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們一直想不到的問題仿佛隨著‘元光啟冒名頂替了梁青山’這一個消息就迎刃而解了一般。
我們誰也不敢肯定元光啟在十年前殺了梁青山,其後又冒名頂替了梁青山,在安永村那一個小小的村落裏蟄伏了十年的時間。
雖然有證據但是那些證據卻還不足夠指認元光啟就是梁青山的,而且我們始終想不明白一個問題。
那就是不管元光啟冒沒冒充梁青山,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他們的動機是什麽?
是什麽讓他們殘忍殺害了三十多名學生?
又是什麽讓他們在這小小的村落裏蟄伏了接近十年的時間?
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永遠不要試圖去猜測一個神經病的想法,我們不可能想明白。”我搖了搖頭略顯苦悶的說:“元光啟和溫元恒都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他們想要做什麽我們怎麽能夠了解?在我們想來最為不可能的事情,或者在他們眼裏就恰恰的相反,變成最有可能的事情。”
趙繼佑懶洋洋的說:“我還是比較好奇一件事情。元光啟既然殺了梁青山冒名頂替了梁青山,那那具骸骨很有可能就是梁青山真人的,而且在骸骨的臉龐四周你還發現了輕微的刮痕,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另一具骸骨的真正主人會是誰?”
“這也是我們想不明白的問題,元光啟冒名頂替了梁青山,那和他一起的溫元恒呢?他又做了什麽?如果他要冒名頂替的話,他會頂替誰?”我思考著趙繼佑的話沉吟著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依然還是那個想法,溫元恒想要取代一個人而不被發現他一定會找一個默默無聞的人。
安永村說大不大,四五十戶人家這樣的人還真的很難尋找。
就在我們久久不語的時刻的會議室的門被人敲響。
進來的是顧小雲,她麵色凝重的看著我們。
“你們先前讓我調查安永村小學楊子平的經濟來源,我調查了,在裏麵發現了點兒問題。”顧小雲簡單明了的說明了情況。
我微微坐直了身子看向顧小雲問:“什麽問題?”
“我找銀行的人對楊子平十年前和十年後的賬戶收入支出情況做了一個比較。”顧小雲頓了頓翻了一下資料看了一眼繼續說:“我發現楊子平十年前的賬戶收支情況非常的平衡,那時他的工資不多物價也不高,所以他的支出和收入都能成正比,而且每個月還剩一些,剩下的錢他都會一直存著,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十年前的時候。”
“我參照著楊子平的資料和他的收入情況作了一下比較。十年前也就是楊子平離開青泉縣教師的崗位到安永村做校長的時候他村在賬戶裏的錢紋絲不動,直到他任職安永村校長一個月的時間,他才將裏麵的錢全部取出。不過他不是用存折密碼以及銀行卡和密碼取得,而是用身份證去銀行辦理了掛失手續,以那種方式將裏麵的錢取了出來。”
“之後楊子平名下的賬戶都很幹淨,沒有進出過帳,也沒有重新在開過戶。”
我們三麵麵相覷,正在我欲要說話的時候站著的顧小雲突然笑了出來。
“我再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顧小雲翻閱著資料笑道。
我看向顧小雲問她發現了什麽。
“這兩天我調查楊子平的賬戶時發現他保持較久的那個賬戶從十五年前到現在每年的三月二十七日,都會有很少很少的一筆資金轉入,數目是……”顧小雲再度看了一眼資料道:“六十五元!”
“六十五元?”江冰有些詫異的說:“會不會是某個營銷或者是什麽返還之類的返還過去的?”
“我先前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在我發現這個問題之後就刻意的去調查了一下每年給楊子平的賬戶轉入六十五元的人開戶信息,發現這人不是什麽營銷和返還之類的商家,而是個人賬戶。”
“開戶名叫蘇秋蓉,青泉縣人士。”
我們不清楚這起案子和楊子平到底有沒有關係,楊子平為教學業務奉獻了十多年,而且還不求任何的匯報,為了那些孩子他甚至要去自己花錢重修學校。
但是……他這那麽多為了什麽?
可以說是為了孩子們的以後,的確有那麽偉大的人,隻是這些真的可能麽?
