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金香的產業遍布各行各業,夜澤沒指望在這裏就能碰上,也就隨口一問。可是,少女的反應卻有些奇怪。看樣子,好像這名少女不光是認識曼施坦因那麽簡單。

    心中雖然奇怪,但夜澤還是點頭道:“一麵之緣,算是朋友。”

    “這樣啊……”少女似乎有些失望,道:“他在布拉達克,但最近很忙,可能你見不到他。”

    少女正要離開,突然從門外闖進一個高大的金發青年,看到少女,麵露不悅,斥道:“你果然又在這裏。我說過了,這些事讓下人們去做,你是什麽身份,怎麽總愛和這些粗人打交道!”

    少女麵如寒霜,冷聲道:“我做什麽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你是我的未婚妻!”金發青年怒道:“我不管你誰管你?……”

    金發青年在那大吼大叫,不光夜澤皺眉頭,其餘幾名封魔師也是麵有慍色。青年毫無禮貌,又出言不遜,連帶著把他們都給映射了。

    一名封魔師冷然道:“年輕人,說話要有分寸!這裏不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

    青年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名說話的封魔師,冷笑道:“你又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對我大呼小叫?”

    “你!!”那名封魔師勃然大怒,騰的從座位上站起。

    就在這時,從那青年身後猛然閃出一名臉上帶著刀疤的中年男子,身上金黃光芒乍現,冷冷的注視著那名封魔師。

    黃金級!!!

    那名白銀級封魔師一怔,臉色變了變,又坐了回去。

    封魔師的世界,強者為尊。在確定實力不如對方的情況下,多數封魔師都會選擇退卻。

    不過,這裏麵不包括夜澤。

    夜澤翻著白眼看了看那青年,心裏一百個不爽。

    一看就是仗著有點勢力,養著牛逼打手的敗家仔。十有**,跟沃辛漢是一丘之貉。一想到那少女竟然要嫁給這麽個東西,夜澤不由得歎氣,低喃道: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夜澤說的聲音很小,但那青年耳朵卻很靈,喝問道:“你說什麽?”

    “沒什麽。”夜澤抬起頭:“我說這位小姐像鮮花。”

    “哼,我的芙莉亞可比鮮花美多了。”青年先是得意了一下,隨後眉頭一挑:“不對,你還說了別的。再說你又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評價我的芙莉亞?!”

    “昨晚可能是沒休息好……”夜澤掏了掏耳朵,嘀咕道:“怎麽總是聽到牲口叫。”

    青年臉色鐵青,就要破口大罵。

    名為芙莉亞的少女厲聲喝道:“夠了,帕丁森!如果你再對我的客人無理,我就把你趕出去!”

    “芙莉亞,你……”名為帕丁森的青年臉色更加的難看,但他似乎不敢跟少女翻臉。狠狠的瞪向夜澤,似要說些什麽。

    而夜澤,此時已經把一個茶杯握在手中。如果這個家夥再敢出言不遜,夜澤會毫不猶豫的讓他換一口牙。

    裝孫子的事,夜澤上輩子早就幹夠了。就算這個鳥鑒定不做,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指著鼻子罵。

    在帕丁森再度開口之前,他身邊的那名黃金級封魔師突然拉住了他,開口道:“少爺,如果鬧起來,老爺那裏會很麻煩。”

    帕丁森似乎對“老爺”有些顧忌,哼了一聲,轉而對芙莉亞道:“這裏的事交給別人,父親要見你,馬上。”

    芙莉亞歎了口氣,轉身向夜澤等人鞠了個躬,道:“很抱歉,怠慢各位了。”

    之後,款款離開。帕丁森也連忙跟了出去。

    而那名刀疤男子在離開之前,深深的看了夜澤一眼。

    剛才,夜澤帶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讓他本能的阻止了帕丁森。如果不阻止的話,他不能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

    ………………

    夜澤與那三名封魔師沒在說話,都靜靜的坐著。過了大概十分鍾左右的時間,三名封魔師陸續被侍者引領走。

    夜澤又幹坐著等了一個多小時,正當夜澤有些不耐煩,懷疑自己被人晾了的時候,終於又有一名侍者來到,滿是歉意道:“讓您久等了,真的是很抱歉。”

    夜澤擺了擺手:“不要緊,走吧。”

    那名侍者領著夜澤,七扭八拐,越走越往下,走過一條插著火炬的陰暗通道後,在一個生鏽的大鐵門前停了下來。

    “這是哪?”夜澤雖然沒參加過封魔師鑒定,但也聽說過。應該是在空曠的場地,結界之中,在監督下完成封印。可這裏,倒像是個地牢。

    “門後麵就是。”侍者笑道:“耽誤了您太多時間,為了表示歉意,我們專門為您準備了一頭沒有簽過契約的稀有獸魔。那頭獸魔有破壞結界的能力,所以不太方便在外麵進行鑒定。”

    夜澤盯著侍者的眼睛,冷然道:“在哪鑒定,什麽獸魔,都無所謂。我隻要知道,能不能拿到徽章。”

    侍者被夜澤盯的有些發毛,強笑道:“當然。如果您能成功封印,不僅可以拿到白銀徽章,甚至連那頭獸魔,都可以免費送您。您信不過我,還信不過鬱金香的信譽麽……”

    夜澤點點頭,道:“好,開門。”

    隻要不是白癡,都能感覺出有問題,更何況夜澤。夜澤估摸著,或許就是剛才那個什麽二少爺搞的鬼。但正如這個侍者所說,鬱金香的信譽是公認的。就算那小子搞鬼,也會在規則範圍之內。如果那個**少爺真找了一頭比較厲害的獸魔想要玩陰的,那正和夜澤心意。

    大爺正缺好獸魔呢,要是合適,正好收著。

    而且夜澤也有算計。他所頭疼的,是飛行獸魔。既然這裏是地下,空間狹窄,就不用擔心再被空襲。既然如此,又有何懼?

