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潛逃!
這是在聽到‘梁青山失蹤’這五個字之後第一個出現在我腦海裏的成語。
“梁青山怎麽……怎麽會失蹤?”趙繼佑蠕動了一下喉結有些不明白的問。
江冰揉了揉光滑的額頭歎息說:“留守在青泉縣醫院的武警打電話告訴我說,貼身看護梁青山的兩名武警身上中彈,當場死亡。看護在門外的兩名武警分別都中槍,一死一傷。”
“凶手呢?知不知道是誰做的?”
聽到這我再也沒有先前的鎮定,也終於明白江冰為什麽那麽肯定的說凶手就是梁青山了。
我有些換亂的看著江冰。
江冰點了點頭道:“那名受傷的武警臨進搶救室的時候告訴隊長說是梁青山開槍擊傷了他,而梁青山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就逃走了。至今還沒有找到人。”
我和趙繼佑震驚的站起身來,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
武警有多大本事我們不能再清楚。
梁青山不過是一個殘疾人,雖然他有著二十多年的警察經驗,但也沒有理由將四名武警造成三死一傷的局麵,然後又在重重的看護下逃得無影無蹤。
“文榮已經派人來接我們了,全縣各個派出所以及所有的路口都設上了關卡,梁青山應該不會輕易的逃脫掉。”江冰嚴肅的道:“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去青泉縣。”
我和趙繼佑沒有什麽要收拾的,隻有趙繼佑身上的那一個布包。
關上了宿舍的門我們馬不停歇的趕往了安永村小學的學校門口。
路上江冰又給文榮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文榮發布通緝令立即對梁青山進行全縣通緝,不僅如此還要讓文榮封鎖掉從青泉縣對外的各個路口,將通緝令發放到青泉縣各個街道的街道辦事處,而且還在網上進行了網上通緝。
我覺得在這樣的天羅地網下梁青山很難逃離,更何況梁青山的體型特征還那麽的特殊。
我們在安永村小學門口等了大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看到一輛警車急速的朝著我們這邊駛來,開車接我們的警員還是上次的那一個,熟絡的點了點頭後沒有太多客套話,我們三麵色凝重的上了車。
車子慢悠悠的行駛著山路,我睜開眼深吸一口氣說:“我比較不明白的是梁青山為什麽會逃走?”
“會不會是有人通知了梁青山?”趙繼佑懷疑的說。
聽趙繼佑一說我立即想到了楊子平。
梁青山是凶手的事情我們隻告訴了楊子平一人,那是因為我們需要找楊子平了解情況,外加上楊子平的為人讓我們欽佩,所以告訴他的時候沒想到他會通知梁青山。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楊子平也觸及到了法律。可是楊子平根本沒有理由這麽做。
“不會。”江冰卻是斬釘截鐵的否認了趙繼佑的想法:“我通知武警的時候讓他們拿走了梁青山的所有通訊設備,並且還讓他們24小時看守梁青山,不會讓梁青山和別人有著接觸。”
“這麽說的話,我想梁青山之所以畏罪潛逃,那就是因為他察覺到了什麽。”我緩緩的搖了搖頭說:“做賊心虛!”
“梁青山是凶手,在重重武警的看護下他知道自己的罪行可能已經暴露,所以就選擇了拚死一逃。”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麽認為了。”
江冰自從得知梁青山逃走之後一直蹙著眉,我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三名武警身隕,一名武警負傷。先不考慮梁青山如何鬥得過這些武警,單單是死亡三名武警這事怕是已經夠江冰為難的了。
我們不清楚梁青山是如何殺害武警的,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到了地方再說。
我緩緩的伸出手輕輕的握住江冰放在座椅上的手,衝她微微一笑。
或許是因為接觸到我的手的緣故,江冰蒼白的臉色立即變得紅暈起來,她輕輕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想要抽回手,我卻握得太緊,沒能讓她得逞,再度瞪了我一眼之後江冰也沒有再繼續抽回。
一個小時後我們到了青泉縣的醫院。
醫院裏麵接待我們的是文榮以及看護梁青山的武警隊隊長。
武警隊隊長標準的軍禮敬給了我們三個讓得文榮多少有點兒驚慌和詫異,沒多久他便是回過神來,告訴我們說:“我已經讓人封鎖了所有出青泉縣的道路通口,在每個路口處都設下了關卡。街道辦事處也讓人發了通緝令,梁青山的通緝令也已經上了網。現在全縣能派出的警察都在行動之中。”
文榮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應該沒有想到梁青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江冰輕點螓首,然後看向武警隊隊長問他:“那名受傷的隊員怎麽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不過暫時還不會醒來。”武警隊隊長如實的回答。
我想了一下說:“帶我們去事發的病房。”
在數人的帶領下我們三個來到了梁青山之前居住的病房,病房裏麵較為淩亂,還有些血跡沒有處理。應該是文榮特地讓人沒有處理的。
我走進病房四下看了一圈,然後將目光放到了病房門旁已經鑲在了牆上的彈孔。
“這是梁青山開槍射擊武警時,子彈穿過武警的手臂留下的。”文榮指著那個彈孔為我解釋。
手槍的威力不容置疑,近距離打在手臂上很容易穿透手臂,想來這個彈孔應該就是打在了那名負傷的武警身上。
“知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江冰疑惑的看向了文榮。
文榮看了武警隊隊長一眼,意思他較為清楚。
武警隊隊長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道:“當時是按照局長的吩咐四名武警看護梁青山,但是卻突然發生了變故,等著我們安排在醫院外的武警趕到之後就看到了四名隊員三死一傷,將那名傷者送到搶救室的時候傷者隻說了一句話,就暈瘸了過去。”
那句話我們之前聽江冰說過了。
“梁青山開槍擊傷了他,並且逃走!”
