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揚激動異常的從外麵跑進來告訴我們說:“房頂上有被拆動的瓦片,還有凶手留下的蛛絲馬跡。”
我想要上房頂但是卻被江冰一把拉住。
“你現在身上傷還沒有好,而且你還是低血糖,上房頂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就讓刑警去吧。”
當著孔正揚的麵被江冰說我有低血糖,我感覺自己的臉是火辣辣的。
孔正揚點頭道:“你們注意身體,上麵的問題我來解決就行。”
“等等。”我叫住了孔正揚一本正經的告訴他:“你觀察下瓦片鬆動的地方有沒有兩根很細很不易察覺的線。”
孔正揚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江冰還要進房間去做現場勘查卻被我一把拉住:“房間裏就不要找了,你找不到任何東西。凶手根本就沒有進入過房間!”
“凶手沒進入過房間?凶手沒進過房間那竇安民夫婦是怎麽死的?”江冰疑惑的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回答道:“怎麽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已經知道了凶手的作案手段。”
“作案手段?”江冰又是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就這樣你就知道作案手段啦?”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然後嚴肅的道:“三名刑警守在門外,先前還能聽到竇安民夫婦的爭吵聲,但是轉眼之間卻發現竇安民夫婦死在了房中。三名刑警寸步不離的堅守,除了凶手在屋裏麵之外沒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殺人!”
“房間裏就隻有竇安民和劉曉賜夫婦,怎麽可能會有他人?”
“所以凶手根本就沒有在房間中!”我斬釘截鐵的道:“先前那位哥們發現屋裏麵有一根細繩,如果不用放大鏡來看得話那根細繩很難讓人發現。”
“細繩……這和殺人有什麽關係?”江冰搖著頭不解的說。
我笑著道:“細繩當然和殺人沒有關係,但是細繩所掉下來的位置卻和殺人有關係!”
“我剛剛用放大鏡看過,細繩是從屋頂垂直掉下,而且細繩不止一根。有兩根!”
江冰應該是想到了剛剛的情景,恍然大悟的道:“繩子下麵是水杯……剛剛孔正揚說屋頂有瓦片鬆動的跡象,凶手……凶手是在房頂然後依靠那根不顯而易見的繩子完成了殺人滅口!”
“找到了!”孔正揚再次折返,手裏麵多了一個白色透明密封袋。
密封袋是白的,但是白的不透徹,不如裏麵裝著的銀絲透徹。所以我們一眼就看到了密封袋裏麵銀絲。
“老子搞了大半輩子刑偵了,從來沒有看到這麽玄乎的事兒。”孔正揚不可思議的歎了口氣將密封袋交給我們。
我接過密封袋從裏麵將銀絲拿出來,銀絲在我手上若有若無完全的看不到,我也隻能憑借著感覺來發現手裏有著一根銀絲。
我將密封袋遞給江冰然後又讓孔正揚去給我弄點水。
水拿過來以後我讓人幫我找了一根滴灌管,東西全部到位我搓了搓手舔了舔嘴唇笑著說:“凶手的殺人方式可能就是這樣。”
說著話我用滴灌管采取了一滴水,然後讓江冰打開手電,手電的強光照射將銀絲全部暴露出來。
我將滴灌管裏麵的一滴水滴在銀絲上,輕而易見的發現那滴水是順著銀絲慢慢往下滑落的,在滑落的過程中水滴根本沒有出現過掉下或者是滑偏的現象。
“凶手……凶手難道是依靠著這根銀絲下的毒?”孔正揚看到這幅場景,頓時驚訝的道。
我搖了搖頭說:“是不是下毒還要等到解剖結果出來才能肯定,但是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恐怕就是依靠著這個方法進行的殺人滅口!”
竇安民夫婦被殺一案其實並不是太過於複雜,凶手的目的是不讓別人知道紋身的內容,所以在殺人方麵凶手沒必要遮遮掩掩,隻要將人殺掉保留秘密就已經達成了目標。
竇安民夫婦被運回警局進行解剖調查,我和江冰搞清楚狀況後沒有去警局,而是來到了醫院。
事實上醫院的醫生並不能為趙繼佑做點什麽,除了趙繼佑身上出現的幾處劍傷。
趙繼佑之所以暈倒那是因為耗盡了全身修為,道法枯竭,所以才發生的暈倒。
醫生為趙繼佑包紮好了傷口給他掛了點滴就算是盡職了。
見到趙繼佑的時候趙繼佑已經能夠下床行走,梓依一直在趙繼佑旁邊照顧著趙繼佑。很難想象他們兩個這一次竟然沒有鬥嘴,反而還很和睦的相處。
看到趙繼佑我忍不住笑著調侃他們倆:“果然是患難見真情啊。”
趙繼佑白了我一眼說:“你們那邊怎麽回事兒?我聽說又發生了命案。”
“竇安民夫婦被殺了。”我歎口氣坐在趙繼佑身旁道。
趙繼佑微微一怔:“竇安民……竇俊銘的父母?”
