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渝盤算,如今自己最好的機會是北上草原,將真穆帖爾拒之關外。可是,目前北進之路有敗逃的二王子,還有那兩隻攔路虎,此時冒險北進,真穆帖爾立刻就會察覺自己的意圖。朱渝權衡輕重,真穆帖爾雖然一時三刻脫不了身,但是那兩路將領統率了10萬最剽悍的哥薩克戰騎,如果正麵相逢,豈不功虧一簣?

他看了看地圖,過了張原把守的關口,後麵是西北軍的大後方,雖然需要繞道,但是可以完全避開雙方的主力,輕鬆北上,再加上結盟的小回王的接應,可謂最穩妥的方案,甚至可以趁機打一回秋風,將西北軍的糧草重地截斷,為己所用。

如今,朱渝全靠手裏這支整合的大軍,絕不容許有所閃失,想到通關北上,是付出代價最小的選擇,他立刻做出決定,一日之內,無論如何要拿下關口。

關口,幾乎每一寸土地都浸染了鮮血。從黎明起,這場慘烈的廝殺從來沒有稍停片刻。到得黃昏,關口內外已經屍橫遍野。朱渝站在一處高地看去,隻見張原親率士兵來回衝殺,渾身已經傷痕累累依舊指揮若定。

短兵相接後已經是近身肉搏,朱渝的大隊弓箭手雖然蓄勢待發,但是投鼠忌器,一時尚未行動。

“二公子,這小股西北軍無不以一敵十,張原也真是個人才。”

朱渝笑了起來:“拿弓箭來,我倒要看看張原有多強……”

一名侍衛馬上遞上一張弓箭,朱渝張弓瞄準,“嗖”地連續兩箭射出,分射張原和他的坐騎。張原正在拚殺,聽得長箭破空之聲,已經躲閃不及,坐騎一聲慘嘶倒下,他赴地便倒,另一支箭已經到了他的胸口,饒是他身手不錯,躲閃及時,那一箭依然射中了他的側胸,頓時摔倒在地上。

正拚死苦戰的兵士尚未見到主將倒地,張原已經咬緊牙關,也不管胸口血流如注,又飛快躍上了一名侍衛的戰馬,陣容絲毫也沒有慌亂,大喝道:“大家奮力頂上,元帥派來的援兵很快就會到了……”

朱渝見張原如此臨危不亂拚死抵抗也不由得暗讚他是條漢子,而更可怕的是那些普通士卒竟然也全無慌亂潰敗跡象,如此絕境之下,也環環相扣互相救援,團結奮戰的牢固結合,讓堅持到最後的小隊人馬成了血肉城牆一般。

朱渝退後一步,果斷地道:“弓箭手上前聽令,破關後這隊西北軍一個活口也不許留。我軍因此而犧牲的所有將士,撫恤每人家屬500兩銀子,若有膽敢抗命潰逃者,就地格殺。”

他想了想又道:“留張原一個全屍。”

弓箭手領命,瞬間,箭簇如蝗蟲一般不分敵我向交戰雙方的士卒身上射去,絕大部分人頃刻間被設成了箭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