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隨戎玉到了如鳳宮,進了偏殿,筵席果然已經設下,李貴妃正在和一個宮女說什麽,見兩人進來,忙起身相迎:“太貴妃,我這正要差人去請你呢!你總算來了。”
今日的李貴妃與平日一樣,打扮的珠光寶氣。
一身金黃色祥雲紋鍛裳,下著一條同色長裙,裙擺處繡製著七色小花,頭上挽著端莊的高髻。雲鬢烏黑堆疊,鬢角邊左右綴著一朵珠花。
玉頸上戴著一條金絲琉絡鏨花金鏈子,與蝴蝶形鎏金耳墜交相輝映,遠看好似一尊金人,近看又錦繡美妙。
淩雲上前,薄笑:“來的晚了,讓李貴妃久等了。”
李貴妃看了戎玉一眼,有些含嗔,戎玉忙替自己辯護起來:“不是我貪玩去晚了,是過去時候太貴妃身子不舒服,正在睡覺,我沒好打擾,等了許久。”
一聽淩雲身子不舒服,李貴妃忙熱絡的關切:“怎麽了,太貴妃,身子還沒好利索嗎?”
“大病了一場,天又是乍暖還寒,下午有些不適,就小睡了一會,勞煩李貴妃關心了。”淩雲客氣的回道。
李貴妃又與淩雲寒暄了幾句,就讓了上座給淩雲,淩雲退卻不了,知道李貴妃讓上座給自己,肯定是有事有求於自己,於是且先坐下,飯席開始,她小口吃著飯菜,見李貴妃總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放下筷子。
笑道:“李貴妃有事不妨直言。”
被看穿了心事,李貴妃尷尬的笑笑,命身邊的人把戎玉帶下去,戎玉聽話多了,居然也沒鬧,跟著就下去,隻是臨出門時候,和淩雲說了句:“太貴妃,一會和母妃聊完後,能不能先別走,我有東西要給你!”
輕笑一聲,淩雲點頭:“嗯,不走!”
戎玉才放心下去,李貴妃見淩雲對戎玉寵溺的眼神,心裏聊表安慰,遣退了身側宮婢,她忽然離開了席座,走到淩雲身邊,身子下蹲,居然給淩雲彎了雙膝跪倒在地。
淩雲吃驚,雖然自己如今的地位比李貴妃高,但是如此大禮,她絕對受不起,忙攙扶了李貴妃起來:“李貴妃,有話好說,趕緊起來!”
李貴妃順著她的攙扶起來,抬眼看著淩雲,眼眶漸漸的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的道:“就算我們求神拜佛,皇上恐怕也……”
淩雲想不到她說的如此直接,說道皇上,她心裏不免也傷感幾分:“生死離別,在所難免,我們如今能做的,就是陪在父皇走完這最後一程。”
李貴妃聞言,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一粒粒低落在青石地板上,暈開一個個水漬,點點滴滴,均是不舍與傷感。
“是啊,唯有如此了。太貴妃,今日請你來,我有一事相求,望你成全。”李貴妃抹著眼淚,一滴滴的化開了她的粉妝,看著都惹人憐。
淩雲輕點頭:“且說!”
李貴妃抽噎了一會兒,緩過了氣,擦幹了眼淚,求道:“是為了我們玉兒,玉兒如今十一歲了,到十二歲就改指婚了。皇上若真走了,我也就成了過氣的貴妃,皇後和母後並不喜歡戎玉,肯定會隨便把這孩子給指婚了。這孩子脾氣如何,太貴妃你是知道的,都怪我和皇上太過寵她,若皇上沒了,我失了勢力,那她就無所依托了,到時候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以這孩子的脾氣,非要鬧個不停不休不可,母後和皇後那般看不順眼玉兒,她一鬧,非得罰死她不可。我如何能放心的下……”
這慈母之心,讓淩雲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永生怕都是見不上的媽媽和娘親,抬手,溫柔的撫上李貴妃單薄的肩膀,她柔笑道:“放心吧,我把那孩子當是親妹妹,定然不會讓人如此草率的斷送她的終身幸福的。”
李貴妃鳳眸一抬,感動的看著淩雲:“真的嗎?”
“嗯,真的!”淩雲含笑,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眼前的女子哭的化妝迷亂,雖然糊塗一團在臉上,看在淩雲眼中,她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美麗。
吃了飯,淩雲徑自去了戎玉房內,戎玉正在撫琴,鏗鏗一通響聲,沒有一點樂感,淩雲不會彈琴,自然也教不了她,隻是道:“若真喜歡,明日就請個師傅來教你吧!”
聞見淩雲的聲音,戎玉立馬放下了琴,興匆匆的吵她小跑過來:“等了你好久,以為你不來了。”
“我幾時騙過你,我說回來就是會來,一個人在練琴呢?”淩雲揉著戎玉的腦袋,滿眼的疼愛,現在她依然是宮裏的寶貝,誰都疼著讓著,但是等皇上走後,李貴妃失勢後,戎玉又會落的怎樣?
淩雲不敢想象,恐怕以她以前的囂張跋扈性子,惹下的那些禍水,招惹的那些人物,日子定然會難過許多吧。
她不由的對戎玉心生憐憫。
戎玉卻渾然不覺,天真爛漫的抬頭:“嗯,閑著無聊,把蘇藍教的手法熟悉一遍。”
“嗬嗬,不是說有東西送我嗎?我可是來討禮物的。”淩雲笑道。
戎玉轉身,從妝奩裏娶了個紅色的錦緞布包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隻見裏頭是一個粉色的繡工非常精致的荷包。
荷包緞麵為粉色,上頭用白,嫩綠和淺黃的絲線繡製著一朵蘭花,嫩綠的葉,白色的花瓣,淺黃的花蕊,還有幾個花苞,惟妙惟肖,精巧素雅。
“你繡的?”淩雲驚問。
“嗯,閑著無聊,我就繡了好多,這個最是適合你,送給你!”戎玉有些小顯擺的道。
淩雲微愣,隨即轉笑,誰都道戎玉生性頑劣,卻不知她骨子裏,卻是一個文靜耐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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