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變得完全脫離了我們的掌控,我本以為以佑子的能力掌控局麵是輕而易舉的,現在看來還是天真了許多。

“老頭子已經告誡過你們,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挑釁再先。”王欽明重新站到秋思水麵前,他壓根就沒有去看江冰手裏的槍,好似這槍對他來說完全沒有威脅一般。

秋思水淡淡的開口道:“我的生命安全不需要你們來保障,你們調查案件我們全權配合,如果你們在無事生非,那就別怪我們以後閉門不見!”

梓依一臉的嬌怒,她瞪著王欽明正要開口的時候卻被趙繼佑一把拉住。

趙繼佑艱難的站起身,用手揉著胸口呲牙笑著說:“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王欽明一語不發的看著趙繼佑。

趙繼佑繼續笑著說:“想不到前輩的道行竟然如此高,是小子有眼不識泰山,今天多多得罪。”

道行!

我們三個震驚的看著趙繼佑,又震驚的轉頭看著王欽明,嘴哆哆嗦嗦一陣子,一句話說不出來。

我想過王欽明以往可能有特殊身份,所以他才有這般身手,但是卻沒有想過王欽明竟然是道家高人。

看情況趙繼佑似乎有所不敵。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立馬上前一步看著王欽明,義正言辭地問道:“既然前輩是道家高人,那晚輩敢問竇俊銘出事兒的那天晚上,您身在何處?”

竇俊銘被殺的時候我們在現場,而且凶手有意要阻攔我們。我們猜測凶手阻攔並且拖延時間是給他人製造殺竇安民夫婦的機會。那個沒有眼白的凶手精通道家道法,那麽那一個同謀呢?

“老頭子常年守在臥龍山,沒有要事的情況下便是寸步不離。你的問題有些多餘。”王欽明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

他身後的秋思水沉吟著對我們說:“王欽明常年守在孤兒院內,即使是外出也有我陪同。那天晚上他沒有離開過孤兒院。”

“你別說了,殺害竇安民夫婦的人不會是這位前輩。”趙繼佑拉住欲要開口的我苦笑著搖頭。

江冰有些遺憾的問:“為什麽?阻攔我們的凶手會道術,誰能肯定他的同謀不會道術?”

“這位前輩道家道術異常了得,可與我師傅相比,試問一個有如此高本領的人怎麽會行亂殺無辜之事?”趙繼佑勉強的站起身衝著王欽明微微拱手有些虛弱的道:“今日之事晚輩多有冒犯,還請前輩見諒。晚輩幾人這就離去。”

趙繼佑說完話就轉身衝我使了個眼色,然後硬是拉著梓依和江冰離開辦公室。

“他日有空請道盡道長來臥龍一敘。”

身後傳來王欽明輕飄飄的聲音,我們幾個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頓。

今晚給我們帶來的詫異和驚訝實在是太多,秋思水在我們麵前越來越陌生,就連普通看門的王欽明老人也有異常高的道術,更玄乎的是王欽明竟然認識趙繼佑的師傅道盡。

說實話直到現在我依然懷疑王欽明是凶手的同謀。

我的懷疑並非是猜測,而是有理有據。

凶手殺人不難看出是根據臥龍孤兒院裏的那棵許願樹來安排製造的,臥龍孤兒院來的人並不多,輕而易舉能夠接觸那棵許願樹的人就隻有孤兒院的人。

凶手有高超的道家道術,而這小小的孤兒院內同樣也有一位這樣的人。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王欽明。

“佑子,怎麽樣?有沒有事兒?”趙繼佑的臉色蒼白,我有些擔憂的看著他,畢竟這幾天趙繼佑可以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

趙繼佑虛弱的搖著頭:“前輩手下留情,我沒事兒。”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一口一個前輩,他要真是手下留情就不該打你。”梓依憤憤不平的道。

趙繼佑苦笑著說:“那一擊他若是盡全力,現在我五髒六腑早已粉碎。你說他有沒有留情?”

趙繼佑話一開口梓依立即不說話。

“你怎麽那麽肯定他不是凶手的同謀?”江冰有些好奇的看著趙繼佑。

趙繼佑回頭看了一眼孤兒院,一字一頓的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那晚我們被困四象結界陣?”

“記得啊,最後要不是有一個神秘人幫我們,我們現在恐怕已經死在那破陣法裏麵了……”梓依撇著嘴回答道。

我腳步一頓,扭頭看著趙繼佑驚訝的道:“你是不是想說……救我們的人就是王欽明?!”

