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久違的周末,墨簡卻在一陣頭痛欲裂的搖晃中睜開了雙眼,李天鷹正在微笑的看著墨簡,隻有醉過的人才會明白宿醉是件多麽痛苦的事。
“什麽事?”
墨簡捂著他那比倆個頭還重的腦袋,他還依稀記得昨天晚上,他們從舊『操』場出來時的情景,為了慶祝暗門的正式成立,他們從舊『操』場離開後便直奔『操』場,雖還未入夜,但周五的『操』場卻倍顯冷清,這到也給他們行了方便。
更絕的是顧絕和李天鷹這倆個人竟然不知從哪裏搬來了倆框零食和一箱酒,這不禁另原本就十分興奮的一群人更為的喧鬧起來。
酒是怎麽喝下去的,是用杯子還是用瓶子?墨簡已經完全的想不起來,他甚至連這麽回來的都已記不清,他隻記得當時他喝的實在不算少,至少絕不比昨晚在場的任何一人少,或許這也隻因他也是個少年,他也有少年人熱血衝動的一麵。
“抽一根,會好一點。”李天鷹笑著遞了根煙給墨簡。
“嗯……”墨簡深深的吸了一口,霎時間一種強烈的惡心感從胸口襲來,‘咳咳……”咳嗽中墨簡硬是從**掙紮的坐了起來,短短的幾天內他便學會了抽煙,但是卻從未有試過宿醉後抽煙。
李天鷹不禁微微一笑,道:“好些了?”
墨簡捂著腦門,一臉蒼白的緩緩問道:“還好,發生什麽事了?”
李天鷹神秘一笑說道:“說來話長,你先洗把臉清醒一下,我再慢慢和你說。”
“嗯。”墨簡重重的吐了口酒氣,隨便套了件衣服,便搖搖晃晃的向洗刷用具走去,數十分鍾的衝洗後,李天鷹才笑著將發生的事情告訴墨簡。
原來是昨晚被羅烈照顧之下的唐傲居然在舊『操』場躺了一夜,當他今早爬回宿舍的途中卻又給值班老師逮個正著,這件事也瞬間便傳遍了整個校園,鬧的現在每個學生都人心惶惶,更甚的是唐傲居然隻字沒說昨晚發生的事,這不禁讓校方大怒,甚至驚動了校長都出麵,再加上籃球隊上次王曉、許友強的那件事,甚至還有人放出謠言,說如果沒有查清楚這件事,籃球隊或許甚至會被解散也有可能。
墨簡捂著似乎已經攪拌過的大腦,費力的思量著,昨晚的打鬥雖然激烈,但是雙方都未持有武器,而且僅僅數分鍾便解決了戰鬥,所以籃球隊那邊的人應該並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損傷,更何況李天鷹所說的被逮個正著的也隻有唐傲一人,再無其它。難道是籃球隊的人沒有發現唐傲,這在理論上無法說通,隻因對於沒有了童慶等人的籃球隊,唐傲現在應變便相當於隊長這樣的角『色』,一個團隊若是連隊長不見了都沒發現,那還算個什麽團隊。
所以可能『性』隻有一種,這不由讓墨簡微微一笑,他望著李天鷹說道:“他們人呢?”
李天鷹自然知道墨簡所說的他們指的是整個暗門,他一笑說道:“左倫那幫人現在應該在到處打聽這件事,至於一哥他們,應該是在盯著籃球隊那邊,畢竟剛打完,所以他怕籃球隊那邊在搞什麽小動作。”
“你也這麽認為?”墨簡臉『色』蒼白的望著李天鷹。
“不。”李天鷹淡淡一笑,道“隻不過,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所以,還是小心為好。”
墨簡不禁有些勉強的笑了笑,他知道李天鷹會擔心,這也隻因李天鷹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墨簡又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阿烈和道士他們人呢?”
“在收拾行李。”
李天鷹看著一臉不解之『色』的墨簡,不禁莞爾一笑,看來就算聰明如墨簡這般的人,也終究敵不過宿醉的痛苦。
“你忘了,房子的事。”
“哦……”恍然大悟的墨簡,在腦間奔襲的一波痛楚中硬是將要說的話吞了回去,過了半晌,他才回過勁來,有些虛弱的說道:“我差點給忘了,租金還沒有給你。”說完他便想要站起來掏錢,卻在站起的瞬間又給李天鷹摁了回去。
李天鷹冷冷的看著它,正『色』說道:“現在起,你必須明白一件事。”
墨簡看著麵『色』嚴峻的李天鷹不由一愣,道:“什麽事?”
