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後,李天鷹便簡略的將他們三人找房子的經過告知了墨簡,他們所租的房子離dp學校不足兩千米一套公寓住宅,前後交通便捷,商業網點也較多,除了租金稍稍有些高了,倒也可算的上完美。

這不禁讓墨簡微微皺了皺眉,他的手頭並不寬裕,但事到如今也不能再讓李天鷹去退房,畢竟他們都是年輕人,總是會將麵子擺在第一位,所以墨簡也就沒有說什麽,可是當他準備付錢給李天鷹的時候,李天鷹卻並沒有收下,他並不知道墨簡的家境,但是卻可以從墨簡的衣著和平日的日常看出,墨簡並非是什麽有錢人。

也就在兩人相互推嚷的時候,張寶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活像一隻球狀的身體在不算太快的腳步中一步三顫的走了過來。

一聲驚呼之後,張寶的目光緊緊鎖在墨簡活像個爛柿子般的臉上,一番解說之後,張寶才像癱了一般全身無力的倒在椅子上。

原來張寶中午也沒有吃飯,他在放課的第一時間便趕到了教務處,在一係列繁瑣複雜的手續中,他也就剛剛才拿到了這幾張外宿證明,可就在他準備吃些什麽的時候,很不幸的是,上課的鈴聲也為之打響,眾人的訕笑中,張寶也隻有帶著一肚子的抱怨跟著墨簡走出了食堂。

課間,人跡稀少的『操』場邊緣處,墨簡一行數人斜倚著牆邊,枕著陰影不停的說著什麽。

“什麽?”顧絕驚聲呼道,就在剛吸收花火之後,墨簡又準備用花火去吸收田徑隊,這又讓他如何能不驚訝,更何況墨簡這次還是讓田雞仔去的,又有誰能比他更了解田雞仔這小子,或許一個不好,在對付童慶之前就得先應付田徑那一邊了。

張寶不禁也扭緊五官說道:“這樣是不是太急了?”

李天鷹也不由苦笑說道:“讓……”

但轉眼一看身邊的顧絕,便道:“這件事的確有失穩妥了些,還是暫且擱下為好。”

顧絕不禁苦苦一笑,他這麽聰明又怎麽會猜不到李天鷹之前想說的到底是什麽?這不由讓他連忙說道:“不錯,一口吃個胖子搞不好會被撐死,更何況那小子除了哄哄女人有兩把刷子,其它也沒什麽本事。”

墨簡看著顧絕淡淡說道:“但他卻是你朋友。”

顧絕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道:“朋友也有很多種,而他則是我最不想交得那一種。”

墨簡一笑,說道:“對於我來說,朋友隻有一種,而你就是。”

顧絕聞言不由得有些感動的說道:“可……”

墨簡並沒有讓顧絕說完便接著說道:“若是不能信任的朋友,那便不是朋友,所以在學會質疑之前,你該相信你的朋友。”

顧絕苦苦一笑,說道:“我信,隻不過他卻……”

“沒有隻不過。”李天鷹笑著說道:“你的朋友便是我們的朋友。”

“鬼子說的對。”張寶一舒臉上的疑雲,說道:“我們信你。”

一如既往寡言的羅烈並沒有說話,在這晃眼的光線下,他隻是對著顧絕微微的咧嘴一笑,對於羅烈來說,一個微笑或許已是他最好的表達方式。

“謝謝……”顧絕輕聲的說道。

在這灼熱夏季,在這洋溢著熱血青春少年時,每個人都會曾為了一些小事而莫名的感動和憂傷,但是這些都會為時間的腳步所淺化直至遺忘,或許顧絕也在時間的逆流中將曾經發生的一切所遺忘,但是他卻可以肯定一件事,他絕不會忘卻激『蕩』在胸中的這份最為純真的悸動,也絕不會忘卻這些埋於心底的友情。

“感動時間收了,還有一大堆事在等著我們去做。”墨簡微笑著說道。

“不錯,童慶那邊怎麽樣了?”李天鷹隨即答道。

正如墨簡所說眼下還有很多在等著他們去做,先不論田徑隊那邊會如何發展,單單是童慶那方的跡象就已讓他無法捉『摸』。

“我在教導處待了一個晌午,可並沒有聽到一丁點關於他們的消息。”張寶思忖著說道。

“看來這件事似乎很不簡單,墨老大,你怎麽認為?”

