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和拓桑送了眾人出城門。

走出門口,弄影先生又回頭看著君玉:“君玉,有幾句話我要對你說。”

君玉走了過去。弄影先生細細地看她好幾眼,才低聲道:“從朱渝攻下那些聯盟的手段來看,他采取了很多靈活的手段,叫人琢磨不透。而且,他並不像其他赤金族將領一般屠城掠物,而是恩威並施,厲害非常。他從小不甘人後,如今依托赤金族,也絕非甘心情願。男人一旦熱衷於權力和勝利,有了瞄準天下的野心,就會變得心堅如鐵,否則,也不能取得成功。權力的路上從來都充滿了卑鄙和血腥,為此,他會不顧一切清除一切障礙,無論是誰擋了他的路,他都不會手下留情的。以前,朱渝對你可能還會留一些餘地,今後,就很難說了。總之,君玉,你遇上朱渝一定要竭盡全力,他比真穆帖爾更難對付。”

弄影先生極少不厭其煩地說這麽多話。君玉肅然道:“先生,我從來不敢小看朱渝。但是,既然遲早要麵對,我也就放手一博就是了。”

“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何況還有拓桑幫著你。”

君玉深深地向他行了一禮,微笑道:“先生,您不要為我擔心,我一定會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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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眾人,二人回到書房已經是三更。

燭光明滅地閃爍著岸幾上的地圖和作戰方略。君玉慢慢坐了下來,用手揉了揉額頭。

拓桑微微俯身幫她揉了揉,柔聲道,“君玉,喝多了麽?”

君玉點點頭,閉了眼睛好一會兒又睜開:“拓桑,我真是擔心朱渝啊!”

“你擔心他要稱王自立?”

“唉,我們真是想到一起去了。”君玉微笑起來,不過,這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朱渝本來就不甘心投奔赤金族,更不用說做赤金族的臣子了。據說朱丞相去年底已經死了,朱渝如今孑然一身再無顧慮,可是他竟然出手更快更狠,短短幾個月,幾乎超過了以前的所有戰績。從他在南昭的策略來看,並不僅僅誌在攻城掠地,而且大肆收服人心,為他所用。如今戰爭開始,真穆帖爾一來需要他出力氣,二來也無暇顧忌。看樣子,朱渝必然趁這場決戰大肆擴充自己的勢力,甚至**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