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蠱?你倒是說來聽聽。”趙繼佑依舊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的回答道:“血祭蠱!”

趙繼佑臉上的不可思議在我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震驚。

“你……你怎麽會知道這種蠱?”趙繼佑伸出手指著我驚愕的長大嘴巴。

事實上就和趙繼佑說的一樣,不遇到的情況下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蠱這種東西的存在。

蠱我並不陌生,沒有加入龍局的時候我就已經了解到了蠱這種東西,但是對它的了解卻很是片麵,甚至是說九牛一毛。

其實世上或許並沒有其餘的東西能夠比的上蠱這種東西。它能取人首級在千裏之外,同樣又能無影無蹤的害人、殺人。

“血祭蠱……我也知道。”江冰沉吟了一下說:“這種蠱我也清楚,隻不過一直沒敢想象,照準正這麽一說我才覺得有些可能。”

“到底什麽是血祭蠱啊?”梓依滿臉茫然的看著我們。

我和趙繼佑看向江冰,意思是說讓她來回答。

江冰沉默了兩三秒鍾開口說:“蠱這種東西是人專門培養的一種毒蟲,能夠殺人也能夠害人。相傳掌握養蠱的能力你能殺人於無形,害人與無蹤。但是這種東西想來並沒有那麽容易去學。蠱源於隋朝的南邵國,也就是我們現在的雲南。雲南那邊的苗族人養蠱成風,以至於後來更有人稱之那裏為苗寨。這血祭蠱我是在一本書上看到的,相傳養蠱的某個苗寨再每次選舉新的寨主時都證明老寨主已經去世亦或者是將要去世。選舉出新寨主後,新寨主會親自用一種叫血祭蠱的東西放進老寨主的體內,讓血祭蠱食幹老寨主內的血液。讓老寨主因此而死。”

“那……那老寨主要不是去世而退位的呢?”梓依驚愣的問。

江冰麵色冰冷的說:“一樣難逃一死。隻要老寨主準備讓位,亦或者是說苗寨內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讚同寨主退位讓賢,那這位老寨主就必須去死。那個養蠱最大的苗寨也因此四分五裂,到現在已經很難見到那個苗寨的養蠱人。”

“江冰說的對,但也不全對。”趙繼佑笑著接過話說:“你看的不過是古書上記載的,和現在的還有些出入。蠱這種東西是取製毒製陰之物養造而成的,蠱雖說能夠殺人於無形,但是代價卻極為慘重。”

“血祭蠱這種蠱毒很少見,會這種蠱毒的人多數都是某個苗寨下一位繼承人。一般人想要學,但也沒有勇氣去學!”

“為什麽說是沒有勇氣去學?”梓依問道。

趙繼佑淒慘的笑著說:“想要學習血祭蠱那就必須要老寨主手把手的教,這還要看老寨主是作何感想。不僅如此,還要讓製毒製陰的五毒以及百種蠱毒爬遍全身,如若是這人七七四十九天還沒有死亡,那就證明他有了學習血祭蠱的本事。”

“這麽殘忍……會有人去學麽?”梓依咂了咂舌,似乎已經忘記了我們現在是在現場。

也就在趙繼佑要回答他的時候一名刑警突然敲門進來對我們說:“我們在賓館的樓下發現了血跡。”

“這才對。”趙繼佑不以為然的說:“血祭蠱以人體血液而活,沒有血液血祭蠱就會死。但是這種蠱毒在食到足夠的血液後會出現蠱蟲下體破裂,血跡流出來的後遺症。”

“我記得你剛剛說……人體有多重的血跡?”趙繼佑突然問我。

我沉吟著回答說:“唐臣男和柳青煦二人的血跡加起來大約十公斤之多!”

“那就對了。”趙繼佑點頭說:“十公斤的血液對於蠱毒來說有能力去食但是卻沒有能力來消化。蠱毒是受人控製的,食夠血液後蠱蟲會回到控蠱人身邊,跟著血跡走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

趙繼佑說完我們幾個就立即動身跟著刑警下了樓。

在酒店後門的小巷子裏我們發現了地上拖成一行的血跡,我蹲下身子用手沾了沾血跡捏了捏然後放在鼻子旁嗅了嗅後失望的搖了搖頭:“血跡已經幹枯,想來那個血祭蠱已經跑了。”

“那也不一定,按照血跡的方向跟過去看看,說不定會有線索。”趙繼佑讓刑警拿來手電,然後照耀著下麵的血跡跟著血跡慢慢的往前走。

我每走一段路程都會拿鼻子嗅一嗅地上的血跡,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鍾的時間我欣喜的站起身來。

“血跡有些潮濕,證明那蠱毒離開這裏並沒有多久!”說著話我的臉色又黯淡了下來:“這段路程如果說是十公斤血液的話恐怕快要流盡了。”

“趕緊走,晚了恐怕是真的一點線索沒了。”梓依催促著開口。

我和趙繼佑以及江冰對視了一眼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早已經遠離了酒店,我們停下來的地方是一條無人的街道。

“沒有血跡了。”我站起身來搖著頭說。

趙繼佑皺著眉看著地麵問我:“血跡是幹的還是濕的?”

