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鋒利而吐『露』出森冷寒芒的匕首陡然出現在羅烈的手中,而當不遠羅成身後那兩個麵無表情一副保鏢裝扮的男子看到了羅烈手中陡然出現的匕首時,也不由分說的搶身護在了羅成的身前。

刀光,一閃即沒,那兩個保鏢裝扮的男子無一例外的吐『露』出一抹濃濃的驚恐,誰也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少年居然會真的揮刀,而位於羅成身後不遠的溫子瀾見狀更是禁不住失聲驚呼了起來,唯一不為所動的或許隻有羅成,至少在他那冷漠的麵孔之中無法讓人看出一絲的驚慌之『色』。

血光閃現,濃鬱而妖豔的血『色』噴灑而出,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受傷的既不是擋在羅成身前的那兩個保鏢裝扮的男子,更不是羅成本人,當然也絕不會是遠在羅成身後的溫子瀾,那著飄舞的血『液』又到底出自何處?

當羅成看到了那把『插』在羅烈大腿上那把直沒刀柄的匕首時,他臉上的之前那份不為所動的鎮定之『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讓開!”羅成猛的推開了擋在眼前的兩名高大男子,一個箭步便來到了羅烈的眼前,而當他看到羅烈那瞬間便被染紅的右腿和那張被痛苦所扭曲的煞白麵容時,羅成冷漠的麵容也瞬時變得異常猙獰。

“雖說我並不欠你什麽,但你總歸照顧過我一段時間,所以我用這一刀還給你,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羅烈硬生生的忍住**被撕裂的痛楚,強擠出一絲嘲諷的笑意,而這落在了羅成的眼裏不禁就像是一塊紅布落在了憤怒中的公牛眼中般極具刺激『性』。

‘啪!’臉頰處火辣辣的撕裂感中,羅烈煞白的麵容上迅速浮現出五條清晰的指印。

“董事長!”溫子瀾見狀趕忙驚呼著抱住了正待繼續動手的羅成,“少爺他還小,隻是一時糊塗……”

“滾開!”羅成奮臂一震硬是將個頭高他不少的溫子瀾震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而羅烈也在這一會空『蕩』裏生硬的扭過頭來。

“羅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行,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還有……”羅烈滿頭冷汗的冷冷的盯著跌坐在地的溫子瀾,“我說過!不要叫我少爺,我隻是一隻野狗!絕不是你口中的什麽少爺!”

羅成在顫抖,因為憤怒而顫抖,一向高高在上主宰著一切的他,隻怕從沒有想過他也會有因為憤怒而顫抖的時候。

“如果你想死,我可以讓你死的更快一點!”

隨著鮮血不斷的溢出羅烈的麵『色』愈發的蒼白起來,本就重傷未愈又奔波勞累滴水未進,此刻隨著血『液』的流逝,不禁令他有了一種隨時都會失去意識的暈眩感。

“這就不勞羅先生費心了,就算是一隻野狗,我也有苟延殘喘活下去的權利。”羅烈撇了撇嘴似乎想做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然而他此刻那蒼白而扭曲的麵容落在他人眼裏,卻猶如在慟哭一般的悲傷無助。

“董事長,快帶少爺去醫院,如果這樣下去……”

“閉嘴!我說過我不是什麽少爺!”羅烈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聲咆哮了出來,盡管他明白眼前那個白白淨淨的男子隻是出於善意,然而他卻依舊無法容忍這個如同針紮蟻噬刺耳的稱呼。

羅烈深深的吸了口氣,微微調整了已紊『亂』渾濁的呼吸,這才開口接著說道:“我知道,羅先生是個生意人,而且還個有原則的生意人,據說羅先生生平絕不和兩種人做生意,一是親人二是仇人,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羅成緊握的掌心緩緩的鬆開,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羅烈,冷冷的說道:“你想說什麽?”

羅烈深深的吸了口氣,盡管他克盡全力壓住了這漸漸稀薄的意識,但他卻無法止住這逐漸加劇的心跳與呼吸。

“既然羅先生百忙之中抽空來到這裏,而恰巧我們又不再是親人,所以我當然會想和羅先生做一筆生意。”

“生意?”羅成的麵容再一次變得猙獰起來,“憑你也配提這兩個字?”

“或許我確實不配,隻不過我倒是還有些資本。”

羅成滿麵扭曲之『色』的冷冷一笑,“你想用我給你的錢和我做生意?!”

羅烈微微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蒼白而無力的笑意,緩緩的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張已被鮮血染紅的卡,隨手丟在了羅成的眼前。

“這是你給我的,我從沒有用過,現在我還給你,雖然髒了一些……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

羅成由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哪一張遍布著血跡的卡,他冷冷的看著羅烈,眼中陡然閃過了一絲明亮的光芒。

“你想用什麽和我做生意。”

羅烈撇了撇嘴,隨即便收起了那一抹無力的笑意,蒼白的麵容之中浮現出一抹盎然的肅正之『色』。

“命!”

羅烈的答案不禁讓那兩個保鏢裝備的高大男子與溫子瀾大跌眼鏡,任誰都不會想到羅烈所說的交易,居然是以他的命為代價。

然而羅成卻沒有驚訝,短短的一瞬間他仿佛又變回了那個沒有感情的主宰者。

“你想要我做什麽。”

“我想要你替我救一個人。”

溫子瀾和兩個高大男子聞言再一次怔住了,他們當然想不到,一個可以對自己這麽狠的人居然豁出『性』命隻為救一個人,或許在他們看來,這本身就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

在聽完羅烈的這一句話後,羅成那雙冰冷而無情的瞳孔中也不由得閃過一抹淡淡的訝異,正所謂知子莫若父,即便他極少與羅烈有所交流,即便他們之間形同陌路,然而他卻理所當然的了解著羅烈,或許這也隻因他們骨子裏流動的是相同的血『液』。

“隻要你肯答應我,我就會從你的眼前消失……找一個偏僻的角落……徹底的從這個世界消失……”

羅烈的呼吸已徹底的紊『亂』,即便匕首還深深的『插』在他的體內,但羅成依舊可以在羅烈那雙愈發暗淡的瞳孔中看見那隱於灰『色』中的死亡。

“喂,你們兩個,帶他上車。”羅成緩緩的回過頭去,對著那兩個的保鏢裝扮的男子揮了揮手,而那兩名男子也在微微一怔之後,瞬時便來到了羅烈的身前,一個扶身子一個按腿的將羅烈小心翼翼的給抬了起來。

“你……答應了?”

“是,隻不過我對你這條爛命沒有興趣。”

“……隻要你可以救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就在羅烈和羅成著三兩句話間,羅成便走入了車內,隨後羅烈也被抬了進來,而當羅烈被安置在沙發上枕在羅成的大腿上時,他不禁想要掙紮著爬起,然而一隻沉穩而溫暖的掌心卻將他牢牢的按住。

“開車。”就在羅成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高檔的轎車也在一陣沉穩的轟鳴中駛出,看著枕在大腿上那張如同白紙一般蒼白的麵容,羅成淡淡的說道:“雖然不會要你的命,但我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從今以後,隻要是我說的話,你絕不可以說不。”

“是……”

“很好。”羅成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名字。”

“墨簡……”羅烈無力的吐出了這兩個字,便緩緩合上了眼,而在他合上眼的瞬間,不知是否因為他那已漸漸遠去的意識的關係,他竟似乎在羅成那雙冷漠的雙眼中看到一抹淡淡的關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