楊子平給我的感覺就是無私奉獻,頗為偉大,所以我懷疑過楊子平,但是卻沒有肯定、堅信的去懷疑他。
為了證實楊子平到底和這件案子有沒有關係我們嚐試了許多種辦法去找楊子平從他口中希望探出點兒什麽,但每次他的回答都充滿了從容、鎮定讓得我們無處下手。
這一次這個叫做蘇秋蓉的女士一連十五年每一年都不停斷的給楊子平的賬戶打過去一筆錢,而且時間還都是相同的,從此可見蘇秋蓉應該和楊子平相識。
為此我們還特地的調來了蘇秋蓉的基本資料。
去蘇秋蓉家的路上我又一次的翻開了蘇秋蓉的資料,看了一遍後我微微一頓從包裏將楊子平的資料也拿了出來,可是仔細的對比。
“蘇秋蓉和楊子平的工作都是教師,而且……而且他們兩個還都在同一所學校教過學!”我深吸一口氣道:“蘇秋蓉今年五十二歲,比楊子平小上一歲。十年前的時候楊子平和蘇秋蓉都在一所學校內做老師,彼此之間一天裏下來可以說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而且根據當時學校的領導反映,這二人的關係也一直挺不錯的。”
“難道這個蘇秋蓉和楊子平有關係?”趙繼佑轉過頭問我:“蘇秋蓉結婚了沒?”
我翻閱著資料回答道:“蘇秋蓉三十年前結婚,婚後有一女兒,但是蘇秋蓉的婚姻好像並不是很好,在十六年前的時候蘇秋蓉和他先前的先生離婚,女兒法院判給了蘇秋蓉,他之前的先生每個月都會給蘇秋蓉打一筆撫養費。”
“那個蘇秋蓉是什麽時候開始工作的?”江冰一邊開著一邊疑惑的問我。
“離婚後!”我舔了舔嘴唇摸出一根煙放在嘴角說:“蘇秋蓉嫁給的對象是西嶺市一名企業家,倒也算的上是嫁入豪門。結婚後蘇秋蓉就做了全職太太,不曾工作,但是離婚後蘇秋蓉就重操舊業搬離了西嶺市來到了青泉縣做一名教師。”
“蘇秋蓉是十六年前離婚的,而她每年給楊子平打錢的時間卻是從十五年前開始的。也就是說蘇秋蓉離婚後的那一年到給楊子平打錢的那一年發生過什麽。”我合上資料抽了口煙說。
江冰搖了搖頭抿嘴道:“不管這案子和楊子平有沒有關係我們都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梁青山如果真被元光啟殺掉並且冒名頂替的話,那元光啟就是一個危險人物,他的心理催眠不得不讓人防範著。”
江冰說的有道理,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打草驚蛇,如若不然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蘇秋蓉住在一所學校的校區房,到保安室說明了一下情況後保安人員表示全力配合我們的工作,而且還將我們帶到了蘇秋蓉家。
敲門大約過了三十多秒的時間我們聽到裏麵傳出一聲很好聽的女聲。
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我們三人都有些詫異,蘇秋蓉今年五十多歲,聲音沒有理由會這麽好聽。
“你們是……”門被打開,開門的是一位年紀大約在二十五六歲的女孩,女孩看著我們有些茫然。
趙繼佑微微一笑說:“我們是警察,想找蘇秋蓉女士了解一下情況。”
“警察?”女孩更加的詫異,愣了兩三秒鍾的時間才回過神來:“我媽在屋呢,你們進來坐吧。”
聽到女孩說這句話我們才反應過來,蘇秋蓉有一女兒,相比這個就是她女兒吧。
“曉曉?是不是來客人了?”
我們剛剛走進屋子就聽到屋內傳出來聲音,這聲音應該是蘇秋蓉才對。
“媽,是警察,他們說要找你了解一些情況。”蘇曉曉朝著屋裏麵喊了一聲順手關上門帶著我們朝著客廳走去。
“警察?”剛走到客廳我們就看到坐在沙發上帶著一副黑色邊框眼鏡的女人,女人就是蘇秋蓉。
蘇秋蓉在我們進來的時候就停下了手裏正在織著的毛衣,她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讓我們坐下,緊接著又吩咐蘇曉曉去倒水。
我們並沒有著急說話,而是和蘇秋蓉隨意的聊著。
蘇秋蓉現在已經從教育事業退休在家,而她的女兒蘇曉曉同樣也是一名教師,這倒也算是女承母業,蘇秋蓉現在並沒有愛人,正如資料上所說的那般,蘇秋蓉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經離婚,離婚後蘇秋蓉就一直沒有再找。
水喝了一半,我放下茶杯看向蘇秋蓉微笑著問:“您認識楊子平麽?”
話音落下我看到蘇秋蓉的手微微一頓,緊接著她目光有些複雜的抬起頭。
“曉曉,你出去買點兒菜來,中午媽媽給你做飯。”蘇秋蓉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而是衝著一旁的蘇曉曉說。
我們都知道蘇秋蓉這是故意支開蘇曉曉,蘇曉曉也清楚,她還算是較為懂事,小心翼翼的看了我們一眼點了點頭換上鞋子走出了房間。
等到蘇曉曉離開後蘇秋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水略顯悲傷的吐出二字。
“……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