠻、不可理喻的佳佳此時正噙著眼淚,眼睛通紅的看著他。

“我確實不……”

墨簡會字還沒有說完,便見南佳佳一副隨時都會哭出來的表情瞪向他,“說謊!騙子!無恥!下流!”

雖然並不是很明白南佳佳所說的無恥與下流的結論是如何得出的,墨簡也隻有苦笑的受著,隻因若換做之前,隻怕就連他自己也不會相信從未打過球的他居然可以完敗技術精湛的南佳佳。

球在被丟過來的同時,還夾雜著一道道委屈的嬌嗔,“騙子!無恥!下流!”

嘴裏發苦的墨簡連抗議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被一顆顆丟過來的球,搞得手忙腳『亂』起來,不過好在桌上剩下的球並不算多,就算加上母球也隻有八顆。

但就在墨簡盡數將球接下的同時,一根長形的不明物體也帶著一陣呼嘯的風聲向墨簡襲來,看著被捧滿了球無法動彈的雙手,墨簡不由得苦苦一笑,若是他丟下這些球,以他的反『射』神經要抓住一根這麽大的“暗器”自然不在話下,隻可惜他卻並沒有這麽做,這又是為什麽?難道在他看來這些娛樂用具比他的臉更重要?或許是他明白南佳佳在沒有打中他之前絕不會罷手,又或許他已打從心底愛上了桌球這種娛樂運動。

疼痛並沒有向想象中那樣從麵部傳來,當墨簡再次睜開眼便看到了眼前的一根球杆,而這也就是南佳佳剛剛所丟出的那個長形“暗器”但它為什麽會停在自己的眼前?

這也隻因一隻手,一隻白皙有力且十分沉穩的手,順著那隻手看去,墨簡瞬間便看到了那張洋溢著一絲笑意的俊美臉龐。

南俊?他是何時下樓的?又是何時來到他的身邊的?墨簡無從知曉,隻因他剛剛是在太過集中,或許即便是一隻大象從他身邊走過,他也絕不會注意到。

“被這個砸到一定會很疼吧?”南俊有意無意的淡淡說道。

墨簡看著近在眼前的球杆,不禁吞了口唾『液』,道:“一定。”

南俊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球杆,淡淡一笑道:“所以丟出這個的人,一定會有什麽不同尋常的理由才對。”

南俊這番話雖然室看向墨簡所說,但卻無疑是說給一旁的南佳佳聽的。

“他耍賴、作弊、騙人!”

墨簡在聽完南佳佳如同小孩告狀一般那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之後,隻是對著南俊微微的聳了聳肩。

“奇怪,他說他沒有。”南俊淡淡的一笑便看向了佳佳,其實早在第四局開始的時候他便耐不住無聊的從樓上跑了下來,而當他來到大廳便正好瞧見了正在聚精會神打球的墨簡和佳佳,所以事情的經過,他自然不用別人再去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