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幾千人的學校之中去找一對孿生兄弟,這實在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但好在此時已至高三的晚自習,所以十餘名警察很輕鬆的便徹底的將高三的學生給翻了個便,而令人訝異的是,在著一千多人之中他們居然真的找到了孿生兄弟,隻不過可惜的是,他們找著的不是一對而是三對。
但當一番仔細的盤問與對質之後,警察很快便發現,這三對兄弟裏並沒有真正的犯人,難道犯人在高二高一的學生裏?
而此時已入夜,除了高三和高二一部分的任職教師在校之外,其它的都已基本回去了,所以想要通過教師來找線索這一條路至少在現在已經行不通了,那他們該怎麽做,在這偌大的校園裏一棟棟宿舍的去找。
就算所有的高一、二的學生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宿舍裏,等他們一個個宿舍的去翻,隻怕等他們找完,天大概也要亮了。
所以最明智的選擇便是等明天,隻要明天清晨一上課,屆時所有的答案都會揭曉,而今夜也隻有選擇放棄了。
但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在這寧和的校園之內,僅僅一夜的功夫,居然會發生一幕令人驚心的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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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教室內,墨簡麵『色』自若的看著那道一無所獲離開教室的筆直身影,警察行動了,這本是他所擔心的事,然而他又為何如此的鎮定?
在很多時候,愚蠢與勇敢隻有一線之隔,而這兩者之間的區別也並非是人們所津津樂道的對於錯,這本就是個不完全的世界,想要在這樣的世界之中尋找的絕對的對錯觀念無疑是愚蠢的。
而這兩者之間的真正區別隻在於成功或失敗,成功便可以是勇敢,便可以是對,便可以成為正確的,然而失敗卻不行,或許努力之後的失敗也可以是勇敢的,但卻絕對無法成為正確的,隻因正確這個詞隻能夠建立於成功之上。
至於墨簡目前所要做的則是一件幾乎不可能達成的事,而這樣的事自然也可以算作是愚蠢的。
像墨簡這樣一個聰明的人,又為什麽會去做一件愚不可及的事?答案也隻因墨簡是個少年,一個和任何少年沒有太大區別的少年。
少年又是如何,或許對於很多人來說,少年隻是一個錯誤的代言詞。
荒唐、錯誤、偏激、單純、暴躁、不安、不羈且又輕狂的一段歲月,我們將其稱之為少年。
然而也正是這樣的歲月,才會令人向往,也正是這樣的矛盾才會使人留戀,如果說少年是折翼的天使,那麽說成人便是被剔出了翅膀的鳥人,這也隻因在不知不覺的成長過程中我們已然漸漸的失去了那一雙向著夢想遨遊的雙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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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清,如同一層透明的細紗籠罩在與天與地之間,又如同一池清澈的湖水,將這個世界所填充。
教學區過道的花壇處,一群群躁動的人影踏碎這無聲的靜寂,用歡聲笑語將這個世界所填充。
墨簡孤身一人立於花壇的旁,靜靜的看著那一張張擦身而過的笑臉,不知想些什麽動也不動的站著。
直至一道身影毫不停留在的穿過人群向他急速的奔來,明晃的月光下,在他眼前的赫然皮膚黝黑盡顯疲憊的十三。
“先生……人……人……找到了……現在……十六……正在盯著。”十三上氣不接下氣的急忙說道。
“是麽,辛苦你們了。”墨簡輕輕的拍了拍十三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東西都準備好了麽?”
“都準備好了,隻不過時間不多,也不知道合不合先生您用。”十三說吧便探手向身後準備拿出些什麽,卻不想被墨簡一把摟住肩膀。
“我相信你的眼光,走吧。”
十三微微一愣,但看了看四周攢動的人群這才像是明白了什麽般,點了點頭,“好,我們走。”
宿舍區附近的綠化區附近,墨簡靜靜的看著眼前漫步之中的寥寥行人,不禁皺眉說道:“是這裏。”
“是,雖然我和十六沒什麽本事,不過找個人倒絕不會弄錯,尤其是打傷了十二和鬼哥他們的人!”十三狠狠的咬了咬牙,一臉鐵青的說道。
“走。”就在墨簡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十三也風風火火的大步走了出去,穿過一片不大的樹林之後,他們很快便來到了綠化區休中心的休憩區,而很快他們也找到了正在不遠處靜坐的十六。
“怎麽樣?”
“啊……先生……”十六陡然間不由得發出了一聲低呼,然而在墨簡的搖頭示意下,他很快便捂住了嘴,伸手向遠方指去,“那邊。”
墨簡順著十六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快便在空闊的草坪之中發現了兩道相依相偎,從背影來看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的身影。
“先生,家夥。”十三伸手向背後『摸』去,瞬時便抄出了三截碎步包裹著長條狀的物體,隨手將其中一根向墨簡遞了過去。
墨簡接過的同時,手中不由得一沉,當他打開碎布時,包裹在裏麵的居然是一根黯淡無光已隱約爬出鏽跡的實心鐵棍。
看著墨簡如此盯著手中的鐵棍,十三不禁麵有難『色』的說道:“先生,是不是不太合用,如果再給我多一點的時間,我一定……”
“不。”墨簡緩緩的抬起頭,目視著十三淡淡一笑,“你做的很好,非常的好。”
十三不禁微微一愣,他當然不會想得明白墨簡為什麽要對一根已經鏽跡斑斑的鐵棍讚不絕口,不僅是十三就連十六也是一樣,他也同樣有些不解的向墨簡看去。
但墨簡卻並沒有說話,他隻是微笑的指了指上方,便目不轉睛的看向了不遠處那兩道幾乎相同的身影。
而十三、十六不僅紛紛將視線投往了空無一物的上方,直至他們看到了那一輪皎潔的明月這才恍然大悟的相視一笑。
原來墨簡之所以會誇讚十三做的好,並不是顧及十三的感受,而是因為今夜的月『色』實在太好,在這樣的月『色』下若是換做嶄新的鐵棍難免會在遠處就被人察覺。
但是換了這種黯淡無光且生了鏽的隱秘『性』則大大的不同了,若不是在近處仔細的看,隻怕任誰也無法看清他們手中拿著的那一抹淡淡的幽影究竟為何。
而最重要的一點,不論是新的還是已經生了鏽的鐵棍都是一樣的,不同的隻是在於你怎麽去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