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早自習結束的課間,教務室外的走廊內,金鴻學冷冷的看著麵無表情的墨簡。
“你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麽?!”
墨簡不動聲『色』的緩緩說道:“記得。”
金鴻學聞言,那張冷峻的麵容上不禁浮現出一絲怒意,“很好,給我個理由?”
“理由?”墨簡靜靜的看著金鴻學,緩緩揚起唇角,“需要嗎?”
金鴻學不禁微微一愣,隨即便把眼睛瞪的圓圓的,“你……”
然而墨簡卻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墨簡依舊帶著那一絲看起來不屑而嘲諷般的笑意,淡淡說道:“該想理由並不是我,而是你。”
金鴻學聞言不禁又驚又怒,他緊緊的握緊拳頭,用盡全力去克製自己,不讓自己咆哮出來。
“你這是什麽態度!”
墨簡淡淡的笑了起來,他笑起時候十分好看,然而此刻他的笑容卻不知為何令金鴻學有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羞辱感。
“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這句話既不是詢問也不是請求,隻因在墨簡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便看也不看金鴻學一眼大步的走了出去。
金鴻學任職這十幾年來何曾見過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裏的學生,而此刻他再也顧及不了什麽顏麵,大聲了的吼了起來。
“你給我站住!”
人來人往的過道中,這陡然響起的怒吼,不禁將一道道訝異的視線紛紛吸引了過來,而墨簡也緩緩的停下了腳步扭過頭來。
“還有什麽事麽,金老師?”
墨簡在笑,他已經在用那淡淡的宛若嘲諷般的模樣笑著,而這不禁讓金鴻學的血壓瞬間飆到了危險的界限。
“你!你!你給我滾,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教你!”
“是。”墨簡微笑著吐出這一個字,便扭過頭去,再次抬起腳步,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而就在墨簡還沒有走出幾步之後,他的身後也傳來了一種書本砸落地麵的厚重摔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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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主任怔怔的看著眼前那一扇連呻『吟』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摔死在牆上的房門,不禁微微一愣,然而當他看到了迎麵走進的那個全身充斥著濃濃火『藥』味的中年男子時,他才不由得重重呼了口氣。
在這個學校裏,敢這樣野蠻的對待他房門的隻有兩個人,一位便是現任的校長萬風雲,而另一位則是此刻站在他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
“金老師,又是誰招惹您了,這麽大的火氣?”
“何主任,你聽我說……”
“嘛,嘛。”何主任微微一笑,便站了起來,緩緩的走了過去,隨手將房門合上,這才向金鴻學看去,“先別氣,有什麽事坐下來慢慢說。”
教導主任的笑臉相迎下,金鴻學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了一些,他毫不客氣的重重的坐在沙發上。
而教導主任也隨即到了杯熱水放在了金鴻學眼前的茶幾上,這才挨著金鴻學的身邊坐了下來。
照理說他本不該對一個任課老師這麽客氣才對,然而他卻不得不這樣做,盡管這個金鴻學雖然脾氣十分暴躁,但是他的教學方式和理念無疑都是超一流的,而最重要是他還是全市及全省的優秀教師。
這樣的一位優秀教育工作者自然是許多學校爭先恐後想要挖取的人才,所以我們這位架子一直都很大的教導主任才不得不放下架子禮數周全的陪著他。
“怎麽了,是不是又有某些頑劣的學生惹金老師生氣了?”
“不是頑劣是惡劣,極其的惡劣!”
看著咬牙切齒滿麵憤恨的金鴻學,教導主任不禁傻了眼,金鴻學生氣他見的到當真不少,隻不過金鴻學如此憤怒的嘴臉,他到委實見的不多,而此刻他也由衷的想要拜見下能讓金鴻學做出如此表情的學生。
“不知是哪個頑劣的學生,我一定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除了他還會有誰?”
“他?”教導主任不禁愣了,dp學校幾千人的學生,他又怎麽可能會知道金鴻學口中的他到底指的是誰?
“就是那個墨簡!”金鴻學義憤填膺的狠狠說道:“這個學生不但頑劣成『性』而且目無尊長藐視校紀,打架鬥毆吃到曠課,這樣的學生我真的沒法教了!”
“誒?”教導主任不由自主的驚呼了一聲,畢竟這個墨簡這個名字他實在太過熟悉,從對墨簡最初的處分到今天清晨被墨簡徹底的羞辱,這一段時間這個成績頂尖的優等生實在沒有讓他少『操』心。
“不知道金老師認為該如何處理?”
“退學,像這種本質惡劣的學生,當然是踢出學校,如果讓他繼續待在學校裏,不但會對全校老師師德的褻瀆,遲早也會為學校的名譽帶來不好的影響!”
“誒~!”這一次教導主任是真的怔住了,他怎麽也想不出,這個墨簡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才能讓金鴻學不惜拖出學校的名譽來。
“金老師,那個……不知你是否有足以對墨簡做出退學處分的理由?”
“有!當然有!我剛剛就說了,這個惡劣的學生打架鬥毆遲到曠課不學無術惡劣以及,難道這些還不足以令他退學?!”
“那個……金老師,我是說你有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證據?難道你認為我在說謊?!”金鴻學眉頭一緊瞬時便差一點跳了起來,好在教導主任眼尖手疾搶他一步將他按在了沙發上。
“我當然並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要做出退學處分,畢竟不能馬虎大意,如果拿不出讓他心服口服的證據來,這隻怕……”
“如果什麽證據都需要我來找,那我不如不做這個老師,去做警察得了!”
“嘛,金老師你先別激動,你看這麽著行不行?”教導主人一臉陪笑的接著說道:“既然你這麽討厭這個叫做墨簡的學生,幹脆就將他調到別的班級去,俗話不是說的好,眼不見為淨,然而再由我對他適當的做點處分。”
金鴻學麵容再也不像之前那麽的激動,他本就明白就憑他隨便說說本就不可能將墨簡踢出學校,而他之所以他做出這番舉動,也隻因他要在教導主任麵前施加壓力,將墨簡踢出他的眼簾而已。
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然而金鴻學卻並沒有就此立即撤下怒容,這也隻因他明白,做一場戲最重要的並不是為了達到目的,而是在達到目的的同時讓人無法知曉。
“既然何主任這麽說了,就這麽辦吧。”
“好,好。”教導主任如蒙大赦般的笑了起來,“待會我就去宣布這一件事。”
“那就麻煩您了。”說罷金鴻學也緩緩的站了起來,“待會我還有課,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