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夠資格做我孩子的娘。”君墨染冷聲道。

自己的女人是些什麽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小心防範猶嫌不夠,怎會自掘墳墓?

“哦~”薑梅暗暗翻個白眼,撇唇:“那,我就沒辦法幫你了。”

倒,這隻沙豬,把女人當成生育工具已十分可惡,竟然還擺出那樣自大的嘴臉?他以為他是天王老子啊?

女人肯幫他生孩子就不錯了,居然還敢挑三揀四,嫌別人身份不高貴?

“你來替我擋住娘。”君墨染見她始終不得要領,懶得再兜圈子,直截了當了挑明態度。

薑梅吃了一驚,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沒憋死,好容易緩過氣來,顫著指尖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夠被他欽點為生孩子的機器,是不是應該要感激涕零,叩頭跪謝?

君墨染雙手環胸,挑起下巴,以一個十足傲慢的姿態睨著她:“別誤會,本王的意思,是讓跟你合演一場戲,暫時搪塞一下娘,並不代表你具有資格。”

“你~”薑梅臉上一片緋紅,頓時氣得無語。

“我什麽?”君墨染撥開她的手指:“要不要隨你,我無所謂。”

“你確定有效?老夫人對我似乎比其他的姐姐們更討厭!”

老夫人對她莫名的反感和刻意的針對,她隻是不在乎,不代表沒有感覺。

“這個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他兩手一攤,十分不負責任:“如果不能騙過娘,就算你失敗,協議無效。”

薑梅把牙一咬,不就是演戲麽?忍一忍就過去了!暫時的失去尊嚴,總比永遠的失去自由要好。

“好,”薑梅深吸一口氣,下了決心:“我答應幫忙,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既然是談判,當然要最大限度地替自己爭取權力!她才不會傻傻地任他牽著鼻子走!

“什麽?”君墨染不置可否。

薑梅嘿嘿一笑,狡黠地道:“從協議簽訂的這一刻起,我就不再是王府的九妾,隻是浣衣房的一名丫頭,希望你能謹守主仆的分際,不能再隨意對待我。”

君墨染皺眉,淡淡地反問:“何謂隨意對待?界線在哪裏?”

“呃~”薑梅臉一紅,垂眸避開他灼灼的視線,小聲囁嚅:“總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應該互敬互信,人前假扮恩愛尚可,人後可不得逾矩。( )”

“逾矩?”君墨染哧聲冷笑,伸手覆在薑梅的手上:“這樣算不算?”

“呃~”薑梅猶豫一下,微紅著臉道:“這個,勉強可以接受。”

若是兩個人相敬如冰,如何讓人信服他們夫妻恩愛,如膠似漆?

“這樣呢?”他掀唇,露了個詭異的笑容,忽地將她拽過來,俯身在她唇上蜻蜓點水般快速啄吻了一下,隨即放開。

薑梅臉爆紅,用力推開他:“君墨染,你變態啊?”

“看來是不可以了~”他換上幸災樂禍地笑:“這樣恐怕很難騙過娘的眼睛。”

“好吧,”薑梅憋住氣,再退一步:“拉手摟抱都可看情況而定,臉可以偶爾親親,但是再進一步的行動,你最好想都別想!”

“噢?”他瞄她一眼,黑眸一眯:“可以摟?”

“呀~”薑梅忙用手在頸間比劃一下,加上但書:“我說的摟,隻指攬肩膀而已!堅決拒絕脖子以下的肢體接觸!”

君墨染這才接過那枝筆,握在手裏,站在書桌前,皺著眉頭瞧著幹涸的墨硯,沉聲吩咐:“研墨。”

切,這時候還擺他王爺的臭架子呢?好,為了自由,我忍!

“收到!”薑梅嫣然一笑,取過案頭的端硯,倒上清水,挽起衣袖,慢慢研磨,輕鬆調侃:“嘿,你也不用覺得委屈,咱們這是各取所需,兩不相欠。”

君墨染以筆蘸墨,執毫的手輕揮向雪白的宣紙,忽又停頓下來。

“快寫啊,瞎磨蹭什麽?”薑梅探過身子,手指不耐地輕敲桌麵。

這人外表看起來酷酷的,做起事來怎麽這麽龜毛?一封協議罷了,條件已口頭擬得七七八八了,有那麽難寫嗎?

他輕擰著眉毛:“你確定了,不反悔?”

她真的一點都不留戀眼前的富貴榮華?寧願做個丫頭,也不肯做他的妻?

“廢話!”薑梅翻了個白眼。

君墨染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低下頭略一沉思,提筆一揮而就,片刻後一式兩份散發著墨香的協議書就新鮮出爐了。

薑梅忙揭開桌上的朱砂遞過去:“這裏,再按上指印就可以了。”

君墨染星眸一眯,凜冽的視線向她一掃,頓時寒意逼人。

薑梅理直氣壯地瞪回去:“咱們這是先君子後小人,免得將來發生糾紛。”

他一聲不吭,醮了朱砂在協議上按上鮮紅的指印,薑梅如法炮製,也印上指印,至此,這份協議算是正式成立。

“耶,成交!”薑梅興奮地打了個響指——換來他怪異地白眼一枚。

她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捧著這張證明得回人身自由的紙,輕輕吹幹上麵的墨跡,仔細省視了一遍,把它收到懷裏。

她勉強忍住仰天大笑的衝動:哈哈,自由在向她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