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過是猜測,沒有什麽能夠證明凶手是孤兒院的人。”梓依攤了攤手說:“難道你們就沒有覺得奇怪麽?”
“奇怪的確是奇怪,但是孤兒院內具備殺人能力的隻有院長秋思水還有那個看門的老王,猜測凶手是孤兒院內的人的話,那他們的殺人動機是什麽?”江冰笑著反駁著梓依道:“就算他們有殺人動機,那根據張海生和張陽榮的死來看,凶手是有功夫底子的人,你覺得是秋思水有這個能力呢還是看門的孤寡老人老王有這個能力?”
江冰的一席話直接將梓依的推測推翻。
梓依撇著嘴略顯委屈的說:“我也就猜測猜測的嘛。”
“說是現在查凶手還有些誇下海口,當務之急我們連凶手的目的是什麽還沒有搞清楚,怎麽去查?”我開口岔開話題頗為無奈的道:“凶手的目的雖說很有可能是那莫名的紋身,但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紋身的內容是什麽,更不知道凶手要這紋身有何用。”
“凶手隻要不是喪失理智的人那就不會為了一塊紋身謀害兩條人命,除非……除非這紋身對於凶手來說極其重要。”趙繼佑將麵前的資料合上歎氣道:“再有就是你們之前所說的,那就是凶手的目的可能並不是想要紋身的內容,而是讓紋身的內容消失在所有人麵前,讓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紋身的存在。”
“佑子說的有道理,張陽榮被謀殺後身上的紋身消失,其後知道紋身的就隻有張海生,而現在張海生也命喪黃泉,這一切足以說明凶手是不想讓紋身公之於眾。”我點了點頭沉重的對江冰道:“不過紋身的內容我們還是要查。”
“我現在就去安排警員著手調查張海生的私有資產。”江冰輕點螓首拍了拍腿站起身來。
“我也跟你去。”梓依嬉笑著拉住江冰一起走出了會議室。
江冰和梓依剛剛離開會議室的門就被人推開。
“專員,被關在審訊室內的仇睿德說要見你們。”進來的警員衝著我們點頭說。
我的麵色微微一變,一想起仇睿德我就滿腔的怒火,所有案子的起因都是因為平白無故所出現的仇睿德,若是沒有仇睿德的話,恐怕還牽扯不出那麽多事兒。
仇睿德知道張陽榮要死,也鑒證了張陽榮死因,而他不但知道張陽榮會死恐怕還對張陽榮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包括那一塊一直未曾謀麵的紋身。
但是他做的什麽?他卻是知情不報,有意隱瞞!
若是在張陽榮死後他就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恐怕還出不了張海生這一起命案。
想到那白發蒼蒼滿臉淚痕的張誌成,我心裏的怒火就愈加的強烈。
我辦的案子不多,僅此兩件,遇到可恨的人也不多,就那麽幾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於仇睿德這樣的我是恨不得狠狠的扇他兩巴掌。
我和趙繼佑心懷氣憤的到了審訊室,關門的時候我用的力氣比較大發出‘砰’的一聲,將裏麵安靜的仇睿德嚇了一大跳,顫顫巍巍的不敢與我們對視。
“啪!”看到仇睿德我心裏的怒火又一次燃燒起來,狠狠的一巴掌將筆和紙拍在桌子上,然後冷視著仇睿德加重語氣道:“張海生死了。”
“張……張海生是誰?”仇睿德微微一怔,緊接著用茫然錯愕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冷笑著看著仇睿德:“你會不知道張海生是誰?”
“我……我真不知道張海生是誰啊!”仇睿德極其無辜地喊道。
我冷哼道:“張陽榮你知道是誰,那你不知道張海生是誰?”
“張陽榮……張海生是張陽榮的父親?”仇睿德驚訝無比的抬起頭。
仇睿德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對於他的這幅模樣我是有些忍無可忍。
我深吸一口氣壓製住心中的怒火說:“仇睿德,現在張陽榮和張海生父子倆都已經命喪黃泉,你到底知道些什麽還請你全部告訴我們,如若不然的話你知情不報是罪名不說,你還要遺臭千古!”
“該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了。”仇睿德有些懊惱的揉著額頭,無力的喊著。
趙繼佑在一旁冷笑道:“那不該說的呢?”
“不該說的……”仇睿德愣了愣無奈的看向我們:“我說的是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們,至於其他的東西我是真的一概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張陽榮身上紋身的事情?”我嚴肅的看向仇睿德,凝重的問道。
仇睿德舔了舔嘴唇,茫然的搖了搖頭:“不……不知道。”
“你去見過張陽榮知道張陽榮被殺,而且還知道他身上有塊數字紋身,那你怎麽會不清楚張陽榮身上的紋身是什麽?”我咄咄逼人的緊盯著仇睿德,一字一度地說道。
“我……我沒去過張陽榮家啊!”仇睿德不知所措的擺著手,更加茫然的看向我們。
我氣憤的將一疊照片甩在仇睿德麵前指著他大聲地喊道:“你看看照片上是不是你!”
我當然知道仇睿德沒有去過張陽榮家,在孤兒院的時候秋院長就告訴了我們仇睿德那天淩晨一直都在孤兒院呆著,之所以這麽做我不過是想激勵著仇睿德實話實說罷了。
趙繼佑拽了拽我低聲道:“你今天怎麽了,吃嗆藥了?”
