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城的所謂花會,並非和鮮花有關。花會的主題,乃是羽落樹。

    這個時節,雖然羽落樹不會落葉,但也可以人為的製造羽落場景。因為飄落的樹葉會自動聚集在一起,人們便通過橫架絲線等技巧,讓飄落的樹葉聚合成各式各樣的鮮花形狀。

    在羽落大街,夜澤和水兒已經算到的早了,但大街上已然是人山人海。夜澤借著一膀子蠻力,帶著水兒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好不容易占據一個還算不錯的位置。

    隨著人群越來越密集,就連夜澤都被擠的晃來晃去。

    夜澤倒不是擠不過那些人,隻是周邊多是一些大姑娘老太太,夜澤也不好意思用力。萬一把人擠到,出現什麽踩踏事件,可就罪過了。

    好在花會很快就開始了,人群也安靜了許多。

    隨著陣陣美妙的奏樂聲,一片片羽落樹葉被人從樹上撥打下來。在微風中,逐漸在空中組合成各種各樣的美麗花朵,當真是美麗絕倫。

    人們不住的發出一陣陣讚歎和歡呼。開始夜澤的注意力全在保護水兒身上,可看到那些美麗的落葉,夜澤也不禁多看了幾眼。

    在一旁的酒樓上,鬱金香南炎分部的大小姐詩凝正注視著夜澤和水兒。

    “差不多了。”詩凝臉上露出一絲興奮的神情,衝人群之中打了個手勢。

    突然,靜立的人群**了一下,人們左搖右晃。一陣孩子的啼哭聲想起。隨後還有一個聲嘶力竭的女聲。

    “孩子,我的孩子,別踩……”

    人群越發的**不安,女人和孩子的哭鬧聲也越發震懾人心。

    在夜澤的保護下,水兒沒有被鼓動的人群擠到,但水兒表情卻越發的焦急。

    “小夜哥,你去看一下吧,好像是個小孩子被擠倒了。”水兒哀求道。

    夜澤猶豫了下:“可你在這……”

    “我沒事。”水兒抱住旁邊的一根石柱,笑道:“我能保護自己。怎麽?怕我被人家占便宜呀。”

    “臭丫頭。”夜澤知道水兒的性子,囑咐道:“千萬抓牢點。如果有什麽不對勁,就大聲喊。知道嗎?”

    “知道啦,你快去吧。”水兒擔憂的看向孩子哭聲傳來的地方:“去晚了,那個孩子可能有危險。”

    夜澤點了點頭,奔哭聲傳來的地方擠去。

    ……………………

    樓上的詩凝見了,不由得嘟起了嘴。

    “要是夜風的話,肯定不會丟下自己的女人。這小子,不是好男人。”

    夜鳴在一邊連忙接口道:“是啊是啊。如果是我和凝兒在下麵,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離開你。”

    詩凝一瞪眼,斥道:“你見死不救。更是大大的壞蛋。”

    夜鳴咧了咧嘴,滿臉的無奈。

    坐在旁邊桌子飲酒的棕發壯漢笑了笑,端起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這樣的胡鬧,也就由她去了。

    可突然,雍門不經意間好像看到了什麽,眉頭皺了皺,緩緩站起身來。在人群之中巡視了幾眼,最後將目光落在街角的一個位置。

    在那裏,三個身形彪悍的壯漢站在那。雖然看似在觀賞羽落景象,但目光,卻總是時不時向夜澤所在的位置瞟去。

    雍門看了一眼興致勃勃的詩凝,轉身走下樓梯。

    ………………

    三名壯漢靜立許久,正準備向人群中擠去,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海風,差點沒認出你來。”

    三名壯漢一驚。猛然回頭。中間那壯漢帶著鬥笠,臉上也是一臉的胡子。正是喬裝易容後的海風。

    見到說話的人,海風阻止了兩位兩名壯漢的動作,恭敬道:“雍門先生。沒想到在這能碰見你。”

    雍門淡淡道:“我不管夜家想做什麽,但我希望羽落城能保持平靜。”

    海風笑問道:“您什麽時候幹起了監察使的行當?可我們也沒打算在這裏召喚獸魔啊。”

    “不管你們做什麽,我都沒興趣。”雍門道:“但詩凝在這裏,你們的鳴少爺也在。”

    海風一愣,順著雍門的目光看向樓上,神情不由得一變。

    對自家的少爺,和那位鬱金香的大小姐,海風自然都了解的很。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關節。

    “我懂了。”海風點了點頭,道:“隻是還勞煩先生,盡快帶詩凝小姐離開這裏。”

    “我會的。”雍門道:“夜家和木家的事,鬱金香都不會摻和。”

    雍門正要離開,又被海風叫住。

    海風猶豫了下,道:“關於我們在這裏事……”

    “鬱金香不會以任何形式介入政治當中,情報也是一樣。”雍門頭也不回道:“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海風也不再多話,衝人群中打了個幾個手勢,帶人轉身離去。

