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桌子的人移步站到了一旁,黑衣美男便在穆小文對麵坐了下來,不再居高臨下,但壓迫感更強,似乎隻要呼吸便會吸入那凍死人的氣息。穆小文垂下眼瞼,感覺到那駭人的目光像盯著自己,似乎要刺穿自己的思想。一動不敢動,心髒劇烈跳動,連吐納也是強迫著不要太用力。
兩根手指伸了過來,扣住下巴,將穆小文臉抬起來。、
像慢動作回放一樣,緩慢抬頭的過程中,穆小文眼神想溜,卻終究又撞到了那雙眸子裏。
眸子的主人輕輕嗤笑一聲,放開了穆小文,懶懶地用手支住下巴,“膽子這麽小還替人出頭?”
還出什麽頭?能活著離開這裏,穆小文就覺得已經是幸運了。有些人就是有那種力量,不用說話,一個眼神足以讓人魂飛魄散。穆小文又碰巧屬於那種膽子小的人,碰到強大氣場,不用嚴刑,早就舉白旗投降。
“他給了你好處?”對麵的人漫不經心,似乎隻是隨口一問。
“沒好處,他是我朋友。”暗罵自己沒出息也沒用,低低溫順的話語脫口就出。
“哦?”問話的人似乎很驚訝,“真是想不到,一個隨隨便便的朋友就可以讓你為他出生入死,恐怕他隻是想利用你,不當你是朋友吧?”
“我自願的。”
對麵的人身子似乎一下子緊繃起來,穆小文不用抬頭也能感受到那邊的壓抑的怒火。許久,氣壓有些微的放鬆,對麵的人依舊懶懶,卻不再言語。
一時間,房間很靜。黑衣人帶來的人並不多,隻有兩人一左一右立於他身後。但就是莫名的窒息。
穆小文如坐針氈。
黑衣人忽地又笑起來,笑得輕柔,卻包含著無盡的嘲諷與陰冷,如陰風般絲絲包圍穆小文,讓她心頭緊。
剛剛雖然隻瞟了一眼,但穆小文知道那黑衣人明明是俊美的,若不看他眼睛,麵容清秀,輪廓分明,嘴角微微揚起,像邪惡王子般蠱惑人心。一旦望進那雙眼睛,便會陷入黑洞般無底的寒冷中,此時再回想其麵貌笑容,隻會覺得那是屬於地獄之神的絕妙組合。
輕風為什麽會惹上這樣的人?雖然自己在低氣壓下,穆小文還是想到了友人所托之事。這黑衣人不慌不忙的,知道上哪裏找人,知道誰和輕風接觸過,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急著去追趕輕風,倒是用不著穆小文來拖延了。
不然的話,穆小文就得找話題跟這位地獄之神打交道。想想就膽寒。
“輕風不是讓公子你拖住我嗎?”黑衣人輕柔開口,望向穆小文,似乎是貓捉老鼠般將她壓在爪下,很期待老鼠驚慌失措時的表現。
穆小文沒有答話,不去想為什麽黑衣人好像什麽都知道,隻知道自己如今是陷入了江湖火拚沒錯,但不是劍氣飛揚,豪氣滿天的兵器相撞,而是她不擅長的眼神對決,心靈廝殺。
“唉喲公子,您還真是有耐性哪,這不,我把這個姑娘帶過來了,也不枉費您癡情等一場啊。”突如其來的話音打破了這沉寂,老鴇掀起簾子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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