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李天鷹所料,李浩再一次找上了他們,甚至就連時間也和昨天完全相同,至於為什麽找上他們,答案已顯而易見。
李浩就在前麵走著,張寶他們則在後麵跟著,或許是因為昨天羅烈發瘋咬傷李天鷹的關係,李天鷹的臉『色』才顯的格外陰沉。
當李天鷹看到就在校門不遠處的小亭中信步閑遊的墨簡時,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實在是搞不清楚墨簡的神經到底是什麽鑄的,不過這也更讓他確信心中的想法。
三人快步向墨簡所在的地方走去,在一馬當先的羅烈身後李天鷹悄悄的對張寶打了個眼『色』,便緊跟了過去。
一切發生的都太過突然,略去了言辭的羅烈更顯瘋態,他什麽都沒說便一拳痛擊在墨簡的腹部,在路過的無數雙詫異的眼球中,李天鷹和張寶趕忙將羅烈拉了回來。
在強烈的痛苦中彎下腰的墨簡半響才抬起頭來,那張俊朗的麵容上並沒有出現一絲憎惡與痛恨,有的隻是一種不屑的嘲笑。
血紅的瞳孔深處仿佛有道火焰燃起,羅烈怒吼中掙脫了李天鷹和張寶,他的拳頭再次向墨簡揮出,重的如同鐵塊一般的拳頭,每一拳都結結實實的打在墨簡身上。
這不禁讓一旁路過的學生們驚呼一片,李天鷹和張寶則立即將騎在墨簡身上的羅烈架起,在羅烈不斷的掙紮中快步離去。
在短短的數分鍾內,一名教務人員便趕至了現場,將墨簡帶去了教導處,至於李浩則在之前便快步追向張寶他們,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太激烈,就像是一場夏日的暴雨般,瞬時而來霎時而去,全然不留一絲痕跡。
在墨簡被帶至教導處不久,他的班主任黃天成便一臉鐵青的將他領了出去。
“這次又怎麽了?”黃天成有些不耐的斜視著旁邊的墨簡,在他看來一個學生學習好壞似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學生是否夠安分。
墨簡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好像是被人給揍了。”
“好像!”黃天成立馬抬高了語調,一臉墨簡欠他八萬塊的表情說道:“什麽是好像,你連是否被人打了都分不清?”
墨簡看著一臉痛心疾首的黃天成,笑著說道:“自然是分得清,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我還是搞不懂為什麽要挨這頓揍,我隻是在散步來著,誰知道就忽然衝出了幾個人對我一頓猛毆,老師您知道打我的是誰不?”
黃天成聞言一頓,他忽然有種溜猴的感覺,隻不過被溜的不是猴而是他,這種可氣又可笑的感覺讓黃天成不由得憤懣滿腔。
“你被人打了還來問我打你的是誰?”
