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就停在楊超的鼻尖上,隻差那麽一點便擊中楊超的鼻梁,隨著冷冷的拳風撲麵而來楊超也在下意思的閉上了眼,然而在一瞬的等待之後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隻瘦小的拳頭卻停在眼前一動也不動。
他仔細一看在那隻瘦小的手腕上還有另一隻手,一隻修長而白皙的手,他順著那隻手往一旁看去,便看見了墨簡,原本站在他身後的墨簡竟不知何時到了他的身旁,而墨簡的右手也不知什麽時候抓住了羅烈的手腕。
羅烈死死的盯住墨簡,細小的眼中暴起一道凶光,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墨簡現在大概已經死了一千零幾十次,不過可惜的是眼神並不能殺人,就算是羅烈這樣的凶狠眼神也是殺不死人的。
羅烈看著掛有明顯的譏屑之意的嘴角,強壓住胸中的怒氣,低吼道:“放手。”
墨簡並沒有放手,相反他那有力的手指在羅烈細小的手腕上猶如鐵箍般越收越緊,蒼白的手臂竟被他握的沒有一絲血『色』,他冷冷的看著羅烈,那種眼神仿佛就像一隻蒼狼看見一隻野狗般的不恥。
羅烈死死的盯著墨簡那副嘲笑的嘴臉,他憤怒著,再也難以壓抑胸中的憤怒,大聲的吼了出來:“草你媽,放手!”怒吼中羅烈不停的揮動著被抓的手臂,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去掙脫,然而墨簡的手就像在羅烈的手腕上生了根一般,任他如何掙紮都沒有一絲要鬆開的跡象。
羅烈暴跳著、暴罵著,就像是真的瘋了一樣不停的掙紮辱罵,甚至在短短數分鍾之內將這一生所聽到的髒話全部罵了出來。
墨簡卻依然無動於衷的看著羅烈,隻不過他嘴角的譏屑之意更加明顯,不知為什麽這讓羅烈有一種血『液』沸騰般的憤怒。
羅烈咬著牙,強忍著手腕處仿佛被捏碎般的痛楚,他死死的看著墨簡,就像看見了小時候那些不停追他打他罵他辱他的孩子。
他有個十分富裕的家庭,他的父親更是工業大亨羅成,然而羅烈的童年卻是在黑暗與扭曲中度過的,這一切或許也隻因他是他父親和一個『妓』女所生的關係,這也造成了羅烈那強烈的自卑感之下扭曲的『性』格。
李天鷹看到羅烈扭曲的表情趕忙快步走了過來,他伸手抓住墨簡握在羅烈手腕上的右手,沉聲說道:“放手。”
墨簡隨即向轉頭向李天鷹看去,說道:“他還會不會再動手?”
李天鷹冷冷的說道:“不會。”
“好。”墨簡說完便將手鬆開,就在他放開手的一瞬間,羅烈忽然抬起頭來對他笑了笑,接著猛的一腳踹在了墨簡的肚子上。
劇烈的疼痛至腹部傳來,墨簡疼的彎下腰去,捂住肚子,但是羅烈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拳頭從下方襲來,直直的擊在墨簡的下巴上。
劇烈的衝擊讓墨簡直接仰麵摔倒,羅烈便順勢跳上了墨簡的身體,就在他高舉拳頭就要落下的一瞬間,李天鷹抓住了他的手。
“夠了。”李天鷹冷冷的看著雙眼血紅和瘋子一樣的羅烈。
“放手,你tmd放手。”此時的羅烈瘋『性』暴『露』無遺,他似乎已經認不清抓住他的是誰了,張口便咬在了李天鷹的手臂上。
李天鷹左臂上隨即傳來一陣肌肉被撕裂的痛苦,從羅烈撕咬的皮膚處還冒出絲絲血水,李天鷹一把扯起羅烈的頭發,吼道:“你tmd真的瘋了!”
原先還認為羅烈在演戲的張寶也察覺到事情真有些不對勁了,立馬趕了過來一把將羅烈拉了起來。
“阿烈,你怎麽?”張寶用力的搖了搖滿臉瘋狂滿嘴是血的羅烈,而羅烈則像是完全聽不見張寶的呼喚般,依舊癡癡的笑著,令人生出一種發至內心的恐懼。
李天鷹捂住還在不停冒血的傷處,臉『色』煞白的對張寶吼道:“帶他走!”
張寶拖著羅烈離開了,李天鷹也緊隨其後的走了,隻不過他在走之前看了看躺在地上嘲意更盛的墨簡,扔下了句“我們的事絕不算沒完!”
墨簡看著李天鷹高瘦的背影忽然萌生出一種同情,在他看來不論是誰一旦有了羅烈這樣的朋友總會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
但他隨即便將這種想法拋開了,隻因他們是敵人,墨簡當然還沒有天真到去同情他的敵人。
更何況剛剛羅烈送他的一拳一腳顯然不能算輕,直到他爬起來的時候還有些大地在搖晃的錯覺。
“你沒事吧?”半響才回過神來的楊超,一臉關切的看向墨簡,其它學生也都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向這邊靠了過來。
“……沒事。”墨簡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讓自己盡量清醒些,說道:“對不起,害你也遇上麻煩。”
楊超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道歉,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你認識他們吧,我們現在就去找老師把這事說清楚。”楊超剛說完,周邊的學生便開始附和到。
“對找老師去。”
“這叫什麽事,憑什麽無緣無故就得被揍?”
“那幾個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
“肯定是。”
“哪個班級的?咱們去找他們的班主任。”
“我好像在哪看過那個胖子。”
看著七嘴八舌的眾人墨簡不由得苦笑出來,他這個班長未免也太過於正直,不論做什麽都是一板一眼,這群好好學生也是一樣,總是天真的認為這個世界還有什麽道理可講,不過也正是這樣,才會突顯出他們的稚嫩可愛。
“我沒什麽。”墨簡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其實我也不認識……”
“你說謊。”楊超立即打斷了墨簡的話,皺眉說道:“你之前總是磕著碰著我就在納悶,後來又輪到譚立跌傷還進了醫院,這倆天你又換了寢室,這是不是都和那幾個人有關係?”
墨簡聞言一笑,他這位班長果然心思慎密、舉一反三,但是現在並不是讓墨簡佩服的時候,他知道這件事一旦處理不當,很可能引起一場退學風波,這其中也自然會包括墨簡本人,所以他絕不能讓這些事給其他人知道。
墨簡對楊超笑了笑,搪塞道:“你想的太多了,肯定是平時偵探類得小說看得多了。”他曾經在無意間看到楊超捧著一本偵探小說啃的入神,而且從以上楊超的發言來看,這家夥肯定有這類的喜好。
“你……你怎麽會知道?”楊超一臉驚訝的自爆了,四周的學生則也跟著一片嘩然起來。
楊超確實酷愛偵探推理類小說,這或許與他所處的生長環境息息相關,他的哥哥是位刑警,他的母親是位檢察官,至於他的父親則是位對推理抱有狂熱態度的作家。在這種家庭長大的他,又怎麽能不愛推理,甚至在他小的時候還有個一個夢想,那便是成為一位偵探,這當然不是什麽羞於見人的夢想,他甚至曾引此為傲,但是現在明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隻因他已經在墨簡的身上察覺到一絲異樣。
一絲散播出危險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