    ……………………

    雍門回到酒樓上,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拿著酒杯暗暗生疑。

    夜家有所行動,倒是不奇怪。隻是海風等人身上的氣息,當真是古怪。

    其他人不知道,海風卻是去年剛剛進階黃金。他們都將氣息壓的很淡,好似普通人一樣。身上帶著一種危險的感覺,讓他這個暗金級強者都生出幾分警兆。

    如果不是雍門對海風很熟悉,無意間看到,或許就錯過了。

    太古怪了,這件事還是要查一查才行。

    正在這時,詩凝叫了起來:“雍門叔叔雍門叔叔,你快來看,好戲開始了。”

    一直關注夜澤的詩凝,壓根沒有注意到雍門離開。

    雍門歎了口氣,無奈的站起了身:“來了。”

    …………………………

    在人群之中。一個女人正將身子伏在一個男童的身上,奮力的推搡著四周的人。

    夜澤過去,輕而易舉的將人群擋開,扶起女人和男童。而後又幫忙把他們帶到街邊,相當寬鬆些的地方。

    女人連聲道謝,但夜澤卻有幾分疑惑。

    這個女人看不出什麽問題,但剛才在那推搡的人群,卻有幾分古怪。

    看似要踩到這個女人和孩子,但那些人又好像又努力向邊上躲著。光在那撞來撞去,實際上沒有一點威脅。

    難道羽落城裏居民的素質都這麽高?那你們還瞎擠什麽。

    如果不是夜澤一直遠遠的看著水兒安然無恙。肯定要懷疑那些人別有用心了。

    夜澤正準備擠回到水兒身邊,突然被一個人拉住了。

    “這位大哥,你好棒啊。”

    聽著那嗲嗲的聲音,夜澤一激靈,回過頭,又是一陣眼暈。

    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妙齡女子。

    眉目傳情,櫻桃小口。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太熱,穿了一件超低胸的紅色紗裙。不光裏麵的肚兜清晰可見。胸前那對巨大的肉蛋,更是呼之欲出。

    要是還在地球時。夜澤肯定會一把摟過來,找個地方探討下人生。可現在……

    “那個……什麽事?”夜澤問道。

    “剛才我都看到了,你好英勇。”女子眼睛閃著光:“從那麽多人當中,把小孩子給救出來,你好了不起……”

    女子一邊說,一邊往夜澤身上貼。現在人也多,一陣軟軟彈彈的感覺,從手臂上清晰的傳來。

    “嗯嗯……”夜澤咽了口唾沫,心虛的看了水兒所在的方向一眼。連忙道:“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夜澤轉身就要往人群裏擠。

    那女人一把將夜澤抱住,胸脯頂在夜澤的後腰上。踮著腳,抬著頭,對夜澤脖子吹著氣,小聲道:“我家就在旁邊,咱們進屋裏聊聊好不好……”

    “花癡。滾開!”

    夜澤身子一震,將女人震開,逃似的鑽入了人群。

    女人一個趔趄,被旁邊一個大漢扶住。

    那大漢色迷迷道:“小心呀。別摔……”

    “滾!”那女人一瞪眼,狠狠的踩到大漢的腳上,疼的大漢嗷一嗓子。

    …………………………

    夜澤滿頭大汗的擠回到水兒身邊。

    水兒看了一眼夜澤,問道:“那邊沒事吧?”

    “沒事。”夜澤道:“是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已經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水兒哦了一聲,有些奇怪的上下打量夜澤。

    “怎麽這麽多汗,臉還這麽紅?”

    夜澤用手掌扇著風,幹笑道:“人多天熱,沒辦法。”

    水兒道:“那我們回去吧。”

    “沒事,沒事,你繼續……”夜澤一邊說著,一邊心虛的四下張望,生怕那個波霸又從哪冒出來。

    隻要在水兒麵前,夜澤就感覺非常局促,尤其是有其他女人的時候。一想到剛才的情況,夜澤就感覺一陣陣莫名的後怕,生怕被水兒看到。

    ……………………

    “看不出,還挺有定力的。”在樓上,詩凝吧嗒了下嘴,嘀咕道:“那可是天香樓的頭牌,竟然都不能讓他動心。”

    詩凝頓了頓,發現夜鳴沒接她話,有些奇怪的扭頭看了一眼。

    隻見夜鳴,正有些呆呆的看著樓下。

    詩凝順眼一看,夜鳴目光所至,正是剛才那個波霸頭牌。那頭牌正在幾個人護衛下,奮力外擠去。身上香汗淋漓,從高處看,胸前更是風光無限。

    “哼,臭男人。”詩凝鄙夷的哼了一聲,轉身走開。

    夜鳴一愣,這才晃過神來,回想起剛才自己失態的樣子,臉色陣陣發白,連忙追了上去:“凝兒,不是的,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