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收到一些動物的‘思想’,決定衝出去試試,實在不行我還有業火,留在裏麵隻有坐以待斃。

‘電焊工’這時也是重點防守突圍進來的動物,他們手中的武器打到哪、哪就爆開一團血霧。

武器再先進,隻要使用它的是人,就會有疲勞的時候,我看得出‘電焊工’都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他們被瘋狂的動物包圍,甚至有的動物已經衝進營地,但他們的動作絲毫不亂,先打哪後打哪,有條不紊。

傑克船長的船員們借著亂勢也想逃跑,他們沒有章法的逃生行動,導致他們死傷慘重,有人被微波槍打中,有人踩進瘋狂動物海,眨眼間雙腳和小腿就露了骨頭。

還有慌不擇路跑進監控掃射區的,怪鳥隻撞毀了部分監控,其它扔在工作。

“老碧,你來打頭,我斷後。”

“替我當著點!”碧石沒有拒絕,也沒提條件,隻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隨後舉起一隻不知道從哪順來的手電筒。

她不是第一次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舉手電筒了,上次好像沒給她發揮的機會?

當時禾蘇派去‘請’她的幾個女孩手裏拿著槍,她舉個手電筒跟她們對峙。

隻是恐龍怪突然出現,把那個女孩叨跑了,才避免了她們之間的衝突。

現在她又拿個手電筒,這是要亮絕活啊!

“小刀,把那個監控打掉。”在動物衝出的破口邊上,掛著一個要掉不掉的攝像頭,它已經和底部的機槍分離,但指示燈還亮著,如果碧石亮她的絕活,可能會被它拍下來。

低調做人是我的目標,下意識地我也不希望身為同族的碧石太高調,至於她以後想不想暴露身份,那是她的問題。

現在我們一起行動,暴露她就等於我,這時候得使出小廣告達人的‘鬼魅’身法,避開小區監控。

盧小刀撿起地上的石子,一擊便打碎了攝像頭的鏡頭,那鏡頭也就指甲蓋大小,離我們六米開外,附近光源又不足,他這一手‘飛鏢’本領特別實用。

碧石低喝一聲:“閉眼、衝!”

她話音未落,一道強光乍亮,她率先衝入光中,領隊他們緊緊跟在她身後,全閉著眼睛向前猛衝。

在這一刻,我們彼此信任,領隊他們更是義無反顧地信賴著我們。

閉眼會增強人的恐怖,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們閉著眼睛衝進瘋狂動物群中,那和叫他們送死一樣。

但領隊他們問都沒問,完全按照我們說的去做,以極快地速度衝出警戒線,來到破口外。

外麵的動物本來如同潮水般圍著營地,可自從出現破口,它們立刻向破口處移動,想以破口為據點,撕開更大的口子。

這樣反倒為我們逃跑提供了方便,如果它們不集中,還是分散地包圍住營地,我們衝出來也會掉進無窮無盡的動物海中。

眼下隻需要選擇一個動物最少的方向,燒出一條安全通道即可。

碧石的強光術施放完,就該我的業火登場了,我瞄準一個動物較少的區域,使用業火燒出個口子。

碧石是隊伍的頭,她腳下始終沒停,即便是在我用業火的時候,她也沒停下,業火前一秒燒掉擋路的動物,她的腳後一秒便踏上了那塊地。

正因如此,領隊他們才在那個口子被動物們重新覆蓋前,成功逃出包圍圈。

而我,在邁出包圍圈的前一刻,聽到了來自背後的槍聲。

我猛然回頭,一名‘電焊工’端著微波槍站在破口內,他發現我們逃跑,朝我開了一槍。

我確實感覺到後背被什麽東西擊中了,那東西雖然叫槍,但其實沒有子彈,不過我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我背後的水球。

它一直趴在我背上,那東西真正擊中的應該是它。

“水球?”我失聲叫道,想確認它的情況。

“哈?”水球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呆萌’,隻會發出類似嬰兒般的牙牙學語聲。

“呼,沒事就好。”我趕緊轉身繼續跑,三兩步便追上前麵的人。

身後的‘電焊工’已經沒機會再開第二槍,他瞬間被湧入破口的動物吞沒,發出淒慘的哀嚎。

不管他們平時表現得多麽冷酷、幹練、強大,死到臨頭時,和普通人也沒什麽區別,他們叫得一點不比那些慫慫的船員聲小。

半空中的怪鳥,猶如黑雲壓頂,牢牢罩住營地上方,升空的無人機,幹掉一批怪鳥,再被更多的瘋鳥圍攻,它們寧可被打斷翅膀,也要死咬著無人機的一角,把它拖下來。

那個不靠譜的傑克船長,居然說這是小島一年中最安全的季節?!