    侍者掏出一把鑰匙,插進鎖眼。

    “吱嘎嘎嘎嘎……”

    在一陣刺耳的繃簧聲中,大鐵門緩緩的自動打開。夜澤這才注意到,鐵門的厚度竟然有一米多。而且從質地看,也非普通鋼鐵。不過,這樣的鐵門,擋不住刀牙的利爪。

    隨著鐵門打開,一股濕潮的酸黴味道奪門而出。

    夜澤捏著鼻子,定睛觀瞧。

    裏麵的房間,是一個巨大的房間。長寬四十餘米,高十餘米。頂部四周,零零散散鑲嵌著巨大的熒光石。將房間映照的綠瑩瑩一片,透著一股的詭異氣氛。

    在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一米見方的鐵箱,上麵刻畫著紫光琉璃的封魔陣。一股懾人的氣息,緩緩從內部散發而出。

    封魔囚籠!

    封魔師封印獸魔,並不一定非要與獸魔簽訂血契。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也可以將獸魔囚禁,使之依舊處於無主狀態。

    封魔囚籠,就是煉金師所煉製的一種器物。將獸魔封入囚籠之中,依然可以保留獸魔原本的成長性。隻是這樣的封印難度很大,一般需要幾個封魔師合力,少有封魔師能**囚禁同級獸魔。

    夜澤聽說過封魔囚籠,但還是頭一次見到,對侍者問道:

    “裏麵,是什麽獸魔?”

    “是一隻輔助型的飛行獸魔,極為稀有。”侍者的目光有些躲閃:“名為裂空。”

    “裂空?”夜澤吧嗒了下嘴。

    從鬥街走的時候,夜澤專門從鐵石那裏拿了一本獸魔圖鑒。但還沒翻多少頁,而且他又不識字。裂空,是夜澤認知外的獸魔。

    侍者似乎對那隻獸魔頗有忌憚,不住的偷瞄那隻鐵箱,語氣也有些急促:“您進入房間後,我會將鐵門再度關上。如果您無法封印成功,鑒定所的封魔師會負責接手。”

    飛行獸魔的話,讓夜澤有些頭疼。不過這裏空間有限,借力的地方很多。

    夜澤看了一眼封魔囚籠,冷笑了一聲。

    想玩陰的?你們可找錯人了。隻要裏麵是成熟期的獸魔,大爺就沒什麽可怕的。再變態,能變態過刀牙麽?

    “關門!”夜澤大步走進房間。

    侍者麻利的用鑰匙關上門,幾乎是逃似的跑離這裏。一直跑出通道,到地麵上,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進去了?”金發青年帕丁森閃了出來。

    “少,少爺……”侍者連連點頭:“進,進去了。”

    “哼,我看他怎麽死!”帕丁森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就要下到地下。一直跟隨著帕丁森的刀疤男子慌忙拉住了他。

    “少爺,不能去。”刀疤男子道:“裂空雖然破壞力一般,但速度太快。萬一衝出來,我怕護不了您周全。”

    帕丁森聞聽,有些猶豫,道:“那好吧,你去盯著。希望那小子還能剩個腦袋,撿回來讓我踢兩腳出出氣。要是他能封印成功,就替我恭喜一下……哈哈哈哈……”

    帕丁森大笑著離開,刀疤男子暗自發出一聲歎息。

    挺有前途的一個年輕封魔師,可惜了。那頭獸魔,哪裏是白銀級能對付了的。

    惹誰不好,非要去觸帕丁森這個家夥的黴頭。

    菲爾·帕丁森,二十五歲,埃裏希的二兒子,曼施坦因同父異母的哥哥。論能力,帕丁森遠不如曼施坦因。但因為其母是埃裏希的正室,身份背景也很不一般,故此自幼就受到多方照顧。在其母親的幫助下,早已成為鬱金香商會最年輕的後備執事。

    帕丁森行事乖張,出了名的小肚雞腸。慢說外人,就算是自己人他也不會收斂半分。曼施坦因之所以在商會處境艱難,跟他這位哥哥的“關照”是分不開的。

    而帕丁森之所以會針對曼施坦因,與那位名為芙莉亞的少女也有一些關聯。

    芙莉亞,與曼施坦因是真正意義上的兩小無猜。倆人之間,有那麽點,那麽點不一樣的東西。

    夜澤,並不知道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兩個人,與曼施坦因有那麽複雜的關係。他現在,正要開始麵對一個非常難纏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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