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衣發威

澤蘭師傅被龍衣的凶狠震撼到,竟然沒有來得及躲閃,或者說,那一下,速度是在是太快了。

即便是祖師,也隻是看到龍衣微微張了張嘴,血沫張揚地噴濺在澤蘭師傅的臉上,擦掉後才發現,竟然將沾染到的地方都撞爛了。

一道血紅的傷痕,出現在澤蘭師傅的鼻梁處。

“可惡,我要殺了她!!!”澤蘭師傅惱羞成怒,今日不殺這丫頭,以後還有何麵目教授弟子。

“不要,師祖和各位不是已經……已經答應過弟子……放她一條生路……反正她受了祖師符咒的腐蝕,也……活不過一個月了,求你們,廢了她的武功,將她趕下山去。”剛被施刑完的杜衡,幾乎像個血人一般緊緊抱住了澤蘭師傅的雙腿,不許他靠近龍衣。

龍衣微微一愣,心頭泛起一絲苦澀,杜衡的意思是,他替她受刑,是為了報答接觸獸血詛咒之事嗎?那以後種種,他們都不再有關聯了?

那當日,他對她表白又算什麽呢?

“你報答了她的恩情後,真的不會跟她再有任何瓜葛?”祖師冷哼了一聲。

“祖師爺爺您說過,人間因果多因前緣,她既然曾經有大恩於弟子,弟子若不報答,又怎麽能修成正果?還有,若是我們親手殺了擁有屠滅妖門的靈塞體,若是被天下人知道,恐怕有理也無法說清,最好也會招來埋怨吧。”杜衡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已經無法出聲,但是,他要說的也已經完全表達清楚了。

“帶他回去養傷,其他人都離開,隻留行刑弟子再次,執行完龍衣該受的刑罰,將她……扔下山去吧。”祖師冷漠地吩咐完,帶著眾人揚長而去。

龍衣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出聲,眼淚卻忍不住落了下來。

杜衡似乎有所感覺地轉過頭,隻是看向龍衣的眼神再無波瀾:“龍衣,我對你原來就沒有別的情分,現在想來要是有的話,就隻有感激,還有,我一度以為你是我命中的貴人,想著與你在一起,一定可以過得更開心。”杜衡淡淡地最後掃了一眼龍衣越來越蒼白的臉,輕聲道。“如今,才知道我錯了,我能為你做的……隻有這麽多了,你……好自為之……”

一轉頭,便是無底的鴻溝,仿佛電影慢動作回放一般,杜衡的眸子淡淡移開,臉上冷漠平和,正如龍衣初見時,他的模樣。

中間所有的鏡頭不斷跳遠倒回,倒回到……他們初見時的那一刻,之後種種……從此,從未曾有過,心底什麽東西啪的一聲斷開,是什麽的?

是與杜衡慢慢建立起的那絲牽絆——從此,你做你的皇子,我做我的螻蟻,就算死,也不會讓你看到,這便是最好的分別的方式。

龍衣閉緊雙眼,帶著幽冥鬼火的鞭子鞭策在她的身上,痛徹心扉,讓她對於此刻的記憶永遠與痛楚關聯在了一起。

隻要覺得痛,她就會記起今日種種,記起今日種種,隻會變得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