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神獸蒼龍,還是龍衣的禦獸決,在將來與妖門的戰鬥中都有無可替代的作用。殺了龍衣,不能挽回損失,但不殺龍衣,卻能助長逍遙門的實力。

但就這樣放過龍衣,那要逍遙門的戒律何用?

懲,還是殺,委實讓一眾長老難以抉擇。

見大家沉默不語,黃眉長老怒哼一聲:“你雖說的句句有理,但曆代先祖的規矩亦不能破。倘若龍衣能在鞭神台上受刑撻二十四下,放過龍衣,我等亦無話可說。”

刑撻二十四下?

眾位長老一驚,鞭神台可不是尋常的刑台,其鞭撻一下,可抽筋裂骨,更能抽散魂魄。尋常人別說二十四下,恐怕一鞭下去,就足矣魂飛魄散。

黃眉長老此言,分明就不想放過龍衣。不過他的話偏偏也讓人無從辯駁,龍衣所犯的罪過,的確當受刑撻之罪。

老祖聽到黃眉長老的話,眸光微微一閃,卻沒有說話,隻是將眼眸望向杜衡。

杜衡看了黃眉長老一眼,緩步走下大殿,清冷的聲音如寒月冷風,涼颼入骨:“先祖規矩不能破,龍衣當受刑撻之苦。然,龍衣由我引入逍遙門,由我教導。子不學,師之過。此番刑撻,我當受二十下。”

杜衡的話頓時像驚雷一樣響徹整個大殿,長老們紛紛站立而起,有些與杜衡關係好的長老,更是連聲說不可。

就連黃眉長老,也是又驚又怒:“杜衡,刑撻之苦又豈是兒戲,況且逍遙門曆史上,還從未有人生生承受過二十下!”

杜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沒與回話,而是轉身,朝老祖微微一恭,道:“老祖,杜衡為刑罰長老,此番刑罰並不失公正,若老祖無異議,現在就可以行刑。”

老祖麵色深沉如水,一雙滄桑的眼眸仿佛沉浸了千年時光,一下子看穿了杜衡心中的所有念想。

“哎——”他長長歎了一口氣,杜衡的心他又豈會不明白,一方麵龍衣所犯罪過實在太大,難以寬恕,另一方麵杜衡想當著龍衣的麵,替她受慘無人寰的刑罰,為的就是斷掉龍衣心中對妖尊的念想!

“既然你已決定,就這麽辦吧。”老祖站起來,緩步朝殿外走去。

杜衡清冷一笑,一身白衣飄然跟在老祖身後,其他長老紛紛站起,麵色均複雜無比,有些人長歎一聲,緊跟著兩人而去。

落雪峰,紫蘇的身影一直站在一塊懸空的岩石上,目光遙遙望著主殿方向,身形一動不動,宛如雕像一般。良久,他才收回目光,墨黑的眸充滿了濃濃的擔憂。

“果然還是要去刑台,白嵐,我們得趕在他們之前去一趟玉清殿。”仿佛已經知道主殿中各位長老的商議結果,紫蘇輕輕躍上白嵐的背部。白嵐清嘯一聲,載著紫蘇朝玉清峰飛去。

……

玉清殿。

龍衣扶著白玉砌成的高高殿門,瘦弱的身影宛如秋風枯蝶,清洌洌的眸光望著玉清峰外化不開的雲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