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緊閉的房門,兩個不同的選擇,然而墨簡卻仿佛知道了答案一般緩緩的向那道漆黑的房門走去,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濃鬱而嗆人的煙味也從房間迎麵撲來。
墨簡麵無表情的靜靜看著遍地的煙頭,看著那一道癱在長椅上全身散發著一種濃濃倦意的南俊。
就在墨簡推門的這一會功夫,南俊也緩緩的扭過了頭去,今天的他寧靜的不免令人有些訝異,不僅是那他那如同死水般沉寂的麵容,就連他那雙明亮的瞳孔也失去了平日的光澤吐『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你來了。”
“是。”墨簡緩緩的垂下了頭低聲答道。
“有什麽想說的?”
“佳佳走了?”
“你還有臉叫她的名字!”怒吼中南俊陡然衝到了墨簡的身前,一把拽住墨簡的衣領,滿麵扭曲的瞪著墨簡。
“我……”墨簡的一臉黯然之『色』的想說什麽,然而僅僅是在吐出一個字之後,便為南俊的怒吼所遮掩。
“我說過,如果你敢讓她傷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拳頭,猶若一柄鐵錘般足以將人意識粉碎的拳頭重重的落在了墨簡的臉上。
衝擊,頭部所受到的劇烈衝擊中,墨簡踉蹌的退出了四五步方才穩住了身影。
墨簡隨手擦去了嘴角溢出的血絲,再次直起身板,挺著昏昏沉沉的大腦向門內的南俊走去。
“我知道。”
“知道你還敢來見我!”憤怒的吼聲中南俊的左拳卷起一陣危險的呼嘯聲再一次重重的落在墨簡的臉頰。
比之前劇烈上數倍的衝擊中墨簡踉蹌的退出數步,卻最終逃不出跌倒在地的命運,重重的摔倒在地之後。
墨簡才明白南俊的恐怖,僅僅是一拳不但讓他的視線隨之模糊,甚至連腦漿仿佛也被這一拳攪成了漿糊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朦朧的意識中血水沿著唇縫緩緩流出,染在了衣服上,滴在了地麵上。
“佳佳那麽喜歡你,你就這麽對她?!”
墨簡甩了甩模糊的大腦,強撐著那篩子般顫抖的雙腿,搖搖晃晃的再一次站了起來,蹣跚的走到了南俊的眼前。
“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告訴她……”
斷斷續續的語聲響起的瞬間,南俊陡然笑了,隻不過他此時的笑容是那麽的扭曲那麽的猙獰。
“應該?!”憤怒的低吼中,墨簡的麵部瞬時傳來了一股如同被擊穿般的劇烈衝擊,然而這一次他卻未曾倒下,這也隻因南俊那緊緊攥住他衣領的右手。
“你是在開玩笑嗎?應該,哈哈……”
拳頭,如同雨水一般密集的拳頭數以不記的落在了墨簡的臉上、身上,一股股劇烈而難以忍受的衝級中墨簡的意識也隨之漸漸稀薄。
“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朦朧的意識中墨簡依稀聽到了這一句話,而後他便在置身漩渦般的暈眩感中再也無法感知其它。
墨簡倒下了像一灘爛泥般倒在了南俊的腳下,而南俊也重重的喘息著,直到此刻南俊還清晰的記得南佳佳在他懷中哭訴著那份揪心的痛楚。
南佳佳走了,回到了她的學校,她之所以會回來也隻是為了墨簡,然而卻不知她這一意外的舉動卻又給她造成了怎樣的傷害。
她是不是真的不屬於這裏,她是不是還會回到這裏,南俊靜靜的看著動也不動的墨簡,深邃的眸子中不禁再一次閃現出憤怒的火焰。
“你果然出手了。”
有些無奈的語聲陡然響起的同時南俊也抬起了頭,冷冷的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盡頭的葉子。
“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葉子迎著那一雙滿是凶光的視線,全無一絲怯『色』的淡淡說道。
“你上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葉子搖了搖頭,指了指地上的墨簡,“還有帶他走。”
南俊冷冷的看著葉子,半響方才冷冷的說道:“仍的遠一點。”
葉子沒有回答,他三兩步便走到了墨簡的身邊,隨手一托就將墨簡搭在了肩上,隨後便看也不看南俊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桌球室的門前,葉子肩扛墨簡靜靜的站著,他雖然知道墨簡住在附近,然而卻並不知道詳細的位置,不過好在他知道隻要等下去,李天鷹他們遲早會來找墨簡。
然而一個像葉子這般高大又肩扛一人的人自然會分外的吸引視線,不過好在現在是夜晚,而且即便有人看到也絕不會多管閑事,隻因這裏是南俊的地盤。
“你在等人?”
帶著笑意的語聲隨著沉穩的腳步自葉子身後響起,然而葉子卻沒有回頭,不僅是因為他聽出這是韓錐的聲音,更因他對韓錐一向沒有沒什麽好感。
“真無趣。”一聲輕歎之後,韓錐便走到了葉子的身邊與他並肩站著,“我還以為今晚會有更有趣的事情發生。”
“比如。”葉子看都沒有看韓錐一眼冷冷的說道。
然而韓錐卻像是沒有看見葉子那冷漠的態度一般,扭頭衝著葉子淡淡一笑,道:“比如再也看不見礙眼的廢物。”
“你不會再見到他。”
“那可說不定。”韓錐淡淡的笑著,細小的眼縫之中陡然閃過一絲細芒,“這個世界並不算太大,這個小鎮也並沒有很大,所以隻要活著,難免總會遇見。”
葉子似乎沒有聽見一般靜靜的望著對麵的街道,半響才冷冷說道:“聽說你弟弟前一段時間出院了。”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韓錐的笑容一瞬間為之凍結,“什麽意思。”
葉子依舊麵無表情的望著遠方,冷冷說道:“沒什麽,隻是好心提醒你,聽說他最近和一群狗走的很近。”
韓錐冷冷的看著葉子,細小的眼縫中吐『露』出一抹令人膽寒的怨毒之『色』,“這件事我早已和南哥說過。”
葉子這才扭過頭冷冷的看著韓錐,說道:“你下不了手的話,我可以幫你。”
“家務事,不勞費心了。”韓錐說完便衝著葉子淡淡一笑,扭頭走去。
然而當他轉過身的同時他臉上的笑意也瞬時當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那細小眼簾中吐『露』的森冷細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