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成一抵下滑的鏡框,麵無表情的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墨簡,說道:“聽說你又摔著了?”
墨簡並沒有回答,隻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黃天成看著臉上還掛著道道淤痕的墨簡,皺眉說道:“好了,你回教室吧。”
“是。”墨簡淡淡的應了一聲,便一頷首,轉身走了出去。
望著墨簡筆直的背影,黃天成重重的吐了口氣,任教數十年的他又怎麽會看不出墨簡臉上的傷並不是跌傷而是被人打傷的,隻不過墨簡並不想告訴他,他也並沒有再追問下去,作為一個教師,他已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倦怠感。
午間,墨簡一行人頂著頭上毒辣的光線,衝進了唐四川菜館內。
正在櫃台盤著賬本的唐四抬起頭來便看到了墨簡幾人,看著恢複如初的墨簡,他不禁咧嘴一笑道:“傷好了?”
墨簡並沒有回答,隻是微笑著轉了圈胳膊,很多時候,身體遠比語言要有用的多。
張寶不知何時鑽到了唐四的眼前,一臉笑嘻嘻的說道:“四哥,兩天沒來,生意不錯啊,我還怕這倆天你的店萬一倒了,我就再也吃不到這裏的菜了。”
“格老子,店子倒了,你讓老子喝西北風去?”唐四緊繃著臉,卻仍掩不住眼中的笑意,對眼前這個小胖子,他不知怎麽的就是怒不起來。
“四哥,好久沒吃過你做的菜了。”張寶抿了抿嘴,生怕一不小心就滴下口水來,對於一個好吃的人來說,唐四的菜確實有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好了,好了,今天老子高興,我這就去給你們整上倆個,你們先上去吧,包間給你們留著呢。”
二樓的梅字包間內,張寶笑著對墨簡說道:“你肯定沒嚐過四哥做的菜,待會可得好好嚐嚐,他做的菜,那就一個字,讚。”
墨簡聞言哈哈一笑,他也很喜歡吃,隻不過他卻並不像張寶那麽挑嘴,若要說起來,他或許和羅烈是同一類人,隻要有的吃的時候,他就絕不會看著。
“哎。”田雞仔忽然輕歎一聲,說道:“可惜了,真可惜。”
顧絕不禁有些好奇,“什麽可惜?”雖然他知道田雞仔這小子要說的準沒什麽正經話,也止不住問了出來。
田雞仔搖頭故作姿態的說道:“可惜在座的沒有女人。”
顧絕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是不是瞧不見女人就會死?”
田雞仔歎道:“不是瞧不見女人會死,若是再見不到女人就會死,這兩天給墨老大忙前忙後的可累死我了。”
“說說,你都忙了些什麽?”張寶笑嘻嘻的看著田雞仔,他可不記得田雞仔這兩天到底有忙什麽。
田雞仔掃了掃盯著他的數人,一挺胸膛說道:“忙著給墨老大牽紅線唄。”
田雞仔瞄了眼墨簡,接著說道:“話說施雪那丫頭現在對墨老大你可真有有了點意思。”
李天鷹抿了口茶水,淡淡問道:“你又怎麽會知道?”
