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父皇從小就視我為蛇蠍,避之不及。\_

_\我三歲那年,父皇就送我出京城,將我寄養給一家農戶。”眸光閃現,一臉複雜地杜衡緩緩開口道。這些往事,除了跟隨他的白芍,杜衡從未對人說過。

這些年來,即使在逍遙門獲得了巨大成功,這些往事卻像巨石一樣,無時無刻不壓在他的心底,且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沉。

平時修煉時候,杜衡可以忘記這一切,但一旦平靜下來,那麽這種刻骨的疼便再也不可抑製地從心頭泛起。

望著清冷、淡然,眸中卻充斥著悲傷的杜衡,龍衣張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勸說,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其實杜衡的身世和龍衣有些相似,都是那種出生高貴,但又不受待見的那種。不過杜衡身皇室,形勢應該比龍家要複雜的多。

況且,這種事多勸無益,隻有當事人自己想通,才可以徹底擺脫憂傷。

“你摘的那株鶴望蘭,原本我想送於父皇,作他的六十壽誕禮物。可是父皇卻不讓我踏進皇宮半步,哪怕一眼,都不讓我看他。”杜衡長長一歎,他伸出手,對著身前輕輕一劃,一道水鏡悄然出現在杜衡和龍衣身前。

水鏡中,一名滄桑的老者,身穿黃色衣袍,雖夜色已深,卻仍舊在批閱奏章,忽然間,他捂著嘴,身體劇烈地抖動,像是在咳嗽。

一名太監匆匆地走了進來,然後跪在地上,似是懇求什麽,可是那名老皇帝卻異常堅決,像他擺擺手,繼而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奏章上。

“這麽多年來,我隻能用水鏡偷偷窺視父皇,父皇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可是縱然我有通天本事,卻一點都幫不了他,但凡隻要是逍遙山的東西,他都堅決不收。”杜衡說到這,長長一歎。

父親對他無情,但畢竟血濃於水,況且以他如今的地位和眼力,自然能感受到父皇之所以如此對他,一定有難以訴說的隱情。

“或許,他有苦衷呢……”龍衣望著水鏡中年邁的老人,輕歎一聲。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子女的父母,他們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有隱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