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七爺大馬金刀的坐在京城紫胡同胡三爺親手為他雕鑿的紫檀雕花椅上,看著擺在眼前的一席山珍海味,他隨手拿起塊烹的隻有五分熟的醬汁牛肉大口的嚼了起來。

酒,是至極北之地用快馬日夜兼程送來的新釀葡萄酒,紫紅『色』的『液』體放佛一匹匹綢緞至冰鎮的白玉壺中滑入夜光杯中,盡顯剔透與奢華。

玉脂,正如其名,一個溫軟如玉凝白若脂的女人,也正是花七爺最喜愛的一個女人,他不僅是花七爺最喜歡的女人,更是花七爺最信任的女人。

名器、美酒、美人,這三樣東西本可以使任何一個最挑剔的男人瞬間變得不再挑剔,但是花七爺不同,他不是任何一個最挑剔的男人,就算一萬個挑剔的男人加在一起也比不過一個花七爺,所以這裏自然還會有些別人想而得不到東西。

名譽,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還會有什麽比名譽更重要,但是這位花七爺好像恰巧也很有名,南北三十六省的綠林好漢中沒見過紫藤花旗的,大概隻有瞎子,沒聽過花七爺大名的,大概隻有聾子,倆者都不知的,隻有死人。

然而我們的這位花七爺似乎還是不大滿足,或許是他嫌燭火太暗,才將整間密室都鋪滿了金銀珠寶,珠光閃爍,似一團團妖冶極光,將整個房間映若白晝。

財寶,基本上每個人都曾見過,但是這個屋子裏的財寶比一百個賣珠寶的一輩子見過的財寶的總和還要多。

美酒、美人、金錢、名譽、名器該有的他全都有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他沒有的東西,所以花七爺滿足的看著緩滑入杯中的酒,滿足的看著那雙正在替他倒酒的那雙白勝雪軟若無骨的玉手。

他大笑著、大吃著、大喝著,滿不在乎的用那京城錦雲緞紡特地留給他的禦用絲綢織成紫緞長衫拭了拭油膩的嘴角。

花七爺是個十分開朗的人,所以他總是十分高興,隻要他高興的時候不論是誰都得陪他高興,當然他也是個人,所以他總會有不高興的時候,當他不高興的時候,那麽所有的人也隻有哭著陪他不高興。

隻因他一但不高興就會做些令人想也想不出的事,有一次他曾將馬白、衣白、人更白的一劍入喉白三少整個人扔進了一個糞池中。

更有一次他恰好遇見了公孫兄弟,為了讓這位公孫兄弟名副其實些,我們這位花七爺竟不辭辛勞的將公孫兄弟變成了倆個人,當然公孫兄弟並不是倆個人,而是一個人,隻因他的名字便是公孫兄弟。

花七爺仍在吃著喝著,也不知吃了多久,酒菜已下過半,為此他一向很自豪,一個年過半百的人還能有如此胃口,正如他對女人的興趣般,他看著眼若秋波,麵若桃花的玉脂,他知道她在想什麽,能夠另一個女人時刻都在想著那方麵事,顯然這比起食欲來更能令花七爺自豪。

隻可惜他在吃飯,隻要花七爺吃飯的時候,沒有任何一件事可以讓他停下來,隻因他是花七爺,花七爺的原則不論對待別人或是對待自己都一樣有用,所以他是花七爺。

就在他仰麵痛飲第十三杯酒的時候,一個白衣勝雪,戴著一個青麵獠牙鬼哭銅製麵具的人憑空出現在他的麵前。

房間是密封的,沒有花七爺的允許誰也不敢打開,房外更是他多年培養出的十三太保所遍布的十三道密卡。

所以這個人就算是天上掉下來的,至少屋頂也會有個窟窿,然而花七爺卻完全沒有辦法『摸』清他是如何進來的,也沒有驚訝仿佛他早就知道這裏有這麽一個人。

所以花七爺就這樣一邊吃著一邊看著那位憑空出現的白衫鬼麵客,客人自然不會掃了主人進食的雅興,所以客人隻有陪著主人吃,主人吃多少,客人就吃多少。

花七爺吃的很多,客人吃的自然也就不能少了,隻可惜,花七爺竟沒有辦法看清眼前這位白衫鬼麵客是如何將食物送進嘴裏的,隻要食物一到他的嘴邊就瞬間消失了,所以食物很快就光了,隻剩下一桌的狼藉。

“喝酒?”語氣依舊堅定,沉穩的雙手也沒有一絲動搖。

“好”簡潔而有力的語聲剛落,花七爺眼前一花,便瞧見白衣人將原本在玉脂手中的白玉壺放下。

原本半滿酒水的白玉壺,落在桌上的聲音居然如同一個空壺般清脆。

白衣人淡淡的說道:“好酒。”

花七爺略帶讚賞的看著眼前的白衫鬼麵客說道:“好功夫。”

白衣人淡淡道:“不好。”

“為何?”花七爺一向喜歡說話簡潔的年輕人,隻因他年輕時便是這樣。

“因為菜好酒很好。”白衣人說完便漠不關心的在極光般絢爛的金銀珠光中欣賞著自己的雙手,那是一雙白皙而有力且保養的很好的手。

花七爺笑著說道:“菜好酒好功夫好,還有什麽不好?”

“你不好。”白衣人依舊在賞玩著自己的雙手。

花七爺又笑了,他豈非原本就是個很開朗的人,隻不過這個白衣人似乎忘了一件事,微笑著花七爺隨意可以變成要人命的花七爺。

花七爺動了,穩如泰山,動若雷霆,沒有人可以形容出這一擊所包含的速度與力量,甚至他自己也無法說出,電光火石間,桌上的燭火熄滅,幽暗的密室中鋪天的珠光寶氣也瞬間隨之隱去。

和本作沒有一點關係,隻為博各位看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