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問題?”我好奇的看向梓依。

梓依走到我身邊指了指紋身數字對我們說:“關於紋身和秋院長的問題。”

“我們先前調查的時候發現凶手殺人是有規律的,凡是知道紋身的人都被凶手殺人滅口。”梓依自信的一笑看著我和江冰,來回渡步說:“但是秋院長卻沒有事!”

“秋院長卻沒有事……”我微微一怔,緊接著抬起頭愕然的說:“秋院長知道候才良身上的紋身內容,但是……但是她卻安然無恙,沒有人要殺她!”

我們一直在想紋身和凶手的目的,完全的忽略了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個人。

候才良的紋身內容是秋院長提供的,凶手的目的是趕盡殺絕,殺掉所有知道紋身內容的人。

我們也知道紋身,所以我們陷入了凶手的四象結界陣。

同樣知道紋身的秋思水為什麽沒事兒?

答案或許不多。

要不就是秋思水告訴我們的紋身內容是假的,要不就是秋思水和凶手……有關聯!

我寧可相信第一個猜測,也不願意去相信第二個猜測。

見到的人心太多,我已經開始疲憊、厭倦。我不希望和睦安詳的秋思水會是我們想象中的那個人。

“真如你所說,那秋思水恐怕有很大的問題。”江冰皺著眉看向我。

我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用手揉著額頭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

“是對是錯,我們去孤兒院看看不就知道啦?”梓依微微一笑說。

我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現在看來也隻能去找秋思水當麵和她對持。

孟秋安的事情後麵的結果是我們沒有預料到的,梓依還是有很多的內疚,不過在佑子的勸慰下漸漸的放下了心。

至於仇睿德我們卻將他拋到了腦後,孤兒院和仇睿德的事情對比,仇睿德的事情顯得有些不值一提。

到達孤兒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六點多鍾,天氣也逐漸的陰沉下來。

我們山到山頂的時候孤兒院裏麵的孩子在外麵準備洗漱,我們來了很多次,這些孩子都記住了我們,看到我們反應最大的竟然是這群孩子。

他們嬉笑的圍到我們身邊,嘻嘻哈哈的和我們耍成了一團。

我看到了那棵顯得有些孤傲的許願樹,有些心不在焉。

“你們要找院長?”王欽明出現在我們身後的時候我們還在和那群孩子玩耍,聽到王欽明的聲音我立即回頭看他。

我平靜的點頭說是。

“院長去醫院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沒急事兒就回去明天再來,有急事就等著。”王欽明淡淡的說完一句話,轉身走進了門衛室。

秋思水去醫院我想應該是去看候才良,這幾天我們一直沒有來過也沒有去過醫院還真不知道候才良那邊怎麽樣。

秋思水的事情孰重孰輕我們心裏一清二楚,所以我們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選擇在孤兒院裏麵等著。

梓依和江冰非常喜歡小孩子,來到這就和那群孩子打成了一團。

我不知道趙繼佑安的什麽心,竟然沒心沒肺的跑進了門衛室和王欽明喝起了茶。

我孤身一人走到那棵許願樹旁,抬頭看著樹上密密麻麻的許願紅繩心裏微微一動。

羅文星和蔡德容都是臥龍孤兒院的孤兒,先前幾位死者都有許願紅繩留在許願樹上,那蔡德容和羅文星我想也應該有許願紅繩留在這棵許願樹上。

想到這我搬來一旁的梯子輕車熟路的上了許願樹。

這棵樹我上來很多次,嫻熟的找到先前幾根紅繩的捆綁位置我開始逐個查找起來。

許願紅繩上的願望密密麻麻,辛虧下麵有著落款,如若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那麽輕鬆的在上麵找到線索。

找了大概五六分鍾的時間,我的手停在了兩根紅繩上麵。我站穩身子將紅繩從樹上取了下來,然後順著梯子爬到了下麵。

梓依和江冰知道我在想什麽,看到我下來立即告別了那群孩子朝我走來。

“還是和上幾次一樣?”興許是我的全部心思都寫在了臉上,江冰看了我一眼就猜測的問道。

我默默地歎了口氣,對於許願紅繩上的願望已經開始習以為常。

“羅文星是怎麽死的?”我轉頭看向梓依。

梓依脫口而出的回答:“溺死!”