“沒錯,就是他。”趙繼佑歎口氣說:“我剛剛有意測試王欽明,所以動手的時候就動用了道法。我沒有念開眼咒,你們看不到。但是我卻能夠清楚的看到守護在王欽明身邊的龐大陣法,我根本無法靠近。”

“你們看著我是被王欽明一掌拍飛的,其實王欽明根本就沒有動手。那完全是他身邊的陣法導致的,王欽明的道行遠超我,想要殺我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恐怕……恐怕隻要我師傅才是王欽明的對手。”

“你們認為這樣厲害的人,會去殺人麽?當時王欽明要想殺我們,我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我深吸一口氣心理有些躁動的心,慢慢的平複下來。

“就這樣你就認為他不是凶手的同謀麽?”我歎了口氣有些無力的道。

趙繼佑搖著頭:“當然不是。”

一邊說趙繼佑一邊撩起左臂的袖子,讓我們去看。

趙繼佑左臂上有一個紅色的紋身,紋身的內容並不複雜。一個簡簡單單的盾牌,在盾牌之中則是一個血紅的‘道’字。

“道家縱然有門派萬千,歸根結底下來卻隻有一個‘道’字。我師傅曾是齊雲派的人,說起來我也算是半個齊雲派的人。齊雲派算的上是道家教派的大門派。與武當山的武當派、青城山的青城派、龍虎山的龍虎門合為四大原始道教。除此之外還有萬千小型道派,這些都不足為談。人都以為四大道派是道教的頂尖,殊不知在這四大道教之上還有一個門派,那才算的上是真正的道教巔峰門派。”

“什麽門派?”聽著趙繼佑講,我們頓時都來了興趣,一邊走一邊問。

趙繼佑肅然起敬,嚴肅的說:“道派!”

“……”我們三麵麵相覷突然有種想捏死趙繼佑的衝動。

趙繼佑看了我們一眼笑著道:“這個道派不是你們理解的那麽簡單,道派同樣也是一個教派,而且還淩駕於四大原始道教之上,道派的宗主更是能夠號令天下道家弟子,你們說這個道派厲不厲害?”

“厲害是厲害,但是和你手臂上的紋身有什麽關係?”我點著頭若有所思的道。

趙繼佑沉重的告訴我們:“這個紋身並不多得,也不是普通道家弟子想要有就能有的。這個紋身專屬於道家正派弟子,何為正派弟子?就是除魔衛道,心無旁騖、雜念之人。說簡單點這紋身隻有完全遵守道教教規,沒有犯過錯的人才有資格紋上去。我這個紋身是師傅賜給我的,若是有一日我犯了道教的忌,枉造了殺戮,師傅若是知道定會剝我的皮,將紋身取走。”

“我還是沒聽明白這和王欽明有什麽關係……”我無語的說。

趙繼佑義正言辭的道:“王欽明身上同樣也有這麽一個紋身!”

“王欽明身上也有你這個紋身?”我終於明白趙繼佑說那麽多的用意。

趙繼佑鄭重點著頭:“不僅是王欽明,秋思水……秋思水左臂上也有!”

“秋思水……”我們三個瞠目結舌的看著趙繼佑:“秋思水也是道家人?”

“這個我不知道。”趙繼佑道:“我們前幾次來孤兒院的時候,我記得秋思水因為一次慌忙打翻了水杯,燙到了手。在她擦拭手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了這個紋身。那個時候我沒有確切的定奪這一切,等著上次我們來孤兒院剛好有個孩子受傷,王欽明去給孩子包紮的時候,我看到王欽明左臂上同樣有一個這樣的紋身,外加上今天發生的一切……我這才敢肯定王欽明和秋思水也是道家的人。”

“從王欽明所表現的來看,他對秋思水一直都是唯唯諾諾,難道是秋思水的道行高於王欽明?”梓依蹙著眉說:“就算是秋思水的道行高於王欽明,那在我們要強行帶她走的時候她為什麽不反抗,反而喊出了王欽明?”

“答案或許隻有一個。”

江冰脫口而出:“秋思水應該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她是道家中人!”

我和江冰相視一笑,我們兩個都猜到了一個地方。

這個解釋看來是最為合理的,秋思水的道行要是高於王欽明我們完全沒有能力帶走秋思水,而秋思水卻叫出了王欽明,這麽看來秋思水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她是道家中人。

“王欽明認識道盡師傅,你師傅會不會知道王欽明和秋思水?”我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趙繼佑。

趙繼佑搖著頭說:“不清楚。從小到大我就隻知道師傅寸步不離的守在齊雲山,就算是出去也是在齊雲山山腳下,遠門他是真的沒有出過。所以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

“既然凶手的同謀不會是王欽明和秋思水,那我們所掌握的線索現在看來是又斷了。”梓依有些懊惱的搖著頭道:“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先回局裏再說吧,目前為止就隻能等了。”我無奈的打開車門坐上了車。

回到警局我們幾個在外麵吃了點東西然後又去看了一下孟秋安。

精神病院調來的護工已經到了,目前為止正二十四小時陪同著孟秋安。護工告訴我們孟秋安現在的情況非常不穩定,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將孟秋安接回精神病院治療。

為了確保孟秋安的生命安全,我們當場回絕了護工的要求。

護工沒有辦法隻好守在孟秋安麵前,對於孟秋安愧疚最多的還是梓依,我們根本沒敢去親自看孟秋安,生怕孟秋安再次暴躁不安起來。

仇睿德被送往了醫院已經醒來,不過情緒一直很是低迷。因為時間緣故,我們也沒有去醫院看仇睿德,安排人時時刻刻的守在仇睿德身邊,生怕仇睿德再一次做出自殺的舉動。

我們四個分散開後,我和趙繼佑看著江冰和梓依走進宿舍樓這才轉身離開。

我抓住趙繼佑的手小心翼翼的對他說:“我們不去宿舍,你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趙繼佑茫然的看著我。

“龍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