我瞪了趙繼佑喘著粗氣坐在椅子上冷視著仇睿德。
仇睿德撿起地上的照片,滿臉錯愕和驚慌的看著我們從監控錄像那裏截下來的照片。
“不……這不是我!你們肯定是搞錯了!”仇睿德將照片放在地上搖頭辨別道。
我心中突然來了一計,嗬嗬的笑著說:“是不是你我們不知道,但是證據就在這裏,如果你不想做犯罪嫌疑人,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將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如若不然的話坐實不了殺人凶手就拿你來充數!”
這句話充滿了威脅的味道,但是對於仇睿德這樣的人我想不到其餘的招數。
仇睿德臉色變了變,他也清楚這些證據足以讓他坐牢,但是他依然擺著手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啊,我要是知道的話怎麽敢隱瞞你們?我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了,其餘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趙繼佑拉了拉低聲跟我說:“都這個份上他還不說,可能就真不知道了,差不多就行了。”
我將筆仍在桌子上,憤怒的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下!”仇睿德突然叫住我。
我回過頭道:“還有什麽事兒?”
“是……是我找你們來的。”仇睿德小心翼翼的道。
我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這一直都是我再說,仇睿德一句話都還沒有開口,我們更是不知道仇睿德找我們幹嘛。
“說吧,找我們做什麽。”我重新坐到椅子上沒好氣的看著仇睿德。
仇睿德深吸一口氣猶猶豫豫的看情況有些不敢開口。
“有什麽話你就說。”趙繼佑在一旁提醒道。
仇睿德咬了咬牙道:“我又想起一件事!”
“什麽事兒?”我抬了抬眼皮喝了一口水問。
“還有人被殺!”
“噗。”還沒過喉的茶水直接被我一口噴出來,我也來不及用紙去擦拭嘴角的水漬,慌忙的站起身來瞪著仇睿德:“你說什麽?”
“還有……還有人要被殺!”仇睿德一字一頓的回答我們。
放在之前我們肯定會認為仇睿德在胡言亂語,但是經過張陽榮的事情我們不得不將仇睿德說的每一句話都銘記在心中。
但是……但是他現在卻開口告訴我們還有人要被殺!
這反而讓我們有些難以置信以及不知所措了。
“什麽人要被殺?”我來不及問別的,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想問下一個被害人是誰,抓緊時間找人保護起來,以免再次慘遭毒手。
“候……候才良!”這個名字在仇睿德的腦海應該不容易被回憶,他想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想到候才良這三個字。
一旁的趙繼佑聽到名字之後立即站起身來朝審訊室外走去。
“告訴我,你怎麽又知道會有人被殺?”我深吸一口氣平靜的看著仇睿德。
仇睿德皺著眉頭略顯茫然的說:“我不記得,我之前告訴你們我失憶過,在我失去的記憶恢複之後我腦海裏總是能想到有人被殺的景象。就好像……就好像我腦海裏有一個死亡名單一般。”
“那你的意思是不僅隻有候才良和張陽榮兩人會被殺,還會有更多的人被殺?”我將浮動的心沉浸下來,有些可怕的看著仇睿德。
仇睿德默不作聲,不是搖頭也沒有點頭,好像在想我這句話他應該怎麽樣來回答。
“那你清不清楚這次的候才良會怎麽死?”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仇睿德一字一頓的問。
仇睿德突然大聲道:“不!他不會死!他死不了!”
“什麽意思?”我皺著眉看著仇睿德。
仇睿德驚恐的瞪大眼睛說:“植物人……植物人……候才良他會變成植物人!”
“植物人?”我微微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仇睿德。
仇睿德慌忙的點頭:“沒錯,就是植物人,你們趕緊去找候才良,晚了的話他會變成植物人的!”
有了張陽榮的先例,我選擇義無反顧的相信仇睿德。
我慌忙的離開了審訊室囑咐警員看好仇睿德,緊接著便是去找趙繼佑。
剛剛出了審訊室沒有多久趙繼佑就一臉凝重的拿著一份報告走到了我麵前。
“什麽……什麽情況?”我看著趙繼佑很不情願的開口詢問。
趙繼佑翻了一下報告說:“仇睿德肯定會告訴你候才良是怎麽死的,你不妨說說看。”
聽到這句話我就知道候才良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不會死!候才良他不會死!”我脫口而出。
趙繼佑臉上的凝重被驚愕、震驚所代替,他放下報告繼續問:“然後呢?”
“植物人……候才良是植物人!”
趙繼佑徹底沒話說了,他透過雙麵鏡看向裏麵的仇睿德道:“如果他不是凶手的同謀的話,那他就真的能夠未卜先知。”
“候才良……候才良真的是植物人?”我錯愕的看著趙繼佑。
趙繼佑將報告遞給我。
我慌忙的接過報告仔仔細細的看著。
“西南市叫候才良的不多,僅有三個,一個是老人,一個早年去世,剩餘的一個候才良根據警方調查了解,今早剛剛因為車禍入院,直到現在還沒有從手術室裏出來,醫院那邊傳來消息,候才良不死也是植物人。”
報告從我手中掉了下來,散落了一地。
我想都沒想轉身就朝著審訊室走去,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
“你別衝動!”趙繼佑似乎知道我要幹嗎,慌忙的拉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