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價值的人通常都懂的如何包裝自己,而韓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就像一個優秀的演員般穿『插』於各式的客人之中,以各種聲貌侃侃而談。

安置客人對於主人來說顯然是件不易之事,關係不和的不能安置與一起,身份過於懸殊的也不能安置與一起,而對於眼前這滿溢的人群,顯然是件十分困難的事。

但韓錐卻並沒有因此感到一絲的困『惑』,隻因他是韓錐,不論他要做什麽,都會做到盡善盡美。

所以緊緊隻是短短的一會功夫,人群便已在韓錐近乎完美的安排下全部入席,而這一刻韓錐方才來到了呆滯一旁的小六眼前。

“韓哥……”少年靜靜的垂著頭,有些委屈的說道,不論是誰被晾在了一旁許久難免都會心生不快,更何況還是一個心裏不成熟僅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而韓錐見狀不禁也百般無奈的笑了笑,雖說韓錐不知他究竟是怎麽找到了這裏,又為何會來到這裏,但俗語說的好,來者是客,既然他打開門做生意,自然不可能將客人拒之千裏之外,更何況來的這個少年怎麽說也算是刀子的救命恩人。

“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麽久,剛剛實在忙的抽不開身。”韓錐所說倒也並不是客套話,畢竟要同時照應幾十個人確是件令人分身乏術的事。

“我沒關係,我……”少年慌忙抬起頭來。

韓錐微微一笑『摸』了『摸』少年柔軟的發絲,笑道:“跟我來,正好有兩個朋友在這裏,想必你一定有興趣見上一麵才是。”

看著緩步走去的韓錐,少年不禁微微一愣,但隨即便『露』出一臉興奮之『色』的快步跟了過去。

登上了寬闊的樓道,途徑過幾個喧鬧的包間之後,少年很快便在韓錐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扇刻有禮字的紫『色』門前。

韓錐並沒有敲門,而是毫不客氣的推門走了進去,這個世界上不敲門便走進房間的隻有三種人,其一不知禮數的人,其二不速之客,其三熟到省卻禮節的人。

那麽對於房間裏的人韓錐會是哪一種?作為一個生意人來說,禮數顯然是或不可缺之物,作為這裏的主人來說,顯然韓錐也絕不會是什麽不速之客,所以剩下的可能隻有一種。

而當少年滿懷著好奇緊隨著韓錐走入這一目可盡的包間時,他不禁微微一愣,隻因在這不算寬敞卻又極具格調的房間內隻有僅僅兩個人,而這兩個人也無一例外的都在看著他。

人這一物種在這世界上顯然無法算的上稀缺,所以即便少年年僅十五六歲,卻也見過形形**各種各樣的人,而對於一個生的俊秀又笑的好看的少年來說,被人看自然也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然而他卻並沒有見過這樣的兩個人,更別說被這樣兩個人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少年首先注意到的並不是斜倚在椅子上全身充滿著令人升起莫名親近感的南俊,而是如同小山一般動也不動的葉子。

葉子大多數時候都可以算作一個很奇怪的人,尤其是第一次見他的人更會如此去想,南俊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認為他是一塊石頭,而墨簡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是如此,至於這個少年當然也不例外。

隻不過不同於南俊與墨簡,在這個少年的眼裏,葉子已不是一塊石頭,隻因比起石頭來用山來形容他或許會更適合。

視線,冰冷無情的視線,然而卻並不銳利,也並不會讓人因此而惴惴不安,但卻不知為何,當那兩道視線落在少年的身上,少年卻會有一種背負著巨石的壓抑感,難道這個高大的男子真的是座山,就連他的視線也是石頭變得?

山會令人壓抑,而逃避這份壓抑的唯一選擇便是不去看它,隻要不去看它就不會感到壓抑,隻不過葉子不是山,所以即便少年生硬的扭過頭,他卻依舊能夠感到那沉重的令他窒息的視線。

南俊並不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是個很漂亮的人,不但漂亮而且還散發出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這樣的人通常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貴族,墨簡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會如此想,韓錐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是如此。

而少年更是如此,即便是那一抹慵懶的笑意,都會令人忍不住生出一種去膜拜去追隨的衝動。

他笑著的時候很溫柔,就像春風輕撫細柳,就像細雨滋潤大地,令人有種置身與春日之下的舒適感。

所以少年會呆住,會怔住,會張大著嘴,像個傻子般愣愣的看著房內的這兩個人,直至韓錐那隻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按在了他的頭頂。

“別嚇壞小孩子。”淡淡的笑語中少年緩緩回過神來,怔怔的看了看微笑的韓錐,又看了看房內的兩個人。

“他們……”少年似乎想要說什麽,但當他再次接觸到葉子那沉重的視線時,他便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

“不用怕,他們雖然都很壞,但都是我的朋友。”

“喂,小韓,你就不能嘴上積點德?”南俊苦苦一笑,轉向葉子道:“被人這麽說你都沒脾氣?我真好奇,如果你真的看他不順眼,為什麽不翻桌子發脾氣?”

葉子依舊麵無表情的看著韓錐身邊的少年,接著便說出了句令南俊無法反駁的話。

“我們確實不是好人,我看他不順也是以前。”

葉子的話向來都很直接,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所以南俊隻有苦笑著將話題轉移到少年的身上。

“這孩子是?”

還不待少年回過神來開口說話,韓錐便微微一笑,答道:“我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就像是壺老酒,不但暖人亦能醉人,而當少年聽到這三個字的同時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酡紅。

臉紅並非一定是因為害羞,偶爾也會因為激動,因為體內那激『蕩』澎湃無法抑製的血『液』。而少年此刻便在激動,可以做韓錐這樣人的朋友,顯然是件激動人心的事,至少對於眼前這個少年來說確是如此。

而南俊在聽完韓錐的這三個字之後,不禁短時『露』出了一絲訝異之『色』,他了解韓錐,因此他會訝異。

像韓錐這樣危險的一個人怎麽會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做朋友?這顯然是件值得好奇的事。

隻不過南俊的好奇隻有短短的一瞬間,而在下一瞬間,在他那俊美的麵容之中便再也尋不到丁點的訝異之『色』,這或許也隻因韓錐的那句朋友。

朋友,或許可以有很多種,但在南俊的眼中卻隻有一種,值得信任值得依賴值得舍命的那一種,最重要的一點,韓錐的朋友便是他南俊的朋友,而對於朋友南俊一向都不會有太多的疑問,所以此刻他心中的疑問隻有一個。

“你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