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結婚，我不想我的名字，出現在你戶口本上，印在配偶的那一欄。你懂嗎？！”
“我懂，但我不聽。”
葉傾冷著一張臉：“就算你把我逼到了民政局，我也不會和你扯證。”
“不去也得去。”
“你就是這麽逼我的嗎？封陌擎？”
葉傾直直的看著他。
狹小的車廂裏，氣氛很僵硬，都快要凝固了。
兩個人對視著，誰也不讓誰，就這麽僵持著。
葉傾很堅決。
她清楚的知道，一旦她和封陌擎結婚，她會成為他的第一任妻子，也是最後一任。
從此以後，他會守著這份婚姻，直到老死的那一天。
封陌擎不給自己留一點餘地，也不留退路，更不給自己一絲一毫，去喜歡上別的女人的機會。
這不是葉傾希望的。
“陌擎，”她率先軟化下來，“我知道我活不久……”
“我不要聽這些！”
“你聽我說完！”葉傾比他的音量更大，“讓你一個人承受著我的離去，我已經很難過很不忍心了。現在，還要把你的後路給斷絕，我做不到！”
“從我封陌擎愛上你的那一刻起，就沒有退路了。”
“我求求你。”葉傾握著他的手臂，“在我離開你之後，你要相信，這個世界這麽大，你有很大的概率，會遇到一個合適的女人。她會代替我。”
封陌擎問道：“你在開玩笑嗎？”
代替她？
怎麽代替？
誰來代替？
“我很認真。封陌擎，你會遇到的，她會撫平你的傷痛，她會來填補我的空缺，她會陪著你，到白發蒼蒼……”
其實，說這些話，葉傾的內心，又何嚐忍心？
可是她必須要這麽做。
她隻能這麽做。
封陌擎忽然反扣住她的手，緊緊握住，然後一起堆在了她的心口處。
“葉傾，你告訴我，假如得病的人是我，要離開的人是我，你說，你會和唐知修，或者其他的男人，在一起，把我慢慢的埋藏在心底，過完這一生嗎？”
她微微張著嘴，竟無力反駁。
“你會嗎？”封陌擎的額角，青筋暴起，“你告訴我，你做得到嗎？”
葉傾不敢再看他，閉上了眼睛。
“你做不到。”他說，“我看到了你的答案。所以，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麽要求我做到？！憑什麽！”
葉傾用盡力氣喊著他的名字：“封陌擎！你就不能聽我的話一次嗎？！就一次！”
“什麽都可以聽你的，哪怕，你不去醫院，我也聽你的，我拗不過你。可是，結婚，葉傾，我要你成為的我的妻子！”
在這樣逼仄的空間，窒息的氣氛下，葉傾的臉頰，有了淚痕。
一行清淚，緩緩流下。
她死咬著唇，想把哽咽聲給逼回去。
但，車廂裏太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