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線?太子妃,不是淩雲聽錯了吧?你居然在宮裏養自己的眼線,請問,你安插這些眼線,有什麽目的?”

瀟雨燕一時囂張,想嚇唬下淩雲,不料,居然措辭失策,讓她抓了把柄去。/b/

要知道私自在宮裏豢養眼線,很可會被有心之人汙了她別有所圖,這罪,她可擔不起啊!

她慶幸,還好這裏隻有她和淩雲兩人,冬梅秋菊都讓她屏退了,屏退冬梅,是為了讓她望風,如果太子忽然來了,給她報個信兒,屏退秋菊,則是不想她礙事。

既然沒有被人,她自然越發的囂張起來:“不用懷疑,你沒有聽錯,這宮裏,到處都是本宮的眼線,所以我警告你,平日裏說話做事都懂點分寸,要是再有什麽風言風語傳入我耳朵裏,這寧宮,你就別住了,充其量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良娣。就算皇上再怎麽寵幸李貴妃,她也沒這個膽子爬到皇後腦袋上去,你三番五次的對我不敬,這口氣,別怪我忍不住全撒在你身邊的人身上。你那下賤的戲子娘,你那卑微的馬仆爹,還有你身邊愚蠢的丫頭!”

瀟雨燕的嘴巴很毒辣,淩雲安耐著脾氣,因著這身體裏殘餘的記憶,她對那個自己從未謀麵的母親,還是有心維護的,可以說也隱隱中當作了自己的母親。

瀟雨燕可以侮辱她,但是如果出言中傷她身邊的人,就是觸了她的逆鱗。

“太子妃,我本還想多留你幾日,如今看來,留你就是個禍害,你要記著,禍從口出,若是你不想太早被我滅了,最好積點口德,我實話告訴你,皇後太子寵我,皇上也對我頗有好感,太後娘娘之前就很是喜歡我才會不我欽點給殿下,與我比,你除了丞相大人,還有什麽優勢?”

淩雲也該感謝,這屋子裏除了兩人別無他人,她直言不諱自己想滅掉瀟雨燕的心,還把兩人現下的形勢分析的清清楚楚,讓瀟雨燕看清楚:若是和她鬥,就算她是太子妃,她一樣讓她得不到半點好處。

瀟雨燕吃了一大驚,忽覺遍體生寒,她本以為淩雲不過是為了得寵所以才處處於她針鋒相對,卻沒想到,她的目的,居然是滅了自己!

“你,你,你這是大不敬之罪……”她連生氣都忘了,不知為何,對上淩雲的冷笑的嘴唇時,她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栗。

這虛弱的指控,對淩雲毫不起作用:“對,我這就是大不敬之罪,敢問太子妃,你想如何處置我?”她步步逼近,嘴角的血跡已經幹涸,倒不像從她口裏流出,而是像食用了鮮血淋淋的生肉後,殘留嘴角的血跡。

“來,來人呢,來人呢!”淩雲的步步逼近,惹的瀟雨燕不停的退步,雙腿打鬥,方才扇淩雲一巴掌的囂張氣焰,已經頓數熄滅。

“娘娘,怎麽了?”門被推開,冬梅和秋菊各自擔心著各自的主子,跑了進來,淩雲嘴角一勾,停了步子,轉過頭,目光染著委屈的看著秋菊。

秋菊見她嘴角的血,驚呼了一聲:“啊,小姐,怎麽受傷了?好紅的巴掌印,小姐,很疼吧,嗚嗚,小姐!”

秋菊當真是心疼淩雲,所以才會不顧瀟雨燕在場,捧著淩雲的臉蛋,淚水漣漣起來。

“沒事,我犯了點錯誤,這是太子妃賞賜的,我受得!”她語氣柔柔,與那個嘴角冷笑,眼底冰寒的淩雲全然不同。

瀟雨燕更是遍體生寒,她怎麽可以,演的如此逼真,上次自殘的時候可以演的讓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自己,這一次,她又可以反攻為受,一臉委屈卻又不得不順柔的樣子。

“冬梅,我們走!”瀟雨燕幾乎有些落荒而逃,腦海裏都是淩雲之前那一句“留你是個禍害”,那個女人,她居然敢堂而皇之的說要滅了她,她怎麽能不慌,畢竟如淩雲說的,除了自己的丞相爹,自己沒有一處,能夠與她抗衡的。

後宮易主,在戎朝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在帝王的喜怒之間。

更不用說她不過隻是個太子妃,還是一個不受寵的太子妃,她開始害怕淩雲,她也絕對相信,淩雲有這個能力,把自己從太子妃的位置上哄下去,取而代之,到時候,她便什麽都不是了。

不要,她不要!

“娘娘,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冬梅看著瀟雨燕驚恐的模樣,臉色一片蒼白,不由擔心的問道。

瀟雨燕卻置若罔聞,滿心隻想著自己從太子妃之位下來後的淒楚生活,那個可怕的淩雲,有誰能來幫幫她?

“小姐,疼嗎?”

寧宮內,秋菊小心翼翼的用棉球沾了水滴,揩拭著淩雲的嘴角。

“不礙事,秋菊,你想去皇後娘娘身邊當差嗎?”淩雲今日把自己的心思和瀟雨燕挑明了,隻怕她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之後,絕對會對自己動手。

而自己身邊的人,也免不了被波及,她不想無故之人受累,自己的父親母親,可以仰賴皇上庇佑,畢竟太仆之職,也算是朝廷眾臣。

隻秋菊一人,讓她放不下心。

秋菊聞言,吃了小小一驚:“小姐,為何這麽問?難道,你要把秋菊送走?”

那一雙明籟的黑眸,頓然水汪汪起來!

“權宜之計而已,秋菊,方才我得罪了太子妃,是狠狠的得罪了,我怕對你不利,所以,你暫且去皇後娘娘那避幾日,如果是皇後的人,她定然就不敢動。”

淩雲柔聲安慰,撫著秋菊白皙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