我再度走進了病房,仔細的排查一圈之後卻發現屋裏麵淩亂並不是很大,隻有床位脫離了起初的位置。
看情況裏麵不像是有過打鬥的情景。
“死亡的三名武警中彈部位是哪裏?”我想了一下抬頭看向武警隊隊長。
“一名頭部中彈,兩名心口中彈。”武警隊隊長悲涼的聲音響起。
我點了點頭看向江冰的目光微微一頓,突然的瞥到了這間病房正對麵牆壁上的攝像頭。
我指著那個攝像頭急促的說:“找人調取這裏的監控錄像,看看能不能發現線索!”
我們跟隨著文榮來到了醫院的保安室,安保人員迅速的調處事發時間段梁青山居住病房對麵攝像頭的監控錄像。
錄像隻有個大約時間,為了不錯過我們提前了十分鍾看起。
視頻中兩名武警隊員兢兢業業的站立在病房門前的左右,他們不為所動,麵色冰冷淩厲。
“這是守在病房外的兩名武警,病房內還有全程24小時看護梁青山的兩名武警。”武警隊隊長指著畫麵裏麵的二人跟我們介紹道。
“這麽多人嚴密的守護者,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點兒問題。”趙繼佑眉頭一皺。
我想這也是梁青山看出問題所在的主要原因。
四名老師真是他殺的話他心裏肯定有著陰影,做賊心虛這句話並不是說說就算的。
外加上有那麽多武警層層看護,我想梁青山當時就發現了問題,所以才準備逃走。
視頻繼續播放著,攝像頭對著的位置正好的斜對著梁青山的病房,可以清楚的看到病房外的場景。
外加上病房門上的玻璃是全透的並沒有窗簾遮掩,所以我們也能從視頻中隱約看到病房內的場景。
就在江冰要說話的時候我突然抓住江冰的手,指著視頻。
視頻中透過窗戶我看到一隻手臂拿著槍慢慢的舉了起來,緊接著那隻手微微一顫,我就看到一個人影從窗戶的位置倒了下去。
我慌忙的按了一下暫停指著剛剛開槍的那隻手臂說:“這……這不是你們武警的軍裝麽?”
“是!”
武警隊隊長斬釘截鐵的回答讓我們陷入了沉默。
軍裝在武警身上,視頻中首先開槍的是武警!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武警開槍擊殺了……另一名武警?!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趙繼佑也察覺到了問題的所在,詫異的回過頭。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看了下去。
站在病房外的武警好像是聽到了槍響,沒有任何猶豫的踹門而入,同時他們還拔下了別在腰間的手槍。
但是,他們剛剛進去就紛紛的倒在了地上。
一個心口處不斷的流血,一個捂著手臂痛苦的在地上掙紮。
門被踹開監控更加清晰的錄下了當時的場景。
再一次看到梁青山是在這種地方我們沒有想到,更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梁青山穿著醫院病人的服飾緩緩的出現在了視頻中,他的右腿小腿處是假肢,走起路來不順暢。
但是當他在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卻是突然詭異的一笑,緊接著緩緩舉起手裏麵的槍對著病房的某個地方,再然後……
再然後梁青山的手臂猛地一顫,那是因為開槍的後坐力導致的。
也就是說……梁青山又一次的開了槍。
而這次擊中的人或許就是病房裏貼身看護梁青山的兩名武警之一。
開槍之後梁青山迅速的丟掉槍,逃出了攝像頭的監控地區。
我沉默的光上了監控錄像摸出一根煙放在嘴角,但是卻沒有點燃。
從視頻中我們不難發現,首先開槍的是貼身看護梁青山的兩名武警之一,他首先開槍擊殺了另外一名武警。緊接著門外的兩名武警聽到了槍響,然後踹門而入,隻是不等他們進去便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其後,梁青山撿起槍開槍射殺了最後一名貼身看護他的武警。
很好理解,但是卻很難捉摸。
那名武警為什麽好端端的開槍射殺他的同伴?
射殺之後他還是活著的,那在梁青山開槍的時候他怎麽……沒有任何動作?
這個迷點不僅是我,就連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深深的不可思議。
我看向那名武警隊隊長說:“三名死去的隊員平時的表現怎麽樣?”
“沒有犯過任何錯誤,全部是隊裏的經營。家庭背景幹淨透徹,完全的不可能開槍射殺自己的同伴!”武警隊隊長血氣方剛,回答的時候聲音洪亮,並且說的還很有底氣。
但是……事實擺在麵前我們能怎麽辦?
就在這滿屋子沉寂的時候保安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進來的是文榮隊下的一名幹警,他應該是跑了很長的一段路,喘著粗氣告訴我們。
“那名……那名受傷的武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