李天鷹直直的看著墨簡的瞳孔,一字一字的正『色』說道:“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我的錢就是你的錢,隻因我已將我的這條命給了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再重複這句話。”
在這個世界對於每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莫過與自己的『性』命,東西沒了可以再買,錢沒了也可以再掙,但是命若沒了,又該怎麽買怎麽掙?
墨簡不禁一怔,他看著李天鷹那張嚴峻的麵容,他原先所說的想要他的那條命不過隻是個玩笑,一個為了對付童慶而說的玩笑,但現在這個玩笑卻已不再好笑,相反甚至令他生出了一種若江河決堤般的感動,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麽比友情更能令人感動的事物?當然也會有很多人不屑與這種看法,比如愛情主義者。但當你客觀的去分析愛情和友情著倆種東西時,你會發現,絕大多數的愛情都會猶如便當,在時間的推移下變味,但是對於友情來說則不同,絕大多數的友情,都像塵封的老酒,隻會愈久愈醇。
“得友如此,夫複何求。”望著眼前的李天鷹,墨簡強壓著滿腔的熱血說道。
李天鷹又何嚐不是強壓胸膛那股沸騰的熱血,他生硬的點了點頭,剛欲張嘴說些什麽,便聽一道調侃聲音從後方傳來。
“我說墨老大怎麽這麽久還不來,敢情是你小子在這裏給耽擱的。”隻見顧絕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拎著一包行李,正笑嘻嘻的望著李天鷹和顧絕倆人。
“我就知道你小子準會耐不住『性』子。”李天鷹莞爾一笑說道。
“他們人呢?”墨簡不禁也淡淡一笑問道。
“都在樓下等著呢。”
“好。”墨簡說完便站了起來,他的東西無非是些普通的生活用具和一些衣服,所以也隻用了短短數分鍾便收拾完畢。
“我們走。”墨簡氣喘籲籲的將行李拎起,這才發現原來宿醉這種東西不但會令人頭疼惡心還會使人全身乏力。
“還是讓我來吧。”望著步伐飄搖不定的墨簡,李天鷹和顧絕同時說道,短暫的一個對視之後,三人不禁為之哈哈一笑。
最後行李還是落到了李天鷹的手上,或許這也隻因他離墨簡的距離近些,動作也比顧絕快些。
三人下樓之後便瞧見了極為有趣的一幕,隻見羅烈雙手掐住田雞仔的脖子,而田雞仔也一副隨時快要斷氣的表情吐著舌頭,至於張寶,則站在一邊笑嘻嘻的看著。
當田雞仔就快飛出眼眶的眼睛看到墨簡時,不禁就像一個快要溺死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語不成句的艱難說道:“墨……墨……大……救……救……”
羅烈聞言不禁扭頭向墨簡他們的方向看去,手中也為之一鬆,,田道明這才向活過來般的猛的從羅烈的手箍中連滾帶爬的逃了出來。
墨簡冷冷的看著不知該作何表情的羅烈,沉聲說道:“你這是做什麽?”
一旁的張寶見狀,剛忙跳了出來,一臉憋屈的說道:“阿烈隻是和這家夥開個玩笑,更何況這家夥實在太呱噪,我們以後真的要和這家夥住在一起?”
聽完張寶的話,田道明可不幹了,他趕忙跑到墨簡身邊,一臉怒容的說道:“墨老大,你別聽他們扯淡,我可以是受害者,要不是我氣長些,大概就真的這麽一去不返了,墨老大你一定要給我主持公道,這倆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居然連我這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迷』死小妞不償命的二十一世紀最……”
“閉嘴。”墨簡驚訝的望著廢話連篇的田道明,不禁重重的吐了口氣。
一旁的顧絕和李天鷹則是不發一言麵帶微笑的看著,畢竟這種場麵不算百年一現,也算難得一見。
墨簡不禁搖了搖頭,重重的歎了口氣,才向羅烈說道:“阿烈,以後不許欺負小動物。”
墨簡的一句話不禁引來眾人的一陣爆笑,就連一向呱噪善言的田道明,也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不知該說什麽。
“是,我以後不會再欺負,小—動—物。”羅烈生怕別人聽不到般的將最後的三個字拖的老長,這不又讓眾人再次哄笑起來。
“我……我……我和你拚了!”田道明氣得怪叫一聲便向羅烈衝去,卻在隻衝出三倆步之後便被顧絕一胳膊將他夾住。
“夠了,小動物,別耍寶了。”顧絕強忍住笑意,表情古怪的說道。
“不早了,我們走。”
“好。”幾聲簡短的呼聲中,數人便隨著墨簡筆直的向遠方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
完全無視掉田道明個人意見的顧絕,依舊夾著田道明,帶著一種微妙的笑意,向墨簡等人的身影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