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都弄清楚了,這裏是安檢報告,你們要自己看,還是要我這個外人跟你們講述一遍?”
隨著調查的深入,事情逐漸明朗起來。相關人員在三天的訊問中,無論是該說的還是不該說的,幾乎都交代得一幹二淨。這些人最終都挑了一些軟柿子來捏,真的到了法庭上,他們還不都是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供了?
麵對這份厚重的安檢報告,嚴常衡心中五味雜陳。
他冷靜地對調查人員說:“我們自己看吧!”
嚴常衡的聲音雖然沉穩,但內心卻如波濤洶湧。
嚴常衡跟著來到海城有兩個目的,一個是為了親眼看著害死了自己妹妹夏雲暖的人伏法,另一個目的是親眼看看自己妹妹曾經生活過的環境。這不僅是為了滿足自己內心的渴望,也是為了完成爺爺的心願。
然而,當年的真相在這一刻已經不再重要。
人已經不在了,不管做什麽都無法彌補這個遺憾。
嚴常衡深知這一點,但他依然無法放下心中的執念。
當他站在夏雲暖的墓前時,一股強烈的憤怒感油然而生。
因為墓場的管理人員告訴他,夏雲暖的骨灰之前竟然被人買走了,現在這個墓地竟然是空的。
從小就生活在瑞士的嚴常衡,根本不能理解這是為了什麽,就算是在他了解的華國文化裏麵也沒有說買人家的骨灰的,這是想要讓自己的妹妹死也不能死得安心嗎?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一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讓嚴常衡的心瞬間被無盡的悲傷和憤怒填滿。他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個褻瀆妹妹之靈的罪魁禍首。
“你說什麽?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買骨灰?這東西買回去幹什麽?”
“這位先生我們隻是守墓人,我們什麽也不知道啊,隻知道是這個死者的家屬將骨灰賣掉的,這是人家家人的權利,我們能怎麽辦啊?”
守墓人還委屈了,幹了這麽多年的工作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呢,還是你們這些有錢人會玩,但是你們這些有錢要是錢多的實在是沒地方用,也不能玩到這死人玩意上啊。有錢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告訴我,賣給了誰。”
既然是夏雲暖的家人賣出去的,那麽賣家肯定就是夏正年等人,這些人現在都進去了,還是趕緊找到買家比較重要。
“我們哪裏知道啊,我們就是個守墓人。”
嚴常衡看了一眼站在墓園門口的兩個老實巴交的守墓人,他們麵帶樸實,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和無奈。嚴常衡明白,他們隻是盡自己的職責,於是也不再為難他們。
他轉身離去,腳步堅定而沉重,心中已經決定直接去找負責人會更快一些。
在鈔能力的幫助下,經過一係列迅速且高效的調查,嚴常衡很快獲取了買家的信息。
出乎意料的是,買家竟然還是席臻銘。這讓嚴常衡感到驚訝和疑惑:席臻銘在這件事情裏麵到底扮演著什麽角色?
明明席臻銘跟夏雲暖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卻總是出現他的身影,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嚴常衡決定親自撥通席臻銘的電話。
“什麽時候見一麵吧,有些東西我要拿回來。”嚴常衡冷靜地說道。
“好的。”席臻銘很痛快地答應了。他明白有些東西確實是應該要歸還給嚴家的,但是在這個時間還是要尊重當事人的意思。
隨後,席臻銘捧著夏雲暖的骨灰盒找到了夏無憂。他的動作輕柔而鄭重,仿佛怕驚擾了盒子裏的亡魂。麵對夏無憂,席臻銘的心情也顯得複雜多樣,他深知這次見麵將是一場艱難的對話,但也是必須麵對的現實。
夏無憂看著眼前的骨灰盒,咽了咽口水,她實在是不想要看到這個東西,有點恐怖,自己看著自己的骨灰,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比這個更可怕的嗎?
但是席臻銘這到底是要幹什麽?
“怎麽把這個拿出來了?”
“剛才嚴常衡給我打電話了。”
夏無憂挑眉,“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嗎?”
“嚴常衡約我見一麵,讓我把骨灰還給他,你覺得我應該還給他嗎?或者說送夏雲暖回到嚴家,你覺得要麽?”
在知道夏雲暖是嚴家的孩子之前,席臻銘是打算帶著夏雲暖的骨灰葬在西京的,他想著總歸是要在自己的跟前會比較安心,但是現在夏雲暖真正的血親出現了,他要不要將骨灰還回去就要看夏無憂的意思了。
“這問我做什麽?我也不是這個骨灰的所有權人,你問我的答案沒有意義。”
夏無憂拒絕回到這個問題,她對於處理自己的後事,沒什麽興趣。
隻是讓夏無憂吃驚的是嚴常衡居然也要這個東西。
“嚴常衡是希望夏雲暖葉落歸根,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打算把骨灰還給嚴家的人。”
席臻銘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知道嚴家的人對待夏雲暖是真心的,夏雲暖也想要回到自己家人身邊吧,所以他可以忍痛割愛,反正隻要人在他的身邊就好了,其他東西可以割舍一點。
“那就還給嚴常衡好了,你跟夏園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特殊關係,將人家的骨灰放在身邊確實是奇奇怪怪的,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但是你根本不聽我的。”
反正不管是還給夏家還是還給嚴家,都比給席臻銘正常啊,席臻銘跟夏雲暖之間本來就沒什麽關係,就算是席臻銘幫助夏雲暖成全趙雪,但是這個也不代表,席臻銘就有資格獲得夏雲暖的骨灰。
“怎麽會沒有關心呢,夏無憂你要記住,我是這個世界上跟夏雲暖關係最親近的人。”
不僅僅是親近,還是零距離接觸過的人.
“席先生這話說的我聽不懂,不過也不重要,總歸跟我沒什麽關係,我知道你喜歡夏雲暖,但是人已經不在了,節哀。”
席臻銘看著夏無憂,有的時候這張小嘴巴裏麵說出來的話確實是很不討喜,這說的叫什麽話?
節哀什麽?
“今晚跟我一起去見嚴常衡,我不需要節哀,我現在心情很不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很好。”
席臻銘仍不住地笑出了聲,這還是夏無憂第一次見到席臻銘笑得這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