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過,嫉妒之中的女人最可怕,說這話的人一定十分的了解女人,但他大概忘了一點,妒火中燒的男人也同樣的可怕。

在那兩道如同火焰般炙熱的目光注視下,墨簡也清楚的明白,此刻不論他說什麽,隻怕都是沒用的,而最重要的是這個可愛的女孩又是否會給他開口的機會?

答案已不用等墨簡去想,在一陣如蘭般幽香與右臂那柔軟的觸感中,他顯然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是我的男朋友!”女孩說著便一般攔住了墨簡的右手,對著墨簡身後那個雙目噴火的高大男子順勢做了個鬼臉。

一個漂亮女孩做的鬼臉在正常人眼裏自然是俏皮的、可愛的、俊俏而惹人憐愛的,但落在一個妒火中燒的男人眼裏,又會是怎樣的一副畫麵?

顯然這種情形大概就像是把一塊紅的不能再紅的紅布放在了一頭發狂的公牛眼前那麽的刺激,至少這位雙眼噴火的高大男子已經有了一絲怒發衝冠的模樣。

“可以走了嗎?”墨簡淡淡的說道。

“當然!”女孩喜笑顏開的轉過了頭來,瞬時將墨簡的手臂摟的更緊,然而當她看到了墨簡那打著石膏吊在頸部的左臂與那滿身的血跡時,她那如花般盛開的笑靨也頓時為之僵硬。

有些事,單從片麵看是無法得知真相的,所謂的真相並非是片麵的,而是作為一個整體而存在。

所以這個漂亮的女孩無疑選錯了目標,畢竟她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從背後看起來英武挺拔可以依靠的人,居然會是個滿身是血的殘廢。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已深深令那個高大男子抓狂了起來,所以現在擺在她眼前的選擇隻有兩種。

一,不去理會這個受傷的男子會怎麽樣,迅速的離開。

二,帶著這個男的一起跑,隻不過以他此時的狀況看來,被抓到肯定是遲早的事,畢竟位於他們身後的那個高大男子,怎麽著也算是個一呼百應的不良少年。

女孩緊緊的咬著發白的嘴唇,不停的在這兩個念頭之中遊走糾結,而最終她也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的一咬銀牙,拉起了墨簡的右手,低聲呼道:“走!”

手心按柔軟的觸感傳來的同時,墨簡那孤傲的唇角間也緩緩的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你走吧。”

女孩怔怔的看著麵帶笑意的墨簡,她甚至已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了,一個滿身血跡的殘廢再被她卷入麻煩之中後,居然還帶著淡淡的笑意讓她走,這豈非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你……”

“你不用謝我,也不用感激我,比起和一個隨時會捅幾個馬蜂窩來玩的女孩子一起逃,我倒寧願被這個傻大個教訓一頓。”

“你~”女孩惡狠狠的瞪著墨簡,儼然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樣,隻不過當她看到正大步走來雙目赤紅的高大男子時,她狠狠的跺了跺腳便一溜煙的從墨簡的眼前跑了出去。

所以墨簡再一次的笑了,隻不過當他扭過頭來,注視著眼前那個高他足有半個頭的高大男子時,他又變回了那個如同夜一般平靜的墨簡。

這個高大的男子生的並不醜,相反他的五官雖不俊秀,倒也生的緊湊,配著那副大力神般的骨架,怎看也有幾分英武不凡之姿。

隻不過他此刻那副妒忌的嘴臉卻實在讓他看起來異常的醜陋,而這也是墨簡第一次明白,原來男人的嫉妒是如此的醜陋不堪。

當高大的男子看到了吊著左臂,右肩至胸口被鮮血染紅大片的墨簡時,不禁微微一愣,但他隨即便獰笑了起來。

“一個殘廢居然還敢學人出風頭,今天老子要是不讓你長長記『性』,老子就tmd不叫羅刹!”

“是麽。”墨簡冷冷的看著這個叫做羅刹的高大男子,不屑的揚了揚唇角,“盡量快點,我還要趕著去醫院。”

“你tmd找死!”憤怒的吼聲響起的同時,羅刹也向一隻憤怒之中的公牛般,滿麵猙獰的向墨簡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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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無人的過道中,一道嬌柔的身影在一陣急促的奔跑之後緩緩的放慢了腳步。

夜,一如既往的靜寂,但不知為何林昕卻似乎可以依稀聽見那些隱於這片靜寂之後的淒厲慘嚎聲。

羅軼,今年進入dp的高一新生,同時也是高一不良少年之中極具代表『性』的幾個人物之一,而他的外號便叫做羅刹。

被稱為羅刹的人自然不會太弱,所以這個羅軼不但不弱而且很強,強到被大多數人當成惡鬼一般敬而遠之,而若是和這樣一個人動起手來自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再看另一邊,『迷』之男子,雖然背影英武可靠,但卻是個傷殘人士,不但吊著一隻胳膊,甚至身上還受了不輕的外傷。

那麽將這樣的兩個人放在一起比較會有什麽結果?林昕已不用去想,或許比起不用去想來說不如說她不敢去想來的貼切。

隻因隻要她此刻一閉上眼睛,她的腦海中便會浮現出那個從傷殘人士變為殘障人士的俊美少年。

所以她開始後悔,後悔當初將他卷進這件事中,但顯然她並不知道,後悔這種東西之所以會稱之為後悔,隻因不論你如何去想,都隻會越想越後悔而已,也正因此,她停了下來,也正因這份後悔與內疚,她開始糾結了起來,而最終她也下定了某種決定般毅然的一咬銀牙,扭頭向來時的方向快速跑去。

涼亭在林昕急促的腳步下愈發的接近,然而卻並沒有傳來她所想像的那一陣陣淒厲的慘嚎。

銀灰『色』的月光籠罩下,夜,如同一潭死水般的靜寂,林昕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緩緩的向涼亭走去,難道在她離開的這短短的一會功夫裏,一切已經結束了?

然而當她懷揣著不安與自責來到庭外向內看去時,僅僅隻是一眼,便讓她如同石化般木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