墨簡淡淡的笑了出來:“當然得問您了,這是學校,我是學生,您是老師。”
黃天成強壓住一種想一巴掌扇死墨簡的衝動,沉聲道:“別耍嘴皮子,看你還這麽能說,想必是沒有什麽事。”
墨簡活動了下四肢的關節,再次笑嘻嘻的看著黃天城,說道:“好像確實沒什麽事。”
黃天成忍不住掐了恰眉心,眼前這個絕頂聰明卻故作傻態的學生讓他原本就有些危險的血壓不由得又向上飄了飄。
“好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在黃天成不停的擺手示意下,墨簡什麽也沒有再說的欠了個身便徑直的離開了。
看著墨簡遠去的背影,黃天成忍不住搖了搖頭,歎道:“唉,現在的學生……”
走出教學樓的墨簡微微一笑便向食堂的方向走去,他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羅烈和李天鷹的矛盾很快就會激化。現在的他要做的隻有一件事,吃飯,隻有吃飽才會讓他有力氣去應對即將來臨的死鬥。
羅烈本就是個不怎麽喜歡說話的人,他說的時候遠比聽的時候要少上很多,這不僅是因為他是個緘默的少年,更因大多數情況下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此刻羅烈便是如此,但是他也沒有在聽,隻因沒有人開口說話,李天鷹就坐在他的對麵冷冷的看著他,他們這樣對視著已經近倆個小時。
“鬼子……”話語在冰冷的視線中戛然而止,原本想調解下氣氛的張寶不由的無奈的搖起頭來,他知道李天鷹絕不是個會輕易生氣的人,也正因如此,隻要他一旦真的生起氣來,就算是如來佛祖九天玄女的箴言也難入其耳。
冷如冰、利如刃的目光中,羅烈惡狠狠的對視回去,他自然知道一向冷靜沉穩的李天鷹為什麽會這樣看著自己。
“你看夠了沒有?”半響的沉默後羅烈大聲的吼了出來,原本還對李天鷹抱有一絲愧意的羅烈,此刻已『蕩』然無存。
“沒有,看到你我就會想,你媽到底是如何將你生出來的。”在李天鷹冰冷的將這句話說完的一瞬間,張寶便暗道一聲“不好”,李天鷹實在不該說這樣的話,更不該對羅烈說這樣的話。
“你tmd!”羅烈細小的眼中泛起了一絲紅芒,他在咆哮的同時也握起拳頭撲了過去,李天鷹可以罵他甚至可以打他,但決不該這樣說他。
就在羅烈拳頭就要砸上李天鷹那冷沉如冰的麵容時,早已戒備在一旁的張寶一把將羅烈拉了過來。
“放手……你tmd放手……”看著在張寶勸阻下仍不停掙紮叫罵的羅烈,李天鷹緊緊的將眉頭鎖住,沉聲說道:“你是不是想動手?”
“動你媽的!”在張寶的極力阻攔下,羅烈就像一隻爭紅了脖子的鬥雞,毫無理『性』可言的吼著。
“好。”李天鷹說完這個字便站了起來,他對著羅烈笑了笑,便猛的一腳踹在了羅烈的肚子上,誰也想不到李天鷹竟然會動手,張寶沒有想到,羅烈沒有想到,甚至連呆立一旁的李浩都沒有想到。
他們更想不到李天鷹出手的速度與力量,羅烈就像一隻被野牛踢中的瘋狗般,帶著在他身後肥的像豬一樣的張寶一起仰麵倒下。
‘砰’的一聲巨響後,羅烈便像隻陀螺般在地麵上滾著,劇烈的疼痛已讓他無法發出聲音,張大至如同死魚般的唇角間滴下一絲絲晶瑩的『液』體。
張寶和一旁的李浩一樣完全的楞住了,他雖然曉得李天鷹這是在演戲,但是卻還是想不到他竟下這麽重的手,對他來說,他們畢竟都是情同手足的朋友。
李天鷹用仿佛在看見一隻在路邊垂死掙紮的野狗般的冰冷神『色』看著在地上不停翻滾的羅烈,冷冷的說道:“以後別再讓我見到你。”
冷冷的話語仿佛是擁有一股凍結人心的魔力般,將在地上不停翻滾的羅烈一瞬間凍結,張寶也在這一瞬間呆住了,他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鬼子!”張寶再也忍不住的吼了出來。
“閉嘴!”李天鷹也嘶聲的咆哮了出來。
“你tmd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麽!”
“你要讓我再重複一次!”
“你tmd當我是什麽!你tmd又當阿烈是什麽!”
憤怒中咆哮的張寶和李天鷹就像倆隻互相撕咬的野獸,讓在一旁看著的李浩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想要逃命的恐懼。
但是李浩卻並沒有逃,或許是因為他已怕的不敢動彈,又或許是因為他發現眼前就是個機會,是個一旦失去了就不會再有的機會,墨簡的本意豈非就是要他們之間產生矛盾?也隻有他們在矛盾的激化中,墨簡才有機會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