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離夜,我可告訴你啊,我肚子裏懷著你的孩子。你要是不配合,那我也就沒有得休息了。我不能休息,那你的孩子也別想休息。你自己看著辦!”

白霜落倒是在這裏,威脅起他來了。

封離夜沒吭聲。

白霜落說完,就走出去了。

很快,醫生和護士都進來病房了。

封離夜倒是沒有再有什麽抵觸情緒,隻是一直不停的往外麵張望,不知道白霜落出去幹什麽了。

長長的走廊裏,白霜落站在盡頭,後背貼著牆,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走廊裏,每五米就站著一個高大的黑衣保鏢,像木頭似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也好像根本沒有看見白霜落一樣。

白霜落其實……也有心事。

說什麽,她為了還楚言的人情,不過是為了麵子編出來的謊話。

這人啊,都是這樣,死要麵子活受罪,總是顧及麵子,做出一些愚蠢的事,說出愚蠢的話。

楚言和她說了很多,最打動她的,還是楚言說,封離夜在睡夢中一直喊著她的名字。

封離夜,你還愛,是嗎?還深愛著我,對嗎?

如果愛……為什麽,他不能尊重她的意見和想法?

愛或者不愛,她其實一直在原地,春心未改。

白霜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外麵黑得沒有邊際的天空,靜靜的一個人待著。

封離夜和白霜落,兩個人都各懷心事。

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隔著天涯。

兩個人都希望在對方身邊,但是,這矛盾,卻始終沒有找到……調和的辦法。

白霜落一個人調整了一下情緒,就看見醫生和護士,從病房裏出來了。

那麽……她也該進去了。

白霜落推門走進病房,看見封離夜的時候,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緒,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看著封離夜,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是,她還是顧及著封離夜的麵子,背著他偷偷的笑。

封離夜黑著臉,看著她因為在笑,而不斷輕顫的肩膀。

要不是為了留住她,不把她逼走,他才不會……穿這麽醜的病號服。

醜到太平洋去了。

“笑夠了嗎?”封離夜淡淡的開口,聲音啞得不像話,沒有一點在公司裏的威嚴了。

白霜落咽了咽口水,才磨磨蹭蹭的,轉過身來。

封離夜瞥了她一眼:“我說了,我,不住院。”

“呐,現在,你連病服已經換上了。”白霜落說,“你要是這個樣子出去……別說我,走廊上的那些保鏢,也會忍不住多看你幾眼吧?”

“白霜落。”他喊道,“你欠楚言的人情,憑什麽,要我來還?”

白霜落卻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走到落地衣架前,把封離夜的西服和襯衫,都給取了下來,搭在手腕裏。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今晚就在隔壁睡。衣服我拿走了,你別想出院,封離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