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梨花壓海棠

最不濟,被這機靈古怪的家夥一打岔,自己緊張的心情或可緩解一二呢?

於是,杜衡放棄了去逍遙門最高峰,一個人靜思,並吹奏簫樂的打算,隻飛上梨樹靠近地麵最低的一處枝椏上,並對龍衣伸出手:“丫頭,要上來坐會兒嗎?”

龍衣正對於那個梨花精靈大感興趣,聽到有人喊她,不由得無意識地抬起頭,之間淡色梨花掩映下,素色袍袖偏偏飛舞,那人的臉頰白皙如淡淡美玉,眸子明亮若星辰,隻這麽帶著笑看她,就似乎包含了這世界最美的風景。就上

龍衣竟然是看得有些呆了,若說梨花裏住著精怪的話,著銀冠的君子,不正是花精的主上嗎?

伸出小小的手,握緊杜衡溫柔的手指,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龍衣拉了上去,白色紗衣在暮色裏翩翩飛舞,如蝶衣,如杏花清雨,稚氣未脫的臉龐,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狡黠裏帶著些懵懂的迷蒙,伴隨在花王的身旁,一幅美到了極致的畫卷啊。

龍衣對著杜衡開心地笑了笑:“好香——”杜衡這才發現小丫頭唇角竟然有淺淺梨渦,笑起來竟然豔過了那滿樹芬芳的梨花。

龍衣覺得於此十分詩意的境界,一定要表現得更詩意,邊指了指自己白衣下露出的一截紅色裙裾,搖頭晃腦地念道:“一樹梨花壓海棠。”

到也應景,正有一枝梨花壓在紅色裙裾之上,杜衡點點頭:“倒也應景。”

嘿嘿,我說吧,我很有才的,不過龍衣心裏道,幸好你不知道,這詩原本是說老頭娶了少妻,有譏諷嘲笑之意。

兩人靜靜坐了會兒,竟然也不覺得無趣,主要是夜色太美,連大聲說話都叫人生怕壞了景致。

後來還是杜衡先開口:“我剛才的紙鶴是告訴紫蘇,畢方心性不定,要他仔細,不要叫那鳥兒吃了白嵐才好。”

末了,杜衡嘴角帶笑地道:“並不是不信你,傻丫頭。”

被說中心事而心虛的龍衣又因為那句傻丫頭亂了心神,不由得就開始得寸進尺起來:“恩,大師兄,你拿著這個是要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