“羅文星小時候應該不會水。”我淒慘的一笑將紅繩遞給梓依。

梓依接過來看了一眼呼了一口氣說:“我希望自己以後能學會遊泳並且成為遊泳冠軍。”

這是羅文星小時候的願望,他的願望沒能實現,但是代價卻依然在他身上發生。

溺死,就是最好的證明。

“蔡德容是被人勒死的,而且臉上有很多道刀痕。”梓依憂心忡忡的看著我。

我將紅繩塞給梓依,背負著雙手離開了許願樹。

梓依拿著紅繩打開看了一眼,輕輕的念出聲:“我希望自己長大後變成一個大帥哥。”

“蔡德容小時候想要自己的臉變得帥氣,而他長大了死亡的時候臉上卻多出了許多道刀痕……”梓依默默的歎口氣緊接著便是一語不發。

江冰加快了腳步和我並肩走在了一起。

我感覺自己背在身後的手微微一暖,我回頭看了一眼江冰衝我笑著,她的手正抓著我的手。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江冰笑著對我說:“我隻想對你說一點。”

“什麽?”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

江冰平靜的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我怔怔的看著江冰,我心裏想的和江冰說的的確是一樣。

許願樹上的許願紅繩和幾名死者的死亡模樣形成了鮮豔的對比,外加上從孟秋安那裏得到的線索,我不得不將嫌疑人三個字按在秋思水身上。

雖然那天伏擊我們的人並非是秋思水,但是凶手卻並非隻有一個。

竇俊銘父母被殺的時候很容易想得出,凶手其實是兩個人。

沒有眼白的人被定為第一個,那第二個還暫時沒有任何消息,所以我隻能去猜測秋思水。

“到了我們這地步,形形色色的人見了很多,我說的那句話一直都被我記在心裏。對待任何人都不能掉以輕心,有的人他天生不懂憐憫二字,不管他裝的有多好。”江冰衝我笑著道。

我歎息一聲靜靜的點了點頭。

“從齊雲山回來之後你總是唉聲歎氣,你到底有沒有事情瞞著我?”江冰忽然拉了我一下,讓我和她對視著,她用雙目鄭重的看著我,麵色一本正經。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真的沒有事情瞞著你,你要不信就去問佑子,我和他一直在一起。”

“你們兩個是一個鼻孔出氣,我問他有用嘛?”江冰瞪了我一眼有些埋怨的道。

我伸手摸了摸江冰的臉蛋笑著道:“我真的沒事兒瞞著你。”

江冰伸手打開我的手,白了我一眼轉過身去沒有在說話。

抬頭看著江冰的臉頰,我心裏當真是猶如千刀萬剮。

那句‘我真的沒事兒瞞著你’我不知道是提起多大勇氣說出來的。

五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可能是眨眼便過,也可能是天長地久,這隻不過是憑著心裏的感覺。

我很想讓這五十天過的天長地久,但是時間卻總是悄悄流走,不給我任何抓住它的機會。

我沒有想過要告訴江冰,以她的脾氣寧願是自己不活過來,也不會讓我受百年煎熬之苦。

但是她卻不知道,我為了她什麽苦都能受。

“秋院長回來了。”江冰用胳膊碰了碰我,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麵。

我立即抬頭看了過去,果然看到秋思水背著小包慢慢的上著山。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秋思水,她還是沒有變,依然是一身粗布麻衣,滿臉的滄桑和總是存在的疲憊。

她走上山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和江冰,看到我們之後她微微一怔,緊接著笑著看著我們:“你們怎麽來了?”

“有些情況想找您了解。”江冰客氣地說道。

或許是秋思水看到我一言不發,滿臉嚴肅她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歎了口氣對我們說:“進屋說吧。”

秋思水回來最為激動的是王欽明,我越來越好奇他們的身份,他們看起來真的像是主仆的身份。

王欽明幫秋思水接過包,又要給秋思水倒茶,但是卻被秋思水回絕了,直接帶著我們回到了辦公室。

“前兩天的募捐很成功,我去醫院給才良購買器材,所以才耽誤那麽長時間,讓你們久等了。”秋思水從容的給我們倒了幾杯水,然後坐到了我們對麵。

她口中說的募捐應該是上次的時候告訴我們的那個慈善募捐活動,也是秋思水的生日。

梓依靦腆的笑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說:“我們來的著急,也沒跟您帶禮物,下次來的時候一定補上。”

“你們能幫忙處理這麽多事情我就感激不盡了,怎麽還敢奢求你們的禮物?”秋思水客氣的回絕了梓依。

三言兩語後秋思水開始問我們來找她幹什麽。

我深吸一口氣默不作聲的將資料裏麵的照片拿出來放在桌麵上,一字一頓的問道。

“羅文星、蔡德容,這二人您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