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連削帶打,江照影招架不住,臉一紅,避過他的視線上前扶住範哲南道:“哲南兄醉了,我扶你進去休息吧。”
範哲南就坡下驢,倚在他臂上,腳下東倒西歪,嘴裏一迭聲地嚷著:“我沒醉,沒醉~”
君墨染不動聲色地看著二人做戲,隻是冷笑。
“咦,你們不去喝酒,一個個躲到這裏來做什麽?”葉孤城久候不見人來,尋了過來。
“哲南兄喝醉了,我先送他進屋躺一躺再來陪各位。”江照影陪著笑臉。
“哦?”葉孤城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範哲南,故做驚訝地嚷道:“哎喲,哲南兄的臉怎麽腫了?”
範哲南條件反射地捂住高高腫起的左臉,哼哼嘰嘰地道:“喝高了,不小心撞到牆上。”
“哈~”葉孤城嘲弄地揚起嘴角笑:“照影兄家的牆還真是威力強大,竟然可以撞出五指山來!”
這話原十足搞笑,可在場之人卻沒有人有心情笑得出來。
範哲南的臉似一個萬花筒,忽紅忽青又轉白,一個字不敢說,隻閉著眼裝醉,心裏把薑梅恨入骨頭。
江照影半扶半抱地攙著範哲南,向他遞過祈求的目光:“葉將軍~”
“哈哈哈,葉某喝高了~”葉孤城哈哈一笑:“胡言亂語各位莫怪~”
“本王已酒醉飯飽,告辭~”君墨染冷冷地迸出一句,轉身離去。
薑梅怔了怔,正在猶豫要不要跟上,君墨染已轉頭望向她:“還愣在那裏做什麽?不跟本王一起回去嗎?”
“哦,來了~”薑梅忙緊走幾步追上他。
君墨染抓住薑梅的手,緊緊地攥在手中,頭也不回地出了院子,身後是江照影惶急的聲音:“王爺~”
如意端了茶水匆匆過來,見到二人忙把茶盤往欄杆上一擱:“小姐,王爺,這就要回府了嗎?”
“呀,大家都在看著呢,快放手~”薑梅幾乎被他拖著走,壓低了聲音叫。
這人,不就是一個稱呼嗎?她又沒有對他假以詞色,莫名其妙不知又在發什麽脾氣?
君墨染哪裏肯聽,拽住她穿廊過榭直抵王府的馬車這才放開,麵色陰沉地吩咐:“走。[ ]”
“他,”薑梅咬了咬唇,低低地解釋道:“好象把我當成江絮了。”
“知道!”君墨染冷冰冰地迸了兩個字,心中一把無名火在燒。
如果不是深知這一點,在他摟上薑梅的那一瞬間,他們二個都已是死屍一具了!
知道他還生氣?那就更加沒有道理了!
薑梅無奈,垂眸把玩著手裏的匕首。
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之前的情形他到底聽到多少又看到多少?
“你隨身帶著?”又是天外飛來一句。
“什麽?”薑梅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手中的匕首:“嗯,反正輕便,也不占什麽地方。”
糟糕,估計最起碼她威脅範哲南的時候他已到了?
早知道這樣,她就該以不變應萬變,讓他出麵替她解決那頭發瘋的種馬,不需要強出頭了~失策!
“那東西穢氣,換一把。”君墨染沉默半晌,硬綁綁地下令。
她那一巴掌打得倒是大快人心,潑辣凶蠻,幹脆利落;還有那句“閹掉你”也十足強悍,讓他見識到她不同尋常的一麵。
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有一種預感:或許,這才是她軟弱乖順的外表下,竭力隱藏著的本性?
換?又不是市麵上隨處可買的菜刀,他說換她就能隨便換啊?
薑梅苦笑,也不駁,乖乖地應了一聲。
反正,他現在在氣頭上,她先答應了他,等事情過去了,難不成他還會天天惦記著她這把匕首不成?
“以後再不許見範哲南。”君墨染強硬地命令。
呃,她什麽時候主動去見範哲南了?每次都是他帶來的好不好?
薑梅心中好笑,嘴裏卻照慣例不反駁,柔順地答應下來。
“爪子收起來了?”君墨染瞥她一眼,淡淡地譏嘲。
意識到她在他麵前所有的一切也許都是裝出來的,心中怏怏不快。
“嘿嘿~”薑梅幹笑兩聲,低聲囁嚅著狡辯:“兔子急了還咬人,我這不是被逼急了嘛?”
“你也有急的時候?”君墨染越發心中不快,冷冷地睇著她。
在他的麵前,她就能永遠冷靜淡定,為何偏偏在範哲南麵前被挑起情緒?這讓他很難相信她之前所說的話。
她真的自小在寺廟中長大,從未與範哲南有任何瓜葛?
這二姐妹究竟有多相象,以至於範哲南都分不出誰才是他的女人?
雖然從未見過江絮,至少他有自信如果是他,絕對不會分不出這兩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這不是廢話嗎?有哪個女人在被人調戲非禮的時候還能淡定得起來?除非她能確定有人英雄救美,或是明知這是一場戲!
薑梅暗自翻了個白眼,垂下頭裝柔弱:“妾身知錯,以後不敢了。”
該死的如意,看來真的不能對她太好,以後得弄出些紀律來了!今日要不是她姍姍來遲,何至於鬧出這樣一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