“凶手的目的很簡單,將紋身取走,殺掉任何知道紋身的人。所以竇安民夫婦難逃魔掌。”江冰倒了杯水遞到我麵前。
梓依愣愣的道:“不對啊,我走之前就害怕凶手做出這一招,特地讓刑警守在竇安民夫婦麵前,怎麽可能會出事兒?”
“三名刑警是在院子裏麵守著竇安民夫婦的,但是竇安民夫婦是在屋裏麵被殺的。”我喝了一口水歎息道。
趙繼佑錯愕了一下,然後道:“也不對啊,凶手一直都被我們糾纏著怎麽可能去殺人?”
“誰說是你糾纏著凶手?”我抬了抬眼皮放下水杯嚴肅的開口:“分明是凶手在糾纏著我們!”
梓依冰雪聰明,聽到我的話立即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止一個人,在龍塔山上我們碰到的人不過是想拖延我們然後讓另外一人有可乘之機?”
“梓依說的沒錯,凶手那個時候不過是想拖延我們。”江冰點了點頭。
趙繼佑咬著嘴唇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道法那麽高強,卻處處忍讓我,原來是不想讓戰鬥結束的那麽早。”
“現在終於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梓依沒好氣的看著趙繼佑:“再讓你天天拿著三腳貓的功夫瞎嘚瑟。”
趙繼佑難得的臉紅一次,他撓了撓頭笑了一聲,緊接著麵色變得鄭重起來。
“凶手的道法的確很強,在我之上是輕而易見的,他那一手借陰兵的招數其實有點兒道行的人都能完成,所以在看到借陰兵的時候我並沒有那麽驚訝。後來陰兵被準正喝退,他所表現出的道家修為才是重點。”
“四聖神符,真君神咒……”江冰意味深長的說:“他能請四大神獸助陣道符可想而知有多麽的強橫。”
“請四大神獸助陣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佑子不能請麽?”我有些茫然的問道。
趙繼佑麵色肅然的說:“青龍為東方之神,白虎為西方之神。朱雀為南方之神,玄武石龜蛇合體為北方之神。四大聖獸各居東南西北四大放下,鎮守四象天宮,又為四方神獸。道家道法有請神咒,請神助陣斬盡邪魅,但是道行淺的人根本無法請神,道行深的人請神時還要看神的臉色,若是神不願意來,那也是徒勞無故。起初那人手持四聖神符,口念真君神咒,沒有絲毫阻礙的就請來了四方神獸,可想而知此人的道法修為到底高到了什麽程度。”
“再高到最後不還是讓你給破了嘛。”我笑著搖了搖頭,對於他們的道家係統一無所知。
但是話到了嘴邊我突然想起什麽,轉頭看向江冰:“為什麽要用我的血?六道隕是佑子的,用我的血有什麽用?”
“這個……”江冰含糊不清的解釋著:“佑子當時失血過多,所以暫時用你的血。”
對於這套說辭我覺得沒有任何營養,不留情麵的拆穿她:“那為什麽不用梓依和你的血?”
“女子屬陰,我學的是道家道法,怎麽可能用陰血呢?”趙繼佑看了江冰一眼不以為然地笑道。
好吧,這個說辭我勉強能夠接受。
我也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畢竟在我眼裏看來能夠活著回來就是好事兒。
“對了,那借陰兵呢?借陰兵是什麽?”我問向趙繼佑。
趙繼佑侃侃而談的解釋道:“借陰兵不過是道家的一種法術,借助幽冥鬼差聽吾召喚。若是替天行道時你用道法借陰兵是無所謂的,但若不是替天行道的時候你要借陰兵會折壽。那人知道借陰兵會折壽,所以借的陰兵是看守鬼門的陰兵,鬼門陰兵手持鬼門鐮刀,屬於幽冥中最低級的鬼差,所以那陰兵見了你都不敢妄動。”
“我好想聽人說過鬼門鐮刀。”梓依歪著腦袋脫口而出,絲毫沒有顧忌一旁咬牙切齒的趙繼佑:“鬼門陰兵是看守鬼門關的,鬼門陰兵手裏的鬼門鐮刀有勾人魂魄之效。幽冥鬼門關肯定會有不願下幽冥的鬼魂,鬼門陰兵借助這把鐮刀就可以勾亡魂,若是勾住生人的魂魄,便可讓其七魄全碎,三魂入幽冥……”
我沒有等梓依說完就拿起枕頭朝著趙繼佑狠狠的砸去。
“誒誒,你這不沒事兒麽?”趙繼佑笑著一把抓住枕頭。
我瞪著趙繼佑說:“你還真好意思把我踹出去,當時我這令牌要是失靈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趙繼佑嗬嗬的傻笑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們堅持著讓趙繼佑住院觀察幾天,但是趙繼佑卻對我們說皮外傷幾天就能恢複,但是他的道法真元現在耗盡,隻能一天天的恢複,要接近一周的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這些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麽,隻是在我們四人要離開醫院的時候卻被一名醫生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