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對於一向賴床的南俊來說,這個時間去找他無疑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但令李天鷹感到慶幸的是,這次墨簡也在,所以就算南俊發難的話,責任也絕不會落到他的頭上。
不過墨簡幾人卻並沒有直接殺到南俊那裏,而是吃了個早點,又拎了點包子,方才優哉遊哉的向南俊的桌球室走去。
桌球室的門果然大敞著,三三兩兩在玩球的青年在看到了是墨簡幾人走進後,也像是沒有看到他們一般低頭繼續玩球。
墨簡一行人很快的爬上了二樓,但當他們看到南俊那半掩的房門時,除了墨簡以外的所有人都無一例外變的目瞪口呆,這也隻因他曾不止一次見識過南俊的睡功,如果能讓他這麽早起床的一定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而就在墨簡滿是好奇的推門看去的時候,下一瞬間他便‘砰’的一聲將門重重合了起來,這不禁讓李天鷹等人更為奇怪。
當幾人快步走到墨簡的身邊時,田雞仔的那根隱形雷達也很快在墨簡那泛紅的麵容中捕捉到了一些好康的事情。
“南哥,你在不?”
門在田雞仔所收的的強烈訊號的催使下被迅速推開,然而出現在田雞仔視野中的居然是什麽都沒穿站在**,正拿著條四角褲向上套的南俊。
看著眼前一絲不掛的南俊,田雞仔真的一頭撞死在牆上的心都有了,同在**的還有一個女人,一個他們並沒有見過的女人,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現在肯定也是真空的,隻不過可惜的是剛剛經墨簡那麽一鬧騰,她已用被子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所以悲催的田雞仔也在瞬間整個人都為一層淡淡的灰『色』所籠罩。
南俊在抬頭看了墨簡幾人一眼之後便繼續手中的動作,緩緩的套上了短褲,他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被墨簡幾人看光,或許他唯一不滿的隻是看他的為什麽不是女人。
“找我有事?”南俊輕輕的帶上房門,點了根煙便向墨簡看去。
“也沒有什麽大事。”墨簡顯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苦苦笑道,畢竟剛剛攪黃了南俊的好事,他總會感到些尷尬。
“是麽。”南俊斜倚在門上深深的吸了口煙,“你們的臉怎麽了?”
墨簡淡淡一笑便也沒有瞞著南俊,將昨天所發生的一切統統告訴了他,而南俊在聽完之後也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想不到你們居然會被幾個新生給揍了,哈哈哈……”
盯著沒心沒肺狂笑不止的南俊,張寶麵紅耳赤的不禁想要解釋一下,畢竟被幾個一年級的欺負確實是一件十分丟人的事。
可惜南俊卻並沒有給張寶說話的機會,就在張寶張口欲言之際,南俊也緩緩止住的大笑,看向墨簡道:“所以呢,你想怎麽做?如果找我幫忙的話,沒有問題。”
“不是。”墨簡聞言連忙解釋道:“這點事我們還能解決。”
“是麽?”南俊淡淡的笑道:“那你們來這裏一定是想要發泄一下咯?”
“開始是這樣沒錯,不過現在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去了。”
對於南俊那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雙眼,墨簡隻有苦苦的笑了起來,這確實是他們來這裏的初衷,但是現在看來,他們顯然不該繼續留在這裏。
“你還真善解人意。”南俊苦苦的笑著,也不知這句話到底是不是一種調侃,“隻不過你不曉得,有些事一旦做了一半被人打斷就很難再提起興趣了。”
墨簡當然知道南俊指的是什麽,隻不過他並沒有經曆過,所以無法體會到南俊此時的感受,但他卻知道如果站在他眼前的換做是別人,此刻早已對他下逐客令了,但他眼前的並不是別人,而是南俊,這在笑著的南俊。
“虹,我朋友來了,有點事情,你先回去吧,晚上再過來。”
“你當我是什麽!”怒吼聲傳來的同時,南俊便習以為常的迅速合上房門,然而某種易碎品碎裂和不停怒罵的聲音卻從門內不停的傳入墨簡等人的耳中。
“這……”墨簡滿是窘迫之『色』的喃喃說道。
南俊淡淡一笑,拍了拍墨簡的肩膀,笑道:“女人嘛,就是這樣,不去管她一會自然就好了。”
或許真如南俊所說,就在他們走進隔壁房間沒多久的功夫裏,隻聽隔壁的怒罵聲也愈來愈小,直至一聲劇烈的摔門聲響起之後隔壁便再也沒有一點動靜。
“你們隨意吧。”
南俊的話音剛落,張寶便迫不及待的向沙袋衝了過去,像是和沙袋有不共戴天之仇般,甚至連暖身運動也沒有做便的拚命擊打了起來。
羅烈、顧絕、李天鷹也在張寶之後各自打起了沙袋,雖然他們可以忍,但並代表他們就不會憤怒,尤其是羅烈,他本就是個不善於忍的少年,但是隻因墨簡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他便像是變了個人般,而這樣的他心中裝著的顯然是滿滿的快要炸裂憤怒。
沉重的撞擊聲一瞬間便將昏暗的室內填充的滿滿的,但不知為何田雞仔卻依舊為那一層濃鬱的灰『色』所籠罩,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般動也不動的癱在長椅上。
“這小子怎麽了?”南俊頓感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不用管他,過一會自然就好了。”
“是嗎。”南俊淡淡一笑,道:“你想不想打拳?”
墨簡緩緩的捧起了為石膏的包裹的右臂,淡淡笑道:“你說呢?”
南俊淡淡一笑,便看向眼前那幾道不停擊打著沙袋的身影,“我說你一定想學。”
南俊說的不錯,他確實想學,隻因他不止一次想要變強,強到足以保護他身邊的人。
“等我的胳膊好了,我一定會來。”
南俊搖了搖頭,淡淡笑道:“有些事情用不著等,就算受了傷也一樣可以做。”
墨簡不禁有些疑『惑』了,“你的意思是?”
“跟我來。”南俊緩緩的站了起來,淡淡的吐出這三個字他便徑直向門外走去,墨簡不禁微微一愣,但隨即便也感到好奇的跟了出去。
南俊究竟要帶他去哪?墨簡不明白,而當南俊領著他緩緩步下樓梯,來到一張閑置的球台前時,墨簡不禁傻了眼。
“這是……”
“當然是打球。”
“可是……”
“一隻手一樣可以打球,這樣吧,為了公平起見,我也用一隻手和你打。”
墨簡聞言不禁淡淡的一笑,想他這十幾二十天怎麽說也是單靠一隻左手生活的,所以就算他的左手不如右手靈活,也遠比普通人的左手要靈活一些。
但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球技原本不錯的墨簡,隻不過是換了隻手,卻連子球也碰不著了,反觀南俊同樣用的也是左手,但卻似乎比用右手時更為嫻熟,隻打的墨簡全無一絲招架之力。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然而墨簡卻像是沒有一點進步般,直到中午墨簡才發現了一個很細微的問題,他持杆的左手居然在顫抖,這是怎麽回事?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墨簡幾人也每天一早便來到了南俊這裏,但墨家自從那一天起,便和桌球徹底的卯上了,但奇怪的是盡管經過了幾天,他的進步卻依舊微乎其微,而最後他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左手不但不夠沉穩且不夠靈活,不但不夠靈活而且不懂得如何發力,相對於他的右手而言,或許他的左手隻能算作是一種對稱的擺設罷了。
想要像右手一般靈活運用處於輔佐地位十幾年的左手,顯然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好在墨簡是個懂得忍耐的人,而對於一個真正懂得忍耐的人來說,毅力顯然是其最基本的配備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