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連續的幹旱,讓這片沙漠邊境的無名草原日漸沙化,本就稀少得可憐的草也被野兔、地鼠啃噬得東一塊西一塊如癩痢頭一般。可是,過了這片嚴重沙化的貧瘠之地,前方百餘裏就是水草豐茂的大草原。在那裏,有成群的牛羊,剽悍的戰馬,有縱橫千裏的馳騁之地。
大軍正穩速前進,朱渝勒馬,朱四槐也勒馬停下。
朱渝看了看遠方的蒼穹,笑道:“我們很快就會成為這片草原的主人了!”
“是啊,二公子。”
一路上,他們得到探子回報,真穆帖爾本人被圍困祁連山,他的幾子和幾大將領或被擊潰或被阻截在外,主力基本已被全部消滅。
朱渝極目遠眺半晌,朱四槐道:“二公子,走吧。”
朱渝忽然道:“前方有股塵土,有人來了!”
朱四槐也看去,那股煙塵並不大,顯然來的人馬並不太多。
朱渝策馬奔出一段距離停下,遠遠的,已經出現一行黑點,正是真穆帖爾和他的幾百精兵。
這時,朱四槐也發現了,立刻道:“二公子,看來真穆帖爾已經大敗逃亡了!”
朱渝笑了起來:“朱四叔,如此良機,我們怎能放過這個心腹大患!”
朱四槐明白,真穆帖爾若得保存,那是對朱渝的霸業最大的威脅。若叫他逃脫,簡直如在門外徘徊了一隻猛虎,隨時會卷土重來噬得你屍骨無存。
亡命逃竄的真穆帖爾忽然停下,前麵是黑壓壓的一片大軍,為首的正是朱渝。
他見朱渝忽然出現在這本不該出現的地方,心裏一沉,他一代梟雄反應極快,而且早已得報朱渝並未救援二王子,導致二王子戰死沙場全軍潰敗。
此刻,他怎敢有一絲冒險的念頭?立刻勒轉馬頭,率了幾百精兵往後麵奔去,越過這片貧瘠的草原就是茫茫的大沙漠。
“追!”
朱渝一聲令下,已經率了一隊人馬快速追去。
追出一段距離,遙遙地看見一匹大黑馬單槍匹馬的從側麵衝進草原往真穆帖爾方向追去。他策馬狂奔一陣,距離近了,馬上之人一身藍袍,正是君玉的背影。
緊接著,一支西北精兵也從同樣的方向過來,同樣的往君玉的方向追去。
朱四槐停了下來:“二公子,我看我們不用追了。那支西北軍一定會徹底消滅真穆帖爾的。”
“趁此良機,將真穆帖爾和鳳城飛帥一舉鏟除,豈不是一勞永逸!”
現在真穆帖爾和君玉都是孤軍深入,正是鏟除北方最強二人的絕好時機,可朱四槐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妥,立刻勸阻道:“二公子,他們自會兩敗俱傷,我們不要誤了原計劃才好。”
“朱四叔,你率軍按照計劃行動,我率兩千人馬追擊。不親眼見到這二人徹底滅亡,終是坐臥不安!”
如果鏟除了這二人,也就是鏟除了前進路上最大的兩塊絆腳石,朱四槐一番衡量,雖然依舊遲疑,可是見朱渝態度堅決,無法再勸,隻得領命。
這時,已近黃昏。朱渝望著遠方的天空冷冷一笑:“天下人皆視我為仇,今天我就讓這北方最強的二人同赴黃泉,和天下人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