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自然沒有什麽定身術之類扯淡的法術存在,而薛斌之所以會如同石化般的停了下來,也隻因在他即將觸及少年的那一刻,少年也緩緩的說出了一句話。

能夠打動比冰更冷的薛斌的話,這個世上絕不會有太多,那麽這個笑的很好看的少年剛剛究竟說的是什麽?

或許少年所說的正確的來說並不能算作一句話,隻因他所說的僅僅隻有兩個字。

“南俊。”這確不是一句話而是一個人的名字,而薛斌在聽見這個名字的同時也瞳孔緊縮的垂下了即將觸及少年的手臂。

“我就說嘛。”少年緩緩的眯起眼睛,接著說道:“你一定會感興趣。”

“你可以說了。”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薛斌也收起了那一絲訝異的神經,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冷冷的向眼前的少年看去。

少年微微的聳了聳肩,褪去鞋子抱腿蹲坐在沙發上,這才緩緩說道:“再說之前,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說。”薛斌的回答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簡潔、有力、冷酷。

少年將下巴埋與兩膝之間,帶著一抹神秘的笑意,看向薛斌,“如果南俊忽然消失了,你會怎麽想?”

薛斌那張冷峻的麵容之中頓時浮現出一絲訝異,消失這兩個字有很多種解釋,然而對於薛斌來說這兩個字通常隻有一種解釋。

“什麽意思?”

少年眯著眼看著韓錐那冰冷的麵『色』,笑道:“難道是我解釋的不夠清楚?如果是,我可以解釋的詳細些清楚些,直至你明白為止哦。”

薛斌極為罕見的冷冷笑了出來,“如果你想死,我不會攔你。”

“嘖嘖。”少年緩緩的搖了搖頭,道:“難道冰哥哥你真的上了年紀,連我在說什麽也聽不清了?”

薛斌再一次冷冷的笑了出來,這個世上想要南俊消失的絕不會隻有一個,但可惜的是南俊顯然不但沒有消失而且還活的十分滋潤。

“你走。”

少年重重的吐了口氣,道:“這就是你的答案?”

韓錐用他的動作回答了少年的疑問,他就像拎起一件大型垃圾般將少年高高的拎了起來,隨手將少年丟到了門外。

…………………………

匿仙居的樓棟外,當少年拉開了一輛白『色』麵包車的車門步入車廂時,位於駕駛席的兩個青年男子這才滿是詫異的扭過頭來。

“六爺,你這是怎麽了?”看著灰頭土臉的少年,兩個青年男子不禁爭先恐後的問了出來。

兩個二十出頭三十不到的青年男子居然會叫一個十五六的孩子做爺,這實在是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但奇怪的是不論是這兩個青年男子還是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他們的臉上都無法讓人尋得一絲別扭的神『色』。

“還能怎麽著,當然是給人丟了出來。”少年聳了聳肩,滿是不在意的說道。

“是什麽人,敢……”坐於駕駛席上那名壯碩男子的話顯然沒有必要繼續說下去,隻因他很快便想到了那個比冰更冷的薛斌。

“哎……”少年緩緩的歎了口氣,道:“人老了,脾氣還這麽大,看來有必要告訴我們這位冰哥哥究竟什麽才是年輕了。”

就在少年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的眼中也頓時閃過了一抹淩厲的寒芒,而當兩名青年男子一覽無遺的捕捉到這一抹森冷的寒芒時,不禁雙雙打了個冷顫,趕忙扭過頭去。

“六爺,我們現在……”

“既然冰哥哥不願意幫忙,那就隻好編個理由去騙武哥哥了,不過在這之前,先送我回去,我要衝掉這一身的狗味。”

“好。”壯碩男子吐出這個字的同時也踩下了油門,在一陣加劇的轟鳴之中,將車調了個頭悠悠的開了出去。

……………………

入夜,正當南大先生百般糾結漫漫長夜該找誰相伴之際,他的房門也在一聲沉悶的敲擊之下,緩緩開啟。

正搬弄著手機莫名糾結的南俊,怔怔的看著一聲不響麵無表情立於門口的葉子,不禁苦苦的笑了起來。

“我是不是又有哪裏得罪你了?”

葉子冷冷說道:“沒有,隻不過你有些事總該告訴我。”

南俊合上手機,苦苦笑道:“我並沒有瞞著你。”

葉子麵無表情的盯著南俊,“但你卻沒有告訴我。”

南俊滿是無奈的笑道:“我覺得你不會對這件事感興趣。”

葉子和南俊此刻在說的當然就是韓錐離開的這件事,而南俊之所以會如此認為,也隻因葉子與韓錐的關係非但不是很好,甚至差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但南俊顯然沒有想到葉子會為了韓錐離開這件事來找他的麻煩。

“怎麽?”南俊淡淡一笑,接著說道:“難道是你舍不得他?”

葉子用那冰冷無情的視線回答了南俊的玩笑,半響他才麵無表情的再次開口說道:“你不該讓他走。”

“看吧,果然是……”

“同樣的玩笑不要說兩次!”葉子冷冷的打斷了南俊繼續玩笑的雅興,沉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這麽做或許會害了他?”

葉子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來?南俊自然明白,葉子的擔心確實有他的理由,韓錐若是一個人走或許會很容易,但若是加上重傷未愈的刀子,是不是會同樣的容易?更何況是在他們置身與鎮北這樣的情況下?

“你擔心他?”

“是。”葉子毫不掩飾的答了出來。

南俊會心的笑了笑,“如果我告訴你,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你會不會信?”

“給我一個相信的理由。”

南俊靜靜的看著葉子,收起之前的那一副嬉笑的神『色』,緩緩說道:“你忘了,他為什麽叫做錐子。”

“可他……”

南俊緩緩的搖了搖頭,打斷了葉子的話,“至少在他離開這裏的時候,他又變回了那個連石頭都可以鑿開的錐子。”

葉子似乎還想說什麽,但南俊顯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就在葉子張口欲言的同時,南俊也來到了葉子的眼前。

“既然閑著,就陪我去喝兩杯。”拍了拍葉子結實的手臂之後,南俊便大步流星的從他的眼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