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沉默了,席臻銘看著眼前的女人想起了自己的已經過世的母親。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對兒子的愛,最終卻害了他。”

席臻銘臉色陰沉,不再言語,拉著夏無憂匆匆離開了法庭。

法庭外,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變得沉重而緩慢。

席臻銘靜靜地站立著,他的目光深邃而遙遠,似乎穿越了眼前的喧囂,回到了那個隻屬於他記憶深處的地方。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那位已經離開人世的母親。

那時的母親,每日沉浸在悲傷之中,雙眼布滿血絲,淚水幾乎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母親滿懷希望地試圖喚醒父親的良知,希望他能回歸家庭,但遺憾的是,父親已深深陷落,對錯誤執迷不悟,繼續在外放縱享樂。

夏無憂默默跟在他身旁,盡管她一言未發,但直覺告訴她,席臻銘此刻的心情糟糕透了。她能感覺到那份壓抑的情緒,如同烏雲般籠罩在他們之間。

終於,席臻銘打破了沉默:“你怎麽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疲憊,似乎在詢問夏無憂,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夏無憂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席臻銘需要找一個出口來釋放心中的鬱結。她輕輕搖頭,用盡量平和的語調說道:“沒什麽,時間不早了,一起吃個飯吧。對了,之前問你的關於延期離婚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話題的轉變讓夏無憂有些措手不及,她內心的矛盾在這一刻被徹底激發。

她確實渴望離婚,渴望自由,渴望去瑞士追求自己的夢想。然而,想到自己曾經對席臻銘的利用,她又覺得直接離去顯得如此自私和理虧。

“那個……我……”

夏無憂支支吾吾,眼神中透露出猶豫和掙紮,“還沒有想好。”

“夏無憂,我早就跟你說了,在這一場交易裏麵,我付出了很多,但是你給我的報酬很少,所以我要求更改交易內容。”

“但是我的時間也很緊張啊,我真的沒有半年的時間了,我下個月就要出國了。”

“出國做什麽?”

夏無憂也打算直接跟席臻銘攤牌了。

“我想要出國念書,已經申請通過了。”

“很早之前就開始計劃了?”

席臻銘沒有想到夏無憂這麽迫切地要離開海城。

“也不算早,剛巧有論文適合,就申請到了,本來是打算明年再走的,所以,席先生,我們之間的交易真的不能改了嗎?”

“出國不是什麽大事,我有私人飛機,並不影響。你跟我之間的交易不需要改變。”

“我說我要離開海城了。”

夏無憂解釋道。她覺得有必要告訴席臻銘她的離開計劃,盡管她認為這並不會對席臻銘的生活產生太大的影響。

“嗯,我不是說了我有私人飛機,即便是你出國了,也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夫妻關係,或者說是你告訴我你準備去哪個國家,我直接搬過去也可以。”

無論夏無憂去到哪個國家,他們都有辦法追隨或者頻繁往來,以確保他們的關係和互動不受影響。

“啊?為什麽?”

夏無憂顯然對席臻銘的提議感到驚訝。她不理解席臻銘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他們已經是名存實亡的婚姻關係。

夏無憂停下腳步看著席臻銘,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席臻銘為何如此堅持維持這段已經沒有實際意義的婚姻。

席臻銘也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夏無憂,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的眼神堅定而認真,似乎在向夏無憂傳達一種決心。

“為什麽?”

夏無憂忍不住再次問道,她需要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為什麽一定要延遲離婚?我們隻有夫妻之名,一直不離婚耽誤的是席先生您的時間。”

夏無憂直言不諱地表達了自己的疑問。在她看來,既然他們之間已經沒有感情,隻是名義上的夫妻,那麽拖延離婚對彼此都沒有任何好處,特別是對席臻銘而言。

反正夏無憂是無所謂的,因為她已經決定不再戀愛和結婚了。對她來說,是否結婚並不重要,她隻是想徹底切斷與席臻銘的聯係,開始新的生活。然而,席臻銘的態度讓她感到困惑和無奈。

“我有我這麽做的理由,你不需要知道,跟你沒什麽關係。”

席臻銘的態度實在是太奇怪了。

夏無憂直接就無語了,怎麽可能會沒關係,這段時間跟席臻銘接觸下來之後,夏無憂一直都害怕,她不是害怕席臻銘會對他做什麽,隻是她很害怕,席臻銘到底想要在她身上尋找什麽。

夏無憂的直覺告訴她,席臻銘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跟她有關係。

“席先生,我們還是離婚吧,到時間我們離婚,我不想要延遲離婚。”

“我不同意。”

席臻銘抬腳往前走,不打算在跟夏無憂商量這件事情。

“等一等,席先生,這件事情沒有其他可以商量的餘地了嗎?”

“沒有。”

席臻銘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直接上了張特助開過來的車,還很不紳士的將夏無憂扔下了。

“等一等。”

夏無憂看著眼前揚長而去的車子,氣得想要跺腳,實在是太過分了。

張特助看著後視鏡裏麵的夏無憂,心裏暗暗大叫不好。

席總又開始發病了。

張特助恨鐵不成鋼啊!

“席總,我們就這樣把夫人丟在後麵嗎?”

席臻銘瞥了一眼張特助,“你好像很關注我的妻子。”

來了來了,這個霸道總裁方式的發言,實在是太可惡了。

“我們不送夫人一下嗎?”

我的個大總裁,你再這樣才不會被判決無妻的。

“準備準備,我們過段時間要離開海城。”

“我們要回西京了嗎?”

張特助還以為席臻銘是想明白了,海城這個地方確實不是適合長期發展,鼎升集團的發展在西京啊。不能一直留在海城這個地方辦公,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不。準備出國。”

出國?

“哪個國家?”

“你回去調查一下夏無憂準備去哪個國家念書。”

念書?

夫人這是打算出國深造,席總這是準備出國追妻了?

看來追妻火葬場也要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