我信他個鬼,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海上和叢林中都有動物向海難上聚集,我們此時唯一的出路,就是去白玉城,躲到王宮地下的密室。

陳清寒會找機會跟我們匯合,他手裏有幹屍駕駛員和不死心,我們可以先到貝殼船上避一避。

“你們看,那條路上沒有動物。”碧石指著白衣頭頭他們清理出來的那條路說。

也許是白色塗料起了作用,不僅植物躲避著那條路長,連動物也紛紛避開它。

眼目所及之處,樹影晃動、草葉亂顫,叢林裏的動物仍在持續奔赴‘前線’,有滿口尖牙的黑猴子、五彩繽紛的蟒蛇,成群的毒蟲,地上爬的、天上飛的,好似趕去開毒蟲博覽會的蟲方代表。

我們幾個人避到白色石板路上,互相看看,沒發現有人受傷,才階段性地鬆了口氣。

“走,神盾的人頂不住也會突圍出來,咱們得趕在他們前麵去白玉城。”我揚揚下巴,朝碧石示意,讓她帶頭往前走。

領隊和關懷他們,沒人問剛剛那道強光的事,他們背著叢智博和小周,滿心思想快點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可能還沒回過味兒來。

碧石背著禾蘇,舉著手電筒走在前邊,我背著水球,摸摸它身上,沒摸到破洞或傷口,便放下心來。

白衣頭頭動用了戰鬥機器人,不過我臨離開的時候瞧了兩眼,戰鬥機器人確實凶猛,然而它身上的關節處有縫隙,成群的螞蟻像流水般鑽進機器人身上的所有縫隙,它的外殼堅固無比,但內裏的線路卻沒有那麽結實,想必在蟻酸的腐蝕下,很快就會短路。

第二百一十六 重新匯合

今夜出洞襲擊營地的生物,都是叢林中的‘普通’動物,傑克船長說的也不完全是假話。

那些奇形怪狀的生物沒有參與這次襲擊事件,還有蜈蚣女,我沒看到它們的身影。

我們跟湧向海灘的動物逆向而行,這條路的兩側有‘電焊工’安裝的簡易路燈,光線不算亮,隻能照清石板路,但對我們來說已經很好了。

一路退到白玉城,發現陳清寒正在失落之門下邊等我們,他胳膊底下夾著幹屍駕駛員,顯然是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陳教授?!”關懷看到陳清寒,尾音都帶著驚喜。

“你們不會以為我真的死了吧?”陳清寒打趣道。

“怎麽會,聽到芙姐哭,我們就放心了,知道你肯定沒事。”關懷笑著說。

“是啊,我看到她悲痛到昏厥,心裏就踏實了。”領隊也跟著補充。

“歪?你們這是在侮辱我的演技嗎?”

“我想…他們侮辱的是你的人格。”陳清寒走過來,問有沒有人受傷。

我光想我的人格是什麽了,沒接他的話,領隊回他說沒有,我們都很好,多虧碧石和我,他們才逃出了營地。

“城裏現在沒人、沒動物,暫時安全,走,先進城。”陳清寒邊走邊跟我們講了剛才白玉城發生的事。

他懷疑動物們襲擊白玉城和營地,是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操控。

這座島我們前些天來時,隻走了最近、最安全的路線,未曾光顧的區域太多了,誰都說不好,那些地方有什麽。

襲擊白玉城駐守人員的動物,在得逞後便退出城去,加入到了攻擊海灘營地的大軍中。

陳清寒躲在城外,目睹了整個過程,他說一種動物襲擊人類,還可以解釋為這個族群的頭領想報複入侵者,但動物們不分彼此、竭誠合作,擰成一股繩襲擊人類,是聞所未聞的事,這種反常現象的背後,隱藏的可能是我們無法想象的神秘力量。