望著緊皺眉頭的顧絕,墨簡也隨即陷入了沉思,他也無從知曉,要帶著童慶這樣的體積重傷者出校本該引起很大的風波才對,然而眼下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了般使人無跡可尋,這對於通常淩晨四、五時便會有學生晨讀的dp來說,答案怎麽想也隻有一種。

“他們應該是趁夜離開的。”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在經曆王曉那件事之後,一下又消失了這麽多人,校方又怎麽會沒有一點動靜?”李天鷹『摸』索著鼻梁緩緩說道。

“這大概是因為孫明。”

“孫明?”李天鷹捏了捏眉心,他自然不會忘記那個叫做孫明的人。

“不錯,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

“那他是不是會……”

“一定會。”墨簡甚至連張寶要說的是什麽都沒有聽完便斬釘截鐵的答道。

“你可以肯定?”

“是,隻因他是孫明,至少他曾經可以算作是我的朋友。”墨簡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說道。

“但是你必須明白,他現在是你的敵人,而且絕不是一個簡單的敵人。”李天鷹注視著墨簡,他何嚐不明白墨簡此時的心情,但是他卻絕不能讓墨簡就這樣『迷』失在對孫明的歉意中,他必須要說些什麽,即便是些會讓墨簡痛苦的話。

“是。”墨簡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濃,聰明如他又怎麽會不明白這麽簡單易懂的事實,他緩緩的看向李天鷹、顧絕等人,他確實不能在被這種負麵情緒所影響,隻因在他的眼前便有一群相信著他的朋友。

“如果換做是你們,會怎麽做?”

“快,越快越好。”張寶思忖了一會說道。

“不錯。”李天鷹微微斟酌一會,才看向墨簡說道:“他是個聰明人,而且他也應該很清楚你這個人,所以說不準他們現在就已經在安排。”

顧絕聞言不禁搖了搖頭,他緩緩說道:“依我看或許他並不會這麽快就動手,至少他並不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雖然我不認識孫明這個人,但是如果他真的清楚墨老大是個什麽樣的人,就絕不應該太快的動手,他們甚至可以大搖大擺的回到學校,這不但可以給我們來個『迷』魂陣,也可以順勢『摸』清我們的動向。”

李天鷹不禁點了點頭,顧絕說的確有他的道理,孫明確實有可能會這麽做,他不禁將視線投向了墨簡。

墨簡淡淡說道:“既然無法斷定,就讓他們動彈不得好了。”

李天鷹不禁問道:“你的意思?”

墨簡麵無表情的看著遠方,冷冷說道:“鳥沒了翅膀便無法飛行,人去了雙腿自然也無法行走。”

李天鷹聽完不禁將眉頭鎖的更緊,墨簡所說的豈非是廢話?隻不過所謂的廢話往往都等同與真理。

“但是這條腿太粗,或許在我們砍斷它之前,我們就會想被它踩死。”

“所以我才需要花火。”

“從一開始你就打算這麽做?”顧絕靜靜的看向墨簡,這一刻他已經想通了墨簡為什麽會要冒險去找花火,又為什麽會要田雞仔去找田徑隊的那一夥人,這一切也隻因墨簡要斷的並不隻有一條腿,還有一雙很大的羽翼。

“是。”墨簡依舊出神的看著遠方。

“我們什麽時候動手!”羅烈的眼中閃過一道如同野獸般凶殘的光芒。

“在我見過田徑隊的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