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你家憑什麽我不能在這?”
趙繼佑絲毫不顧及男女之別,理直氣壯的反駁著梓依。
梓依咬牙切齒的瞪著趙繼佑道:“早知道你也在這,打死我我也不來!”
“不願意來你可以走啊,又沒人請你來。”趙繼佑撇嘴當仁不讓。
梓依冷笑一聲瞟了一眼趙繼佑說:“該走的應該是你吧?一臉的封建迷信樣,張口閉口三句不離道家道法,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社會了。”
“你……”趙繼佑張嘴想要反駁,但是他應該是沒有想到怎麽說,狠狠的瞪了一眼梓依別過頭去。
梓依完全沒有退讓,乘勝追擊繼續和趙繼佑拌著嘴:“怎麽?你還要打我啊?”
“你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懶得和你一般見識!”趙繼佑憤憤不平的喊著。
梓依理直氣壯的坐進了車裏漫不經心的說:“是是是,我是小人,但是我最起碼敢明目張膽的將自己學到的東西用出來,你卻隻能背地裏施展你那所謂的道法。”
“我……”趙繼佑回頭死死的瞪著梓依,我了半天硬是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我和江冰站在車外看了半天,早就忍不住笑出聲來,我現在算是知道趙繼佑為什麽口角那麽伶俐了,這多半是和梓依鬥嘴得來的經驗。
不管怎麽說隊伍裏加了梓依想來日後是不會無聊了,最起碼她能氣氣趙繼佑為我們找點兒樂子。
我和江冰上車的時候他們兩個還在喋喋不休的爭吵著,無奈之下我隻好讓梓依坐到副駕駛,我和趙繼佑一同坐到了後排。
從龍局趕來接了梓依已經到了下午的四點多鍾,因為還不清楚是什麽案子所以我們也沒敢耽擱,接了梓依就立即前往了西南市的警局。
到西南市的警局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接待我們的是西南市警局刑警支隊隊長孔正揚。
簡單的做了一下介紹孔正揚就帶著我們去了警局內的會議室,這一路上孔正揚的表現完全的就是從容不迫,沉默寡言,這多少讓我們感覺到有些茫然,心裏對這一次的案件又多了一份好奇。
“孔隊,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具體是什麽案子還請你直說。”我接過警員遞來的水順勢放在桌上,抬頭瞄了一眼孔正揚。
孔正揚躊躇了一下擺了擺手示意為我們倒水的那名警員出去。
警員離開後孔正揚端了端坐姿客氣的衝我們說道:“你們是上麵派來協助我們調查案件的專員,理得來說你們這一天勞頓應該讓你們休息一下案件的事情明天再說也不遲,但是……但是這案子我想應該等不了明天了。”
孔正揚臉上的從容終於消失不見了,他坐在椅子上三分鍾不到的功夫已經換了三四種坐姿,想來他心裏比我們還要著急,甚至說是煎熬。
江冰笑著告訴孔正揚不要客氣,還是案子比較重要,讓孔正揚繼續說。
孔正揚沉吟了一下,抬頭看向我們問:“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臥龍山?”
西南市臥龍區的臥龍山,幾乎沒有多少人不知曉。
據說西南市臥龍區的名字就根據臥龍山而取的,臥龍山存在了多久沒有人知道,但是那些山頭卻正如其名一般。
氣勢磅礴,偉岸高大的山體連綿起伏數十裏環繞著整個臥龍區,有不少飛行員居高臨下的俯視臥龍區那一段的山脈,無不稱奇的說那山脈連接起來正如一條臥倒盤纏的真龍一般。
孔正揚突然提起臥龍山我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臥龍山在幾年前還是一片未曾開發的山脈,但是就在幾年前有商人發現了臥龍山的潛在價值,便是投進了巨資將臥龍山脈活生生的改造成了旅遊景點,聽說近年臥龍山的知名度逐漸增加,引來不少全國各地的遊客。
難道這起案子和臥龍山有關?
看到我們點頭孔正揚拿起手下的資料翻開朗讀起來。
“十年前十一月七日,臥龍山墜崖事件。死者名為仇睿德,是臥龍區臥龍山附近孤兒院的孤兒,起因不知為何脫離孤兒院老師的監控範圍獨自前往了臥龍山的一座山頭,不幸墜崖身亡。經過消防隊、警隊的大力搜尋,在事發後的第十五日,仇睿德的屍首被人發現在臥龍山山崖下,當場喪命。事後調查,仇睿德是臥龍孤兒院的孤兒,去世時年齡十歲。”
梓依將眼前的發絲別在耳後,不明所以的看向孔正揚問:“這是十年前的墜崖案,和我們能有什麽關係?難道十年前的墜崖的死者還能回來不成?”
龍局負責的案件都是一些鬼怪陸離,疑難雜案,梓依說出這樣的話也完全的就是一句玩笑。
但是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孔正揚竟然重重的點頭:“沒錯,十年前墜崖身亡的仇睿德又回來了!”
