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候,別來無恙啊?”柳燁才奔出大門,就被這清潤的男聲留住,循聲望去,一乘華麗精致的軟轎非常惹人注目地停在候府大門之外,唐鬱輕挑轎簾,露出那張美得如畫的精致的臉龐,正衝他淡淡地微笑。

“唐公子?”柳燁一怔,想不到他居然還有膽子找上門來,把臉一沉:“你來做什麽?”

別以為他之前跟柳煌之間的勾搭他不知情,江秋寒把一切都告訴他了!他以為自己是誰?用掉包計把江湄換走,戲耍了他一場之後,柳煌倒台了,完蛋了,嗝屁了,又反過頭來找他合作?

“敢問候爺,行色匆匆,是要去哪裏?”唐鬱不答反問。

“本候的行蹤,有什麽理由要向唐公子交待?”柳燁神情傲慢。

現在要去接江湄,沒空理會他,等把她弄回來,再好好地跟他翻舊帳!

“容唐某猜上一猜,”唐鬱低頭,一絲輕蔑自眼底一掠而過,再抬頭時已是一片淡然:“候爺可是要去長春縣?”

“你~”柳燁一驚,迅速升起警惕,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莫非,你與劫走王妃的反賊是同夥?”

“如果唐某僥幸猜對的話,”唐鬱並不著惱,隻微微一笑:“我勸候爺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

俗話說,響鼓不用重錘。柳燁並不笨,唐鬱話中有話,他自然聽得出來,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隻怕找到的這個江湄,有點問題。

唐鬱察言觀色,已知他心生疑惑:“候爺如果不忙的話,不如咱們進去坐下來慢慢談?”

“我跟你有什麽好談?”柳燁麵色陰沉。

他向來我行我素,習慣掌控全局,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很不好!就算明知其中有變,也不想在一個小了自己一輪的少年麵前示弱。

“好不好談,總要談過才知,不是嗎?”唐鬱唇角微勾,扯出一抹嘲諷的微笑:“還是說,候爺不敢跟唐某談?”

“哼!”明知他用的激將法,站在他的身份地位和立場卻沒有辦法不受激:“放眼天下,還沒有本候不敢做的事,不敢見的人!好,姑且聽你有何話要說?”

“候爺,請~”唐鬱微微一笑,放下轎簾。

四名身材高大的轎夫立刻抬起轎子往裏走。

“唐鬱~”柳燁不禁十分不悅:“你的譜,未免也太大了吧?”

進他定遠候府,竟連轎都不下,直接抬進去?他以為自己是太上皇呢?

“抱歉~”司空博趨前幾步,湊近柳燁身邊,低聲道:“最近天氣奇寒,少主偶染微恙,以至行動不便,倒不是故意如此,請候爺諒解。 ”

柳燁想起他白得沒有血色的精致麵容,不覺有些信了,冷哼一聲,鄙夷地道:“身子這麽差,就該好好在家呆著,學人闖什麽江湖,管什麽閑事?”

若不是有他橫插一杠,江湄現在好好地在定遠候府,兩個人雙宿雙棲,他既得美人又得權力,豈不羨煞旁人?

司空博眼睛微眯,心中已動了殺機,但他人老成精,麵上卻不露聲色,隻躬著身子笑道:“少年心性,哪裏坐得住?出來闖蕩,見見世麵也是有好處的。”

兩人低聲交談,唐鬱在轎子裏也不搭話,也不知究竟想些什麽?軟轎一直抬進書房,司空博掀開轎簾,將他抱了出來:“候爺,是這裏嗎?”

“呃~”柳燁瞧見唐鬱弱柳似的身子,也不禁一愣,心中升起一絲憐憫:“請隨我來。”

進了書房,兩人分賓主坐了,司空博給他身下墊了一個軟墊,又在他腿上放了一條薄氈,立刻又捧上一隻暖手爐。

他一絲不苟地做著這些,輕車熟路的樣子,顯見是訓練有素,那小心翼翼的態度,好象麵前坐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柳燁不禁看傻了眼,頓了頓才問:“說吧,重點是什麽?”

看那樣子,唐鬱病得好象不輕,身子弱得好象風一吹就會散,這樣還堅持親自來與自己麵談,連他都不禁在佩服之外,生出一絲好奇。

“咳~”唐鬱輕咳一聲,直奔主題:“我來是想與你合做,一起從君墨染的手裏把江湄奪回來。”

“不勞公子費心,江湄已然找到了。”柳燁心中咯噔一響,知道所料不差,這個江湄果然有點問題,但嘴上卻不肯示弱。

“長春那個是江絮~”

“你怎麽知道?”柳燁聳然一驚。

“她是我從邀月帶過來,並親自交給安國候的。”唐鬱並不繞彎子,直接告訴他答案:“原本是想用她換出江湄,沒想到君墨染半路殺出,又弄出一個假的,把江家二姐妹都救走了。”

“本候如何信你?”柳燁挑眉冷笑。

他如此處心積慮,很明顯也是衝著江湄而來,搞不好藏寶圖就是被他盜走——麵前這個司空博長相雖大相徑庭,但身形與那名刺客十分相似,且,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總令他升出莫名的不適感。

他是很想得到江湄,也希望可以拿到藏寶圖,得到天書以博得父皇的歡心與重視。但柳煌已死,唯一能與自己競爭太子之位的勁敵已然除去,倒不必急功近利,避免得不償失。

“唐某替候爺除去勁敵,難道還不足以表現誠意?”唐鬱微微一笑,竟然毫不避忌地將真相揭穿。

“大膽狂徒!”柳燁略一思索,忽地明白他的暗示,不禁驚出一身冷汗,拍桌而起:“你謀害皇兄,竟然還敢公然入府挑釁,可是欺我定遠候府無人?來人哪,把這個奸細凶犯給我拿下!”

P:那個啥,有親要給君評反,替史酷比昭雪,偶看到,考慮中。另外,君與梅的對手戲,不想看的,想看的都留言,我看比例再決定,這兩天留言,偶好計劃,不然就直接跳到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