墨簡豎起耳朵正待聽田雞仔到底要說什麽的時候,唐四卻在此時推門走了進來,他才剛進門,便有股誘人的香味從他手中的托盤中飄了過來,就連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的田雞仔在聞到了之後,一時也幹巴巴的吞起了口水。
這不禁讓張寶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咽了口唾『液』道:“四哥,您別累著,讓我來。”
唐四好氣又好笑的說道:“老子都端來了,還要你幫個p忙。”
說完他便將門帶上,將托盤中的魚香肉絲和辣子雞這倆道菜一一擺上了餐桌,霎時間一股使人口水直流的香氣,充斥著整個房間。
唐四看著幾人的表情,咧嘴一笑,對墨簡說道:“來嚐嚐我做的雞。”
墨簡在吃完了唐四做的這道辣子雞之後才明白了,張寶為什麽這麽喜歡這裏,也漸漸可以理解張寶為什麽對口味這麽的挑剔,這也隻因唐四的手藝實在不是蓋得。
看著眼前狼吞虎咽完全不顧儀態的幾個少年,唐四不禁微微一笑,能做出讓人喜愛的菜『色』固然使人歡喜,但能看這樣幾個少年吃飯豈非也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
短短的一會功夫,倆盤菜便一掃而空,張寶『舔』了『舔』唇角,一臉諂笑的說道:“四哥,這分量是不是有點少了,我還沒吃出啥滋味來救沒了。”
唐四一皺眉,說道:“瓜娃子,等你吃出個滋味,老子早就累死了。”
墨簡聞言不禁一笑,說道:“吃菜主要是嚐個味道,如果一堆堆的管你吃到飽,就算是山珍海味也會變得食而無味。”
唐四一拍桌子,一臉讚許的看著墨簡說道:“不錯,好小子我喜歡。”
不過轉瞬唐四便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改之前興奮之『色』,看著張寶沉聲說道:“瓜娃子,我有點事想問問你們。”
張寶苦著一張臉,怏怏不樂的問道:“什麽事?”
唐四靜靜的盯著張寶等人,問道:“前兩天晚上你們在哪?”
張寶想都沒想的說道:“前兩天晚上……”
李天鷹沒等張寶說完搶著答道:“我們在家裏玩牌呢。”
“是麽?”唐四看了看臉『色』有些古怪的張寶,望向墨簡說道:“前兩天晚上搞你的那幾個瓜娃子,不曉得給誰堵了,而且聽說傷的都還不輕。”
“哦?”墨簡淡淡的應了聲,抿了口茶說道:“好像聽人說過這事。”
“你們呢?”唐四向張寶幾人問道。
“聽過……好像無意間在哪聽過有人說起過這事。”張寶眼角瞄了瞄李天鷹,支支吾吾的說道。
唐四聞言哈哈一笑,但下一瞬間便一斂笑容,厲聲道:“這事是你們幾個瓜娃子做的,是不是!”
張寶等人不禁為之一怔,隨即笑道:“四哥,你這是唱的哪出,我知道你喜歡川劇,隻不過想不到你還會變臉這著。”
張寶的打諢並沒有一絲的成效,至少唐四依舊一臉怒容的盯著他,這不禁讓他吐了口氣,道:“四哥,你又怎麽會認為這事是我們做的?”
唐四重重的吐了口氣,說道:“前天晚上我就看到你們這幾個在人群裏,但是後來你們幾個又沒了,起先我隻當眼花,誰知道隔天就聽人說有幾個瓜娃子給人搞了,而且昨天南俊還來我這問過這事。”
李天鷹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沒想到在那天晚上不隻是他們看到了唐四,唐四也看到了他們,這不禁也讓他無法再瞞下去,然而就當他準備供認不諱時,倆道聲音幾乎同時的在他耳邊響起。
“南俊?!”
張寶有些疑『惑』的看向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的顧絕,問道:“怎麽,你認識那個叫南俊的人?”
顧絕並沒有回答張寶的問題,而是向唐四確認道:“你說的是那個南俊?”
唐四白了顧絕一眼,沒好氣的道:“這條街上還有幾個南俊?”
顧絕如同失了神般的跌坐回椅子上,半響才回過神來,倍顯緊張的說道:“他問了什麽?”
唐四說道:“也沒說什麽,隻是隨便的問了問,看樣子他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
顧絕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那……”
唐四緩緩的站了起來,說道:“我隻是好心想給你們一點忠告,聽不聽的進去就是你們的事了。”
顧絕趕忙說道:“您說。”
唐四吐了口氣,說道:“不論以後發生了什麽,聽到南俊這個名字,你們就離的遠些,越遠越好。”
“對了。”剛走了幾步,唐四便又想到了什麽的回頭說道:“還有這件事千萬不要張揚,相信我,我是為了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