我說不管怎樣,先把領隊和關懷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說,隊伍裏有傷員病號,必須盡快送他們離開這。

誰也不知道那些動物會瘋到什麽時候,等它們殺光了神盾的人,也許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

我將之前想到的計劃說出來,陳清寒覺得可行,他摘下手表交給領隊,這表是太陽能的,防水防震防輻射,隻要別掉進岩漿裏,基本不會出故障。

本來他想讓上麵派人來小島跟我們匯合,但現在形勢不妙,小島已經不適合做為見麵地點。

武裝到牙齒的‘電焊工’都損失慘重,上麵派人來,也是徒增犧牲。

我把水球也交給領隊,他們還沒見過它,但這並不影響它幫助他們求生。

“它能聽懂我們說話,如果切斷自動駕駛後,貝殼船停在距離海麵較深的地方,你就把手表給它,讓它浮到海麵上發送信號。”

簡單操作水球完全可以駕馭,領隊看看我的手,我雙手舉著水球,把它遞到領隊身前。

用眼睛看,自然看不到它,領隊伸出手,看著我手的位置,去接眼前的那團‘空氣’。

“呃?”領隊的手觸到水球的瞬間,喉嚨裏發生驚詫地音調。

水球是否能被人觸碰到,取決於它的意願,像它剛從海底城跟我們出來時,我就觸摸不到它的身體。

後來可能是熟悉了、信任了,它才允許我摸它。

“這、這是什麽啊?”領隊如同捧著易碎品,手上既不敢使勁,又怕把它掉地上,表情很是糾結。

“水球,活的。”我直觀的介紹,並沒有讓領隊對手中的東西有一個清晰完整的認識,他仍然皺著眉,一副不知該把水球放哪的表情。

水球掙脫他的手,一下跳到他身上,看他的動作神態,水球應該是騎到了他脖子上,抓著他頭頂的一撮短發。

因為我看到他頭頂有撮頭發突然立起來了,特別像漫畫人物的呆毛。

“別這麽小心翼翼,它結實得很,中了微波槍啥事沒有。”此話一出,連碧石都挑了挑眉,關懷和小周他們更是一臉震驚。

他們見識過微波槍的威力,打樹樹碎、打石石崩,這幾天他們還討論過微波槍的原理。

因此在得知他們眼中特別牛X的武器,連隻水球都打不爆時,我幾乎能看到他們頭頂猶如實質的問號。

“我會照顧好它的。”領隊沒有扯下水球,不讓它騎在自己脖子上‘作威作福’,也沒有阻止它抓著自己的頭發,他粗糙的大手握了下水球垂在他胸前的腳丫,換來一串‘咯咯’的笑聲。

看他們相處融洽我就放心了,我們這次輕車熟路地進入地下通道,密室入口旁邊有‘電焊工’架設的儀器,下去之後,在密室裏有幾個黑箱子,箱子上放著個類似平板電腦的東西。

“這是探地成像儀。”關懷看到箱子旁邊那個纏著電線的‘釘耙’立即叫出了它的名字。

“他們到底什麽人啊?這麽神通廣大,感覺他們要什麽有什麽。”小周感慨道。

他不說我還沒意識到,我們在一起行動也有些日子了,可是從來沒討論過‘神盾’的問題。

營地裏到處是監控、監聽器,這些天我們極少交談,生怕讓白衣頭頭從我們的談話中聽出些什麽。

眼下雖然行動和說話都自由了,但隻要沒離開小島,我們就不能算是安全。

討論‘神盾’來曆的事還是留到出去之後再說吧,我催促他們趕緊登船。

現在是小島的‘特殊時期’,島周圍的屏障消失,貝殼船可以順利離開。

上船後,陳清寒把幹屍放回駕駛座上,幹屍一落座,座位的椅背內立刻伸出許多電線一樣的東西,鑽進它的脊椎中。

不死心被塞回幹屍的胸口,領隊搶先一步割破掌心,往心髒上麵滴血。

陳清寒按住我的肩膀,交待我好好保護領隊他們,“房子鑰匙沒丟吧?在湖畔家園的那套公寓,有我一份遺書,誰是遺書持有者,誰就是我的財產繼承人,記著,地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