饒是經曆了那麽多的事兒我還是被孔正揚的話驚訝的瞠目結舌。
“你……你是說十年前臥龍山墜崖身亡的仇睿德又回來了?”我有些不確定的問向孔正揚。
孔正揚麵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將麵前的資料紛紛遞給我們。
接過資料後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將它翻看,仔仔細細的看著上麵的內容,一個字也不願意錯過。
資料顯然被人整理好,是兩份不同資料的對比。
左邊資料照片框上的人是一位長相稚嫩的孩子,年紀也不過是十歲左右,下麵是這孩子的名字和基本資料。
右邊的資料照片框則是一個年紀約莫二十左右的成年人,讓我驚訝的是他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以及一係列信息都和左邊那孩子完全一致。
仇睿德,男,十年前是十歲,而現在卻是二十歲!
“資料上所寫的又不能完全屬實,他說他是仇睿德他就是仇睿德麽?”江冰將資料放下平靜地說道。
孔正揚點了點頭說:“你的猜測我們之前也懷疑過,不過……事實證明,他就是仇睿德!”
說話間孔正揚又一次拿出一份資料遞給我們。
“報案的是臥龍孤兒院的院長,她告訴我們說前天的淩晨三點鍾有人敲響了孤兒院的門,也就是11月7號。院長打開門發現敲門的是一位年紀約莫在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青年當時的樣子很是古怪,頭發其至接近腰間,衣衫襤褸,滿臉胡渣汙垢。院長本以為是乞丐,想要給他錢將他打發走省的打擾孤兒院內的孩子休息,但是那青年卻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仇睿德,並且還一字不漏的將自己的所有信息全部說了出來。十年前仇睿德出事兒的時候院長記憶猶新,在那青年說出自己是仇睿德的時候院長嚇的立即打電話報了警。”
我接過來孔正揚遞來的資料嚴肅的翻看了起來,這裏麵的資料是十年前仇睿德的體檢報表以及現在這名也叫‘仇睿德’的人的體檢報表。
但從體檢報表雖然無法證實十年前死亡的仇睿德是不是就是現在出現的仇睿德,但是裏麵的血型卻完全的吻合。
“你剛剛說現在的仇睿德就是十年前墜崖死亡的仇睿德,有什麽根據麽?”梓依喝了一口水淡淡的問。
孔正揚點了點頭說:“從院長那裏得到線索十年前的仇睿德並非是出生就是孤兒,他的父母早年出車禍死亡,仇睿德在世沒有旁親,所以就被送往了孤兒院。他父母出車禍的時候仇睿德也在車內,因為仇睿德的父母將他牢牢護住所以仇睿德在車禍中並沒有多大的傷害,不過是右腿骨折。右腿骨折的仇睿德在當時的醫院內接受治療的時候骨內遺留下了一根固定骨骼生長的鋼釘。發現這個仇睿德的時候我們帶人去醫院為他拍了片。”
“那結果呢?”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孔正揚沒有說話,用事實證明了答案。
他將一個片子拿出來放在了我們麵前,片子的拍攝清晰的讓我們看到遺留在骨骼內的鋼釘。
也就是說,十年前墜崖身亡的仇睿德現在……又回來了!
“不對啊。”梓依鎖著眉看向孔正揚問:“你剛剛說十年前仇睿德是因為墜崖身亡而死,你們在臥龍山的山崖下也尋找到了仇睿德的屍骨,既然屍骨找到了那肯定會安葬。如果十年前的時候就能證明那屍骨是仇睿德的,那為什麽仇睿德會再次的出現?”
“做警察的怎麽會相信死而複生?”孔正明搖了搖頭苦笑著說:“為了這件事情我們特地翻查了十年前的墜崖事件遺留下來的資料,十年前尋找到山崖的屍骨就已經做了鑒定,死者就是仇睿德。而仇睿德當時是被火化的,所以不可能出現什麽墳墓被拋一類的說法。”
趙繼佑喝了一口水淡然道:“人死固然不會複生,如果能證明十年前死的就是仇睿德,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現在的仇睿德不是仇睿德!”我接過趙繼佑的話微微笑道。
孔正揚點了點頭肯定說:“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骨骼裏麵的鋼釘就在這裏放著,而且現在出現的仇睿德剛剛年滿二十。如果十年前的仇睿德沒有死,已經和他現在一樣大,並且十年前的仇睿德和現在的仇睿德長相也有那麽幾番相似。更主要的是他現在對十年前的仇睿德的信息了如指掌。”
“你們有沒有調查過仇睿德有沒有什麽孿生兄弟?”江冰放下資料看向孔正揚。
孔正揚搖頭否定的說:“沒有兄弟,仇睿德父母死後他就被送往了孤兒院。”
我咂舌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案子還真是難辦了。
十年前明明已經死的人卻又死後重生。
雖然現在出現的仇睿德右腿內也有鋼釘,但是我心裏還是相信現在的仇睿德不是十年前已經死的仇睿德。
因為這完全的說不過去。
既然不是的話,那要怎麽查?完全的沒有下手開始查的地方。
我突然發現龍局更像是個垃圾桶,一般警局解決不了的問題,全部往我們這裏塞。
“目的。”一直沉默的梓依突然睜開眼,她掃視了我們一眼說:“我們假設現在的仇睿德不是仇睿德,那他假扮仇睿德的動機是什麽?他的目的是什麽?”
“對啊,如果是假扮的話那肯定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趙繼佑順著梓依的話說了下去,不過說完就他就後悔了,狠狠的和梓依對視一眼,趙繼佑扭過頭不再說話。
孔正揚沉吟了一下說:“他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