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
白霜落被救起來了吧？
陸雲深辦事……他是放心的。
可，事關白霜落，封離夜無法做到冷靜。
他正要掏出手機，給陸雲深打電話的時候，陸雲深的電話，已經打了進來。
默契。
封離夜迅速接過：“喂？落落呢？她怎麽樣？有沒有事？”
“放心，一切都好。我帶她在隔壁的酒店裏，洗澡，換身衣服。”
“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陸雲深回答，“等她收拾好了，我帶她過來。赫連軒那邊呢？我從窗戶邊，看見警方上去了。”
封離夜瞥了一眼，被壓製在地上的赫連軒：“他完了。”
“好。”
掛了電話，封離夜抬腳，走到了赫連軒身邊。
赫連軒費勁的想要抬起頭來，去看他。
但，他沒有這個力氣了。
心有餘而力不足。
警方也趕來了，控製了現場。
保鏢看了封離夜一眼。
他淡淡說道：“交給警方。”
“是，封先生。”
赫連軒此刻，嘴裏卻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聽起來，有點像精神失常後的自言自語。
警方接手，控製了赫連軒。
正要帶走的時候，封離夜忽然出聲：“等一下。”
他快步的走到赫連軒麵前：“你在說什麽？”
赫連軒垂頭喪氣的，嘴裏的呢喃，倒是停頓了一下。
然後，他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封離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赫連軒張狂的笑聲，傳遍了整個聽語閣的二樓。
封離夜冷冷的皺著眉頭：“你笑什麽？”
“白霜落跳窗了，她跳窗了。”赫連軒說，“下麵是江，她被淹死了，她寧願去死，她都不跟我走！”
他瘋瘋癲癲的說著話，警方則正在給他戴手銬。
防止他再次傷人。
赫連軒卻壓根就不在乎。
他的眼神，很空洞的望著窗戶：“我抓不住她，我差一點，就可以抓住她了，她就不會死了。就差那麽一點點啊……”
“為什麽？她對我就這樣的恨，這麽的沒有感情嗎？我比死更可怕嗎？她選擇不要命？”
“她就不能看我一眼？要這麽的厭惡我，一點點機會，都不給我留啊。”
封離夜這才算是聽懂了赫連軒在說什麽。
原來，他以為，白霜落跳窗落入江中，死了。
看不出來啊，赫連軒還這麽的……癡情？
可是，這份癡情，在封離夜眼裏，一文不值。
甚至……
他要讓赫連軒，更加的痛徹心扉。
封離夜蹲了下來。
他和赫連軒直視著。
“你看到白霜落跳窗了，是不是？”
赫連軒看著他，目光定了幾秒，忽然發狂一般的想朝他撲過去。
“你也看到了，你親眼看到的！”他說，“封離夜，那是白霜落啊，你的妻子，還懷著你的孩子，你不派人去救她嗎？快去救啊！打撈她的屍體！”