“濕的!”我肯定的回答。

趙繼佑麵色更加疑惑的說:“那也不對啊,既然是濕的那就證明血祭蠱已經放完了血。放完血的血祭蠱已經完全沒有能力來繼續走動,也就是說……血祭蠱應該會留在地麵上才對!”

“那……那怎麽會沒有?”我愕然的抬起頭看著四周。

梓依疑惑的說:“會不會被人給拿走了?”

趙繼佑同樣抬起頭看著四周,隻不過他的臉色正在慢慢的轉變。

從先前的淡定從容變得有些驚訝、震驚,甚至是不知所措。

我們在這一片地區慢慢的走動著,但是在漫無目的尋找的時候我突然看到江冰和梓依都不由自主的抱起了胳膊。

“你們怎麽了?冷?”我笑著問。

江冰和梓依對視了一眼然後奇怪的說:“不是感覺到冷,是感覺忽冷忽熱。”

“忽冷忽熱?你們不會是沒有休息好著涼了吧?”我不以為然地說道,權當做是他們倆休息的時候著涼了,因為我完全沒有忽冷忽熱的感覺。

江冰和梓依無奈的笑了笑。

“你們感覺到忽冷忽熱?”趙繼佑回頭震驚的看著我們。

江冰愣了愣回答說:“也不是忽冷忽熱就是……”

“我問你們是不是感覺到忽冷忽熱?”趙繼佑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

趙繼佑對我發過脾氣,但是卻從沒有對江冰發過脾氣,更別說是梓依了。

趙繼佑突然轉變讓我們有些不自然,但梓依還是乖巧的點著頭:“的確是忽冷忽熱。”

“糟了……”趙繼佑臉色變化的很大,大到從剛才的紅潤到刹那間的蒼白。

我大為不解的說:“到底怎麽了?我怎麽沒有感覺到忽冷忽熱?”

“你把你的令牌拿下來。”趙繼佑頭都沒有回地說道。

我按照趙繼佑說的將令牌從脖子上取下來遞給一旁的江冰,令牌離開我的手的刹那間我感覺到一陣熱浪夾帶著讓人寒冷到窒息的颶風撲麵而來,讓我忍不住抱住胳膊不由自主的抖動了起來。

“怎麽……怎麽會這樣?”我震驚的開口問道。

趙繼佑沒有說話沉默著從包內掏出一張道符將道符夾在雙指,口誦道法真經。

咒語念完趙繼佑大手一揮,道符慢慢搖晃,但是卻沒有掉落,而是在空中不斷的飄**。

“噗。”

就在道符停在空中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道符上邊的一角突然著了起來,也就在道符燃燒起來的時候下邊的一角又突然的結成了冰。

“……”這一幕足以讓我們三個目瞪口呆。

趙繼佑麵色冰冷的捏劍指喝道:“散!”

話音落下道符猛然掉落在地上再也不左右晃動,更別說是燃燒、結冰。

“這……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兒?”我瞠目結舌的問。

趙繼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說:“我們中計了。”

“中計了?”我的令牌好像對江冰沒有什麽用,她緊緊抱著胳膊麵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問:“我們中什麽計了?”

“血祭蠱不過是一個誘餌,凶手真正的目的是即殺唐臣男和柳青煦,又要將我們置於死地!”趙繼佑歎息一聲說。

江冰抱著胳膊走到我身旁將令牌帶到我脖子上,令牌近身的時候那種忽冷忽熱的煎熬消散的無影無蹤。

“到底是怎麽了,你快說啊。”我們明顯聽不懂趙繼佑在說什麽,隻能催促著問道。

趙繼佑沒有說話,而是重新捏起道符口誦咒語。

“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結精,水靈顯形。靈光水攝,通天達地。法法奉行,陰陽法鏡。真形、速現,速現真形。急急如律令!”

道符被甩出,停在了半空中急速的顫抖著。

以道符為中心**起了一道金色的漣漪,這漣漪我們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到。

漣漪以道符為中心不斷的四周擴散著,等著擴散到我們周圍的時候我們看到的卻是另一幅場景。

我們原本站著的碎石路,卻變成了結合了無數道密密麻麻咒語的奇異低於。

在我們東南西北四個角落裏站立著四隻威武霸氣的龐然大物。

這四尊龐然大物我們不是第一次看到,在龍塔山趙繼佑鬥法的時候我就曾看到過一次。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此時此刻我們腳下的地域被劃分成了正方形,無數密密麻麻的咒語不斷的在我們腳下肆意的變動著。

左邊以青龍、玄武為居,無數寒冰朝著我們席卷而來。

右邊以白虎、玄武為居,無數烈焰朝著我們撲麵而來。

而我們就站在正方形的正中央處,抵禦著寒冷和烈焰的交接。

“四象結晶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