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平日裏在國師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原因才導致她體弱多病,這些日子經常往外跑,她這具原本走幾步路就大喘氣的身子,竟然變的沒那麽虛弱了。

不過現在這小身板要想恢複從前,難啊。

“可是師叔,我們還是小心點的好,萬一師父今天回去的早。”雖然每次偷跑出來都沒被發現過可是對於膽小怕事的玄淨來講,還是有所顧忌。

其實滄瀾並不是每次回府後第一件事就去看離月有沒有乖乖的呆在房裏,玄淨怕的不是滄瀾回去後會發現他二人不在府中,而是怕在回府的路上碰上了。

“算了,算了今天就玩到這裏吧。”離月吃掉手裏最後一顆冰糖葫蘆,扔掉竹簽,今天她就不應該帶這家夥出來,每次都是羅裏吧嗦怕這怕那的。

不料二人轉身之際,離月撞上了一道硬邦邦的肉牆,身子本來就弱被這麽大力一撞,沒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到了地上。

離月屁股吃疼,花了好一會的功夫都沒能從地上站穩,本來她以為會得到一句歉意之語,沒想到對方竟然破口大罵。

“這誰家的孩子,這麽不長眼睛,竟敢撞我家主子,若有閃失賠上你們全家的性命也不為過。”尖銳的聲音怒罵著離月,“還不快滾開別擋了我家主子的路。”

“被撞到的是我師叔,你們用的著這麽凶嗎?”這話連一向膽小的玄淨都聽不下去了,將離月從地上扶了起來,“師叔你沒事吧。”

離月搖搖頭,拍拍身上灰塵,“你們把我給撞倒了還有理了是吧,這街上人來人往的難免有個磕磕碰碰,用的著罵人嗎?無論你們的身份多麽的尊貴,總得講個道理是吧。”

離月抬頭看著眼前的兩人,一個是身穿灰藍色長袍上了年紀的男人,滿臉溝壑卻沒有一點胡須,低頭哈腰的站在他主子的身邊一臉奴像,這應該就還是剛才罵她的人了。

另一個男人一看就是當主子的,一襲黑色滾金邊長袍,腰間束一根金色鑲著白玉的腰帶,二十多歲的樣子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威嚴之氣。

這人好生的眼熟,離月思索片刻終於想了起來,他不是風凜國的皇帝嗎?也就是她這具身體主人的父親。

五年前,離月親眼看到他掐死了他的親生女兒,離月對他印象非常的深刻,所以一定不會記錯。

雖然他今天看上去好像抱病在身,一臉的蒼白,嘴唇還有些幹裂。

本來被撞還被罵,離月心裏就不舒服,如今看到他,離月的心裏頓時升起一股怒意。

“和你們這些人,還用的著講什麽道理,還不快讓開別,別誤了我家主子的事。”那尖銳的聲音再次衝刺著離月的耳膜。

“別吵了,犯得著和小孩子吵嗎?我們快……咳咳。”話還沒說完,鳳君尋便大聲的咳嗽了起來,身邊的奴才趕緊遞上一塊幹淨的白手帕,讓他掩上嘴。

看他這個樣子,離月嘴角卻浮現出了一抹笑意,看來他病得不輕啊,這就是五年前殺死親生女兒的報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