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辭工了?”薑梅乍聽這消息,驚詫地道:“他們全家都靠王府生活,辭了工,能做什麽?”
這回該不會連林嫂也一起賣掉吧?
“不知道,”如意撇唇:“聽說走的時候滿臉喜氣,可能冷姑娘真塞了一筆錢給他也說不定。”
這事現在想來還很可疑,不過既然薑梅不提,她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懶得去追究。
“是嗎?”薑梅若有所思,沒再吭聲。
如意等她吃完,收拾了食盒匆匆離去不提。
忘月苑裏,李煜宸替君墨染把完脈,把內服的方子改了幾味,交給藍一去煎,又取了調好的外敷藥給他塗抹。
搞定一切,君墨染把藍二叫進房裏:“你去查一下,看看這炸醬麵是哪裏的做法?”
這些年來,他也算是走南闖北,走過不少地方,對此卻是聞所未聞。
“回王爺,”藍二答道:“九夫人提過,這是正宗的老北京風味。”
“老北京?”李煜宸奇道:“這是何處,墨染你去過沒有?”
“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君墨染搖了搖頭,淡淡地道:“假設不在邀月,那麽就去啖星,赤日,再不然就到庫克,西宇等小國去找。{ }”
“是!”藍二應聲而去。
“墨染,有關明心的調查出來了。”李煜宸慢慢地道。
“哦?”君墨染挑眉,靜候下文。
“聽聞她出身啖星的某個世家,自小深具慧根,十歲出家,十五歲在綿羅的鳩摩庵當主持,二十歲悟道,開始雲遊四海。估計江秋寒就是在她雲遊其間偶然結識的。”
“了緣呢?她什麽時候去的明心身邊?”
“有人曾見明心懷抱嬰兒在外雲遊,想來自小便追隨在側的說法沒錯了。”
“說下去。”
“沒了。”李煜宸一攤手。
“沒了?”
“十六年前,明心便從江湖銷聲匿跡,直到身死。”李煜宸簡短地一句話,概括了她十幾年的人生。
“查過江南的各大寺廟沒有?”君墨染不死心。
“大大小小查了不下上百家。”
“那麽,隻有二個可能。”
“第一,她根本不在江南;第二,江秋寒想辦法囚禁了她。”李煜宸接過話頭:“不過,棲雲庵的眾尼反映的情況來說,囚禁不太可能。”
“三個大活人又不是石頭枯樹,這麽長時間在一起,必然會留下痕跡,擴大範圍再查!另外,從她的身上查不出,就從五更那丫頭身上去查。”
說完,見李煜宸的目光一直定在他身上,不覺惱道:“看我做什麽?我又不是你那些紅顏知己!”
“其實,”李煜宸沒有笑,悠然地道:“直接從江湄身上下手不是更快?何必繞這麽大的圈子從頭找起?”
“江湄這邊當然也不能放過,不過她不能全信,明心那邊還是要抓緊查。”君墨染冷冷地道。
“這真是你的想法?”李煜宸表示懷疑。
難道,不是不願意再利用江湄,盡可能地在減低對她的傷害?
“不然還能怎樣?”君墨染突然心浮氣躁。
“王爺,江公子來訪。”藍三進來,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他好快的消息!昨晚才把江湄罰到柴房,今早已然趕來?
李煜宸和君墨染皆是一怔。
“墨染,王府的警戒要加強了。”李煜宸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象現在這樣,什麽人都把手往府裏伸,誰都可以在府裏安插上眼線,還能指望辦什麽事?
“有請。”君墨染未置可否,轉頭吩咐藍三。
這幾年他在外奔波,居無定所,王府形同虛設,的確沒有用心打理,也無心經營,安全的確是薄弱環節。
不過,現在已經安定下來,幹娘也接來同住,自然要著手整肅。
他倒不怕王府裏藏有各派的奸細,隻怕他們潛伏不動。隻要他們活動,總會露出馬腳,還怕揪不出來?
“草民江照影,參見靖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江照影進門,長揖到地。
君墨染不動如山,大刺刺地受了他的禮,嘴裏淡淡地道:“大哥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禮?叫我墨染便可。”
“君臣有別,尊卑有序,照影一介貧民,得見王爺已是榮幸,豈敢托大兄弟相稱?”
君墨染微微一笑,轉了話題:“大哥光臨寒舍,不知所為何事?”
“此次在啖星經商,王爺與湄兒大婚未及參加,實在過意不去。昨日匆忙間又未備禮物,今日特地補上。”江照影說著,從懷裏摸出一隻盒子,放在桌上:“不知湄兒在何處?在下想親手交給她。”
李煜宸手快,已把盒子抄在手裏:“我瞧瞧,是什麽?”
君墨染輕咳一聲,倒也沒有阻止,隻冷眼斜覷。
他靖王府裏什麽寶貝沒有?倒要看這個所謂的江南首富拿什麽補當新婚賀禮?
揭開一看,是一串手鐲。瞧在眼裏,非玉非石,卻顆顆晶瑩,提在手中,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這是邏星商人販過來的,說是叫什麽波利。”江照影微笑著解釋:“我看它輕便小巧,玲瓏可愛,又是個咱們這裏沒有的稀